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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莲蓬也想同去,被孟桥妆拒绝了。 张恶虎意气风发地挽着心上人在路上走,脚都快飞上天了,县中人知晓他与孟桥妆的事,加之他斩杀蛟龙为民除害,倒不吝说恭喜,卖果的阿婆居然还主动送他一篮果子。 又走了一段路,张恶虎才道:“桥妆,你有何话对我说?” 孟桥妆自左腕褪下一条金链子,交到他手中道:“这是我爹娘留给我的长命金锁,你戴了去,保佑一生平平安安。” 张恶虎见金链上果然坠有一只小小的金锁,打造得精致玲珑,上面还刻有小小的“翠”字,觉得颇为眼熟,似在哪里见过,也不细想,往右腕套去。 孟桥妆道:“男左女右,你戴在左腕罢。” 张恶虎依言换过来。 孟桥妆又道:“咱们的婚事,你何时办?” 张恶虎笑道:“我想赶紧娶你过门,自然越快越好。” 孟桥妆道:“你娘娘同意么?” 张恶虎挠挠头道:“我还没有跟她说。” 孟桥妆道:“那你打算几时跟她说?” 张恶虎笑道:“这好办,一会到了家,我带你去见娘娘,再对她说明前因后果。” 孟桥妆微微一惊道:“你……你这就要把我带回家?” 张恶虎道:“正是,你是我娘子,不跟我回家上哪儿去?” 孟桥妆脸色一沉,哼了一声,转身大步走开。 张恶虎慌忙追赶,却见她只往前走得十几步,就停在一株无花桃树下,张恶虎见她面无表情,顿时手足无措道:“桥妆,你……怎地了……” 孟桥妆淡淡道:“我不去你家。” 张恶虎吓得魂飞魄散,张口结舌道:“为……为……为……为何……” 孟桥妆道:“我是青楼出身,如今又作了妾室,已是低贱之人,这是命中注定,也无法可想,但若尚未过门便与你回家,反是我品行问题,到时旁人说三道四,你娘娘会瞧我不起。” 张恶虎听她不是不肯嫁,大大松了一口气,笑道:“是我糊涂了,我该打!”自打了两下嘴巴,又柔声道:“依你说,该当如何?” 孟桥妆道:“我去‘青梅煮酒’住着,你先回家告知……婆婆,再来接我。” 张恶虎听她喊自己母亲作“婆婆”,开心得合不拢嘴,欢天喜地道:“好好好,待会我亲自送你去‘青梅煮酒’!” “青梅煮酒”是一家客栈的名字,也是梅龙县最大最繁华的客栈,位于城东正大街,离张府不甚远。 二人又走了好一会儿,才转回冰人府取纳妾文书,随后张恶虎果然亲自把孟桥妆送去“青梅煮酒”客栈,要了天字一号房让她居住,陪她吃过午饭,又说了许久话,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走出客栈时,张恶虎发觉阿辛和阿壬不在,询问阿癸,答道:“二少爷让他们留在客栈,保护孟姑娘安全。” 张恶虎和白映阳是张家的少爷,所住张府位于梅龙县城东伏龙河畔的东林坊,府第占地甚广,守门的家丁见到二位少爷回来,一面迎接,一面派人去通报夫人等。 张恶虎才把白映阳扶进正堂,就见母亲和妹子、表弟从里屋走出来,当即笑道:“娘娘,我们回来了。” 张夫人自然已听说儿子杀蛟龙的事,担心得不得了,此时见他安然无恙,才放下心中大石,又见小白羊站在一旁,面色苍白,顿时无名火起,骂儿子道:“你自去杀蛟龙便了,还把小白羊带去!”说着拉白映阳坐下,询问他身子是否有不适,又命人叫大夫。 张恶虎道:“他定要跟去,我有甚法子。” 张夫人怒道:“你不会先把他送回家吗?” 幼时白映阳给人拐去逼着乞讨,是张恶虎把他救回张家,张夫人起初因怜悯而收留,后见其活泼机灵,远比愣头愣脑的张氏兄妹可爱得多,心中愈发喜欢,带在身边亲自抚养,视同己出。 上回白映阳在土地庙受伤,感染风寒,张夫人听说后立刻前去看望,还留在保甲府照料了好些日子,若不是恐移动身子会加重病情,她早把小白羊接回家中养病,如今好容易痊愈,也不先回家,竟又跟着儿子去石沟崖折腾!眼见小白羊面容憔悴,张夫人不禁倍感心疼,更气儿子没照顾好他,指住一通乱骂。 张恶虎有个妹子,闺名“绣元”,与白映阳青梅竹马,二人自幼订下婚约,此时她关心未婚夫,也责怪兄长道:“你怎能带小白羊去杀蛟龙,他又不会武功,若再给蛟龙伤了,如何是好?”说罢眼圈儿一红,泪水滚来滚去。 张恶虎伸了伸舌头,对温玉福道:“娘娘和阿绣只关心小白羊。” 温玉福淡淡道:“你不是有孟姑娘关心么?” 张恶虎一听提及心上人,又高兴起来,笑道:“那倒是!” 张夫人闻言瞪着儿子道:“老虎,你怎么看上一个青楼女子,还闹得满城风雨,天底下好姑娘多了去,再难娶也未必娶不到,怎能娶妓……那样的!” 张恶虎道:“娘娘,桥妆虽然在青楼,但她卖艺不卖身,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 张夫人道:“即便如此,她名声总也不好,我们张家虽不是甚名门望族,找媳妇总得找个身家干净的,何必要那青楼女子!” 张恶虎急道:“我是真心喜欢她的,娘娘,你答允让我娶桥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