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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过数日,白映阳对温玉福态度大变,一改往昔冷漠,变得殷勤切切,前后差异,一目了然。 孟翠桥等白映阳回到帐篷,拉他坐下,询问原由。 白映阳沉默良久,方道:“我一直以为是福儿强迫阿绣,因为之前,秋画一直很希望他娶阿绣,我疑心是他们联手设计,霸占了阿绣,故而恨他……” 孟翠桥道:“莫非当中另有内情?” 白映阳点头道:“阿绣和福儿都以为是自己脑子糊涂,把持不住犯的错,其实他们相互间没有爱情,平白无端的,怎会把持不住?全因他们吃的食物里,早被人下了春|药。” 孟翠桥道:“是谁下的春|药?” 白映阳道:“你进南京城那晚,可还记得我在厨房为老虎炖鸡汤?” 孟翠桥道:“记得。” 白映阳道:“鸡汤中有春|药,你知道吗?” 那盅鸡汤孟翠桥喝过一口,当时就尝出来了,奇道:“那春|药不是你放的吗?” 白映阳摇头道:“我怎会在老虎汤里放这种东西。” 孟翠桥道:“老虎一向不知那事,我原以为是你故意放药,让他和我相好。” 白映阳道:“怪不得那晚你突然跟我说多谢……但我就算有这个心,你那晚回来,我预先并不知情,怎能提前买好春|药?” 孟翠桥心道:“我还以为你一向用这种药增加情趣,随身携带。” 白映阳猜到他心思,笑道:“胡乱吃药不好,何况我一向不喜干那档子事,不吃药的。”又道:“那晚我在窗外瞧见了,老虎行为很是反常,照说,他不知作那事,怎会突然如此对你……不过那时我只道他与你重聚,心情激动,便自行领悟了,并没往心里去,可前几日,芙蕖说了一句话,我才发觉不对劲。” 孟翠桥道:“是什么?” 白映阳道:“前几日,阿绣和福儿来看我,我心中不快,等他们走了,抱怨了几句,芙蕖道:‘大小姐失身于他,这才下嫁,既做了他妻子,自要给面子,心中未必爱他。’我大觉奇怪,阿绣失贞福儿,除了春画、秋画、琴棋书画四鬟、徐姑姑等贴身信任的下人,并无外人知晓,连时常服侍我的丫鬟都不知道,我更从没对芙蕖说过一句,他却怎知阿绣失身于福儿?” 孟翠桥道:“原来是芙蕖下的药。” 白映阳微微点头,道:“我把一切都想通后,依然不太相信是真的,就把他找来试探口风,没想到他听见我问起,居然笑嘻嘻道:‘被你发现了,你身子受伤了,脑子倒不糊涂啊,你想知道为何表少爷明明跟大小姐全无情意,却会睡在一起是吗?很简单,只需在他们的饭菜里放一点春|药,再把他们关进一间房内,即便无情,也还是会做一些好事的。那夜大少爷不也是吃了这玩意,兽性大发,把大少夫人给办了么?你要不要也试一试?’” 孟翠桥道:“那日老虎喝的鸡汤,也是他放的春|药?” 白映阳摇头道:“春|药是他无意混在我拿的药材中,我不认得,还道是大夫开的补药,就一并放进鸡汤里,事先并不知……” 这时,背后响起温玉福的声音自道:“他为何要给我们下药?” 白映阳大吃一惊,跳将起来。 温玉福早已察觉白映阳与往日不同,前不久,他明明还对自己满怀怨怼,可这一路上却一直跟自己示好,前后相距不过数日,变化竟如此之大,实是匪夷所思,适才他送安神茶来,就打算询问,却一时没想到如何开口,待他走了,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要问清楚才安心,就往白映阳和孟翠桥的帐篷,没想到竟听到这些谈话,当下问道:“芙蕖一直很喜欢你,他这样做,莫非是不想你娶阿绣?” 白映阳垂头道:“我不知他为何这样做……” 温玉福心想:“那日我与阿绣一起,醒来时,是在阿绣房内,我明明记得前一晚,是在自己房间睡,怎么突然到了阿绣那里?看来必是芙蕖趁我入睡后,弄去阿绣房中,唉,只怪我不好好学武,他潜入我房内把我带走,我竟半点也没察觉。” 白映阳道:“娘娘早看出芙蕖心术不正,把他撵走,便是要我跟他断了,是我不肯听娘娘的话,最终自食其果……还冤枉了你和阿绣……”说完流下泪来。 温玉福坐到他身旁,伸手搂他肩膀。 夜深后,白映阳久久不能入眠,脑中全是那日揭破叶鹰时,叶鹰道:“二少爷,你不是一直很喜欢玩吗?总喜欢设圈套戏弄旁人,一旦计谋得逞,就开心得哈哈大笑,我这回也是学的你,设个小小的圈套,没想到真的成功啦,你难道不觉得开心吗?”说完哈哈大笑。 叶鹰一向含蓄,就算开心也很少会如此大笑,白映阳还是头一次见他笑得那么张狂,不由又惊又怒,颤声道:“你这么做……是何用意……” 叶鹰笑了一会儿停下来,柔声道:“二少爷,我自小就在你身边,平日虽然有些懈怠,但侍候你时,我可没半分偷懒,你不是也挺喜欢我侍候你么?这么多年,我可尽心尽力,连心中都只记着你一人,你却总是记挂着另一个,实在令人不美,但也没法子,谁让她是主人,我是仆人,也无话可说。可我侍候你那么多年,她只说一句话,你就对我弃如敝履,说断就断,半点旧情也不顾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