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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辞嘟了嘴,“我送给你,只要不扔掉不送人,要吃便吃吧。”心里想的却是,等看到果子变成漂亮的小娃娃,你才不会舍得吃呢。 看他心口不一,一幅心疼的模样,好像自己的果子真被他吃了似的。清作都没留意到自己嘴边那抹一闪而过的笑。 “我不会吃。我会把它们种在梵天河岸堤上。” 梵天河是天宫里最长的一条河流,也是唯一一条能通向人间的外流河,那里水草丰沛,花木葳蕤,是整个仙界灵气最盛的一处。要是把小果子种在那,就算是天生妖胎最后修成仙体也绝不是问题。 要知道仙可比妖要活得久多了,而且也不用受九次飞升之劫的苦。 花辞不知道梵天河是何地,不过恩人这么说,定是个极好的地方吧,而且那些小妖们说仙界处处都是桃源,相信那梵天河也一定美得很,说不定四季长春,每日都是阳光普照,漫山遍野姹紫嫣红,比盛夏时分的乞灵山还要漂亮。 相比于花辞的欣然接受,在一旁坐听的非闲却是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他简直不敢想象,清作居然要把他那几个儿子种在梵天河岸堤上?! 梵天河是何地,那是女娲伏羲起源之地,是上古神尊的故乡。相传女娲当年就是用了梵天河的淤泥和水才造就了万千华夏子民,还有后来补天所用的五彩石,均是来自此处。再加上那河岸边还埋着盘古祝融等古神陨灭后留下的骸骨,这条河内蕴藏灵气的程度可想而知。 那种上古遗留下的圣地,平时除了那几位上神,连他这种上仙都是被禁止涉足的,更别说种几只小妖在里面了。 那可是掌握着整个仙族命数的秘辛之地,是仙族的信仰,他当自己家菜园子呢说种就种,非闲都搞不懂清作到底哪来的勇气。而且听他刚才那语气,简直就跟说今晚吃个土豆烧茄子一样随意,他以为梵天河跟他这望云川一样说冰封就冰封,说放根金乌羽开化就开化,还无法无天了他。 不行,他感觉自己这帝君表弟越来越像凡间一个烽火戏诸侯的昏君了,他这个当哥的有义务悬崖勒马。 非闲刚要开口提醒,清作却像有所感知似的转身将目光投向他,那阴嗖嗖视线比三九寒冬还提神醒脑,把后者吓得顿时忘记了刚才要说什么。 清作斜眼望着他缠满纱布的左腕,给了个眼神,“打开。” “别介啊,这昨晚好不容易包上的,再打开不一定包得回去了……” 清作不以为然,“你包不上我帮你。” “……” 随着非闲将手腕上的白布一圈圈拆去,花辞才发现这并不是普通的白布,里面用金粉写着一行行密密麻麻的符文,在千回剑的回应下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非闲每拆掉一圈,上面的红色符文就像一缕烟从白布飘到上空,停滞片刻,灵光一闪便烟消云散。那几尺白布,似乎又变成了普通的白布耷拉在桌面上,慢慢化成了深黑色,好像烧焦了一般。 花辞有些担忧非闲的伤情,悄悄的往前凑了凑,却被两人同时呵住,清楚更是将他直接拉到了自己后面。 “不要靠太近。” “哦。”花辞站在身后,借机楼住了清作的腰,他发现恩人的腰也要蛮细的,还不是像他这样瘦不拉几的细,而是骨rou匀称,好像每一块骨骼肌rou都分布的恰到好处。 一边偷偷吃豆腐一边怕被清作发现,花辞只敢虚虚的环着,完全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可随着最后一圈白布被褪下,先是一股恶臭蔓延开来,紧接着一道巨大的黑影像是泼了酒的火焰瞬间腾空而起,把整个屋顶都盖满了。看着像年糕一样粘在屋顶的怪物,不断滴下粘稠腥臭的黑液,花辞惊呼一声,下意识抱紧了清作,手劲儿大的差点把清作的腰带扯下来。 “王族旧部的魔影。”清作望着中央那块浓稠的红色喃喃自语。 非闲痛苦抓紧自己的手肘,见清作只盯着满墙的魔影,根本不管他死活,气得他真想一拂尘砸过去,当即痛呼出声:“你倒是先给我把诅咒压制住啊,会用魔影的多了去了,又不只有夜东篱。再说他早就灰飞烟灭了,你现在还捕风捉影到底是骗鬼还是骗自己!” 非闲在那边疼得就差破口大骂了,清作这才不紧不慢的拿起千回,挥起一道冷冽的剑气,贴地而起,扶摇直上,眼看着就要将这怪物一分为二。 哪知这魔影盘踞房顶盯着他们仨,不知见了什么,突然将身体缩成一团巴掌大小的阴影,漂浮上空,嘶哑的声音低低唤了声,“吾主。” 第18章 这声吾主一出,气氛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昨晚这怪物凶得差点把他身体撕裂,这一刻怎么还乖乖认主了?非闲正纳闷呢,就见对面的清作与花辞齐齐看向这边,眼神说不出的怪异。 非闲被他俩盯得发毛,“看我干嘛?” 清作缄默不语,花辞被清作护在身后,只伸出一个小脑袋,替清作把话说了,“我跟恩人都是第一次见,跟它接触过的只有仙君你,就算认主也只能是……” “绝不可能!”非闲气冲冲的打断他,“我要是主人会让它诅咒我腐蚀我的皮rou一寸寸溃烂?我又不是自虐狂!赶紧的清作,别管它说什么乱七八糟的,直接砍死!” 那团毛乎乎的黑影似是能听懂人话,听到非闲说要砍死它后,立即先发制人,周身燃起一簇赤红的火光,冲着千回的剑刃撞去,非闲刚想提醒清作小心,下一刻却见剑刃没入黑影内部,那团黑毛球开始一圈圈的缩小,每变小一次周围的火焰就会变换一种颜色,直至最后褪为纯白,在千回的锋刃下彻底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