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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汐接住,又踢了他一脚,冷声道:“你什么态度?” 蜈蚣睁开眼,不耐烦道:“嘿,差不多得了,别得寸进尺。要不是看教主的面子,谁他妈愿意叫你哥。小白脸一个,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晁汐不恼,甚至和颜悦色:“你不服我?” 蜈蚣“切”了一声,歪头闭眼又要睡去。 蜈蚣眼皮刚阖上,突觉耳朵一凉,有什么东西掉在他手上,紧接着左耳部剧痛,温热的黏液顺着脖子染红了他的衣服。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整个车厢,吓得开车的虎头立马一脚急刹,车子滑行了几米才停下。 蜈蚣整个人团成一团,像煮熟的虾子,鲜血不断从他捂耳的指缝溢出,他痛苦地连声哀嚎。 坐在蜈蚣旁边的蝎迷迷糊糊,一脸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蝎也在睡觉,正做着美梦,被蜈蚣尖厉的惨叫声惊醒,睁开眼到处是血。 晁汐在玩手机,屏幕的蓝光映在他脸上,五官立体,表情柔和。 “发生了什么事?”虎头从驾驶室探出半边身体,问道。 “他偷袭我!”蜈蚣用血手指着晁汐,又把自己掉落的半片耳朵捡起来,展示给同伴看,“他趁我睡觉,把我的耳朵割了。” 虎头和蝎齐齐看向晁汐,表情相当震惊,完全不可思议。 晁汐发出一声轻嘲,抬眸缓缓道:“兄弟,凡事讲求证据,别含血喷人。我手里没暗器,身上没凶器,安静的玩会儿手机就被你泼脏水,是看我好欺负吗?” 虎头和蝎的目光又转向蜈蚣。 蜈蚣快要疯了,爆喝道:“你们他妈的看我干嘛?是他害我!这里就我们四个人,难道我会自己割掉耳朵来诬陷他?” 晁汐淡淡地扫了扫在场的人,不紧不慢道:“你们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吗?” 虎头和蝎点头。 晁汐放下手机,坐直身体,用低沉略带引导性的声音说:“这是一个诡异又悲伤的事故,这位同志由于长期处于高压状态,脆弱的神经不堪重负,他得了梦游症。车子一路颠簸,就像一个舒服的摇篮,他放下所有压力,靠着车窗渐渐进入梦乡。不幸的是,他被梦魇迷住了,经常接触尸体,他身上沾染的阴气是梦魇最喜欢的,梦魇控制了他,他处在梦游状态,自己割掉了耳朵。这就是事实的全部。” 虎头:“……” 蝎:“……” 蜈蚣面目狰狞,挣扎着站起来,要朝晁汐扑去,蝎拉住他,对虎头说:“就近找个医院,先把他的伤处理一下。” 蜈蚣被蝎拦着,还张牙舞爪要和晁汐拼命,虎头就把他拖出车厢,安排在副驾驶。 这件事是谁做的大家已经心知肚明,可晁汐是曲玄的人,即便他是凶手,也奈何不了他。圣教崇尚暴力,谁的拳头硬、邪术高明谁就是老大。 蜈蚣一路上对晁汐极为不屑,晁汐割掉他的耳朵以示警醒,没人觉得不妥。技不如人还没有防备,蜈蚣没死应该感谢晁汐手下留情。 经过这件事,虎头和蝎对晁汐转变了看法。蜈蚣还是不服,几次想反偷袭晁汐,都被晁汐识破,把他收拾得更惨。 现在蜈蚣断胳膊断腿躺在铁皮柜里,一声不吭。 晁汐摸着铁皮柜,声音柔和地对蝎说:“这柜子真好用,不老实的人进去就规矩了。” 这不是蜈蚣说过的话吗?蝎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忙连连点头。 这是腹黑大佬啊,他这么狠厉,教主知道吗? 第62章 汽车开进一座中心城市,熟悉的景物和建筑让晁汐有种回家的感觉。 这是一个大城市,晁汐曾经跟随白逸潇的灵鸟转遍这里的大街小巷,这里车流如织,人潮涌动,热闹繁华,可繁华背后又有多少邪师在暗地里做邪恶血腥的事。 前方有点拥堵,车流通行缓慢,晁汐摇下车窗看着远处的高楼,问蝎:“为什么要走人口稠密的地区?” 蝎说:“因为我们要找的人就在这里。” 晁汐的目光又落到街道上行色匆匆的路人上:“你们的消息来源可靠吗?四柱纯阳体命格特殊,稍微懂点八字的父母生出这样的孩子都会请人调和阴阳,或者送孩子去学道。” 晁汐这样说,蝎更加肯定:“可靠得很,那人就是个道士。” “哦?”晁汐眯起眼睛,“你们是怎么找到他的?” 蝎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晁汐:“把那人的资料说一下。” “那人姓白,是北派天师宗家的弟子,住在……” 后面的话晁汐已经不用听了,北派天师姓白又住在这个城市的除了白逸潇,晁汐想不出第二个人,但白逸潇不是四柱纯阳体,这点晁汐很清楚。 蝎巴拉巴拉说了一堆后,最后才说出那人的名字,白琮。 白琮?是个陌生的名字,晁汐竟稍稍松了一口气。 车子终于通过拥堵路段,行驶了一段时间后,晁汐不由坐正身体,这条路晁汐很熟悉,这分明是去朝家的方向,白逸潇就住在朝家隔壁,白琮...... 晁汐小小动作蝎看在眼里,以为他坐累了,便说:“哥,前面就到了,稍安勿躁。” 晁汐顺势伸了个懒腰,随口问道:“是不是在前面那片别墅区?” 蝎有点诧异,“是啊,哥,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