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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汐终于看到狱鬼王的真身了,和想象中差距有点大。 晁汐没见过魔族,但综合各位仙僚口中听来的传闻,可以大概给魔画个像。 青面獠牙,凶神恶煞,身形庞大。久居黑暗世界的他们厌恶光明,视力退化导致眼球外突,看起来非常可怖。 但事实上,狱鬼王和神仙的体量差不多,只是看起来更强壮些。除了鬼脸面具有点故作恐怖,和身上布满狰狞的伤疤外,其他地方并没有特别怪异之处。 他的眼型属于典型的龙眼,眼头阔圆,眼尾狭长微微上扬,目光冷漠深邃,极具威严。 晁汐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双眼睛。 两人直面对视,都想从对方的眼神里寻找更多的线索。 片刻后,狱鬼王伸手捏住晁汐的下巴,凑近他,问道:“你绝非凡品,你接近本座有何目的?” 狱鬼王的手劲很大,几乎要捏碎晁汐的下颌。 晁汐扭了扭,垂眸道:“尊上言重了。我只是万千圣教徒中籍籍无名小辈,今天得见尊上,诚惶诚恐。只求能为尊上舒缓身体的不适,不敢怀揣任何目的。” “是么?”狱鬼王冷哼一声,放开晁汐,又坐回铜鼎里。 狱鬼王打开双臂,懒懒靠在鼎沿上,扬起下巴,道:“把衣服脱了,进来。” “?”晁汐不太明白狱鬼王的意思。 “愣着作甚?”狱鬼王不耐烦道。 “这……恐怕不太好吧?” 狱鬼王嗤道:“要么死,要么乖乖听话,你没有第三种选择。” 晁汐深呼吸了一下,问道:“尊上,我有点不明白,我在什么时候不小心得罪你了?” 狱鬼王没有说话,玩味地看着他。 晁汐继续道:“我不进去要死,进去了也会被你的阴气冻死,横竖都得死,为什么啊?” 难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了?晁汐刚有这种想法,就看到狱鬼王微微低头,似乎在笑,平静的水面随着他身体的震动荡起阵阵涟漪。 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晁汐对凡人的心性很了解,却猜不透狱鬼王的心思,如同他猜不透荀珩的心思一样。 晁汐微微叹息,双手捧着装有尸蚕的匣子,低眉顺眼道:“我想在死之前为尊上尽一点绵薄之力。” 狱鬼王收了笑,又恢复冷冷的语调:“你可知有多少人想和本座共浴吗?” 晁汐在心中反问:你可知本帝有多想恢复仙身,一掌拍死你吗? 腹诽归腹诽,晁汐所说与所想完全背道而驰:“尊上无比尊贵,为尊上献身自然是圣教徒梦寐以求的事。我身份卑微,怕污了这鼎里的圣水。” 狱鬼王道:“口蜜腹剑是本座的大忌,本座不管你是何来历,敢耍在本座面前花样,你会死得很惨。” 晁汐点头。 下马威给到了,狱鬼王这才让晁汐开始施术。 晁汐拿出尸蚕,这会儿尸蚕通体呈血玉一般艳丽的颜色。 晁汐半蹲下来,目光在狱鬼王结实的胸前一寸寸扫视,他在寻找放尸蚕的入口,同时也在观察狱鬼王身体上的伤疤。 这些疤痕新旧交替,层层叠叠。有刀伤;有鞭伤;还有火灼过的痕迹。在他左胸口上有两个模糊的字迹印痕,上面的字被伤疤覆盖看不清楚,下面的字隐约可以辩出是个夕。 炼狱中集合了十八狱所有刑法,并把痛苦加深了万倍,狱鬼王在里面受了八千年酷刑,身上留下这些永久不会消退的印痕很正常,晁汐便没往深了想。 晁汐在狱鬼王的剑骨处发现一块颜色很淡的皮肤,用手指按了按,有点软,这里应该是他的命门。 晁汐差一点就化出指尖刃戳入那个地方,但他能明显感觉到狱鬼王的目光从未离开过他。 狱鬼王不是普通凡人,他能这么坦诚地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反而让晁汐不敢轻举妄动,怕这是他故意布下的陷阱。 晁汐的手指离开那处,移到狱鬼王的右胸上。 尸蚕在晁汐的掌中蠕动,似乎想快点钻进去。 晁汐摊开手掌,在尸蚕背上施了术,尸蚕“呲溜”一下,一头栽进狱鬼王的胸肌里。 由于这段时间吃得比较好,尸蚕肥硕了不少,后尾部有点卡rou。尸蚕努力蠕动圆滚滚的身体使劲往里钻。 尸蚕术一旦启动,入rou之前身体会分泌出腐蚀性粘液,它卡在那里,把狱鬼王胸上的皮rou烧灼得冒出一股白烟。 狱鬼王没有吭声,但晁汐看到他的双手紧紧握住铜鼎边缘,指关节都泛白了。 晁汐其实可以顺手把尸蚕推进去,但他没有这样做。狱鬼王既然逃狱,就该承受应得的痛苦,晁汐甚至觉得这点程度远远不够。 晁汐又从盒子里拿出一只尸蚕,比刚才那只更大更肥,这是他为狱鬼王准备的“大礼”。 狱鬼王看到他又拿出一只,忍着痛苦道:“你作甚?” 晁汐道:“jiejie说这次可以多用一只尸蚕,好让尊上早些摆脱阴气的困扰。” 狱鬼王道:“曲玄勉强可以驾驭一只尸蚕,你第一次做,能驾驭两只?” “我可以。”晁汐笃定道,“我学习能力很强,尸蚕术并不难,我现在的水平应该在曲玄之上了。” 狱鬼王听过他的事迹,他能在十天之内学会血罗刹的所有秘术,能力可见一斑。狱鬼王也想早点摆脱沉重的阴气,便许可了他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