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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戚十洲被继母算计,他父亲就是为了家族利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不是戚十洲自己争气,最终是什么结果还很难说。 不过这样的父亲也有一个好处:当他权衡利弊发现戚十洲能带给戚家的利益远超于老婆时,他就会无原则地偏向戚十洲,后来也曾为戚十洲提供过不少便利。 林秋玄是主策划,多少知道戚十洲父亲的人设,但就是因为如此,他才更愤怒于戚父的行为。 “他到底想要逼迫你做什么?”林秋玄问。 戚十洲凝视着林秋玄,明明知道不合时宜,还是被林秋玄的关注和重视取悦,一双黑眼睛里温柔和尖锐轮番涌上,情绪深沉得让人害怕。 林秋玄回视着他,没有一丝一毫胆怯,甚至在被注视中同样生出一股淡淡的愉悦。 很矛盾,很让林秋玄迷惑。 戚十洲唇边勾起个愉快的弧度,手从林秋玄后背落下,将林秋玄扯得离他更近,稍微俯下身,凑在林秋玄耳边诉说答案。 “和你失去联络后,我曾试着去荒星找你。当时我刚从军校毕业不久,只是个中层军官,手段不够老辣,休假途中逃跑路线选择不够精细,被继母发现一状告到父亲那里,很快被抓了回来。” 戚十洲毕业时自愿上了前线,参加第一次战役就立下大功,上官怜惜他年轻又吃过很多苦,战后特意给了他一段假期,让他回去休养。 戚父得知消息,为戚十洲快速晋升欣喜的同时,生出一个炮制“最年轻上将”名头的想法,不顾戚十洲身上有伤,硬要戚十洲前往另一处战场积累军功。 戚十洲当时心心念念只有林秋玄,再加上他有实力,不屑于做假,自然拒绝了戚父的安排。 戚父懒得理会儿子意见,将戚十洲关在家中,只等老友安排好就派人将戚十洲押过去。 戚十洲不是个会轻易妥协的人,深思熟虑后选择逃跑,可惜当时手段稚嫩被继母发现。在第一次失败后,他很快又尝试了第二次第三次…… 最终惹怒了一心送他去老友手下镀金的戚父。 盛怒中戚父动了手,从最开始的盐水鞭子到后续的刑讯工具,戚十洲就这么活活尝了个遍。 然而就算如此,戚十洲还是没放弃,硬挺着父亲近乎酷烈的手段,成功登上荒星一次。就那一次,戚十洲做了个梦,梦中有个声音告诉他,等到他功成名就,他渴望的人就会到达联邦。 这个梦听起来就不靠谱,可戚十洲信了。 他依然不屑于他父亲的造假,却不再抵触去前线获取军功。 他是军人,合该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这才是他的光荣。 戚父觉得儿子太不知变通,更无法承受失去家族继承人和未来荣光的风险,再次勃然大怒,对戚十洲动了手。 这一次戚父发了狠,不但用上了刑讯手段,还取来市面上被禁售的药物,给戚十洲生生留下一身无法在短时间内痊愈的伤口。 同时,戚父因为过于生气,言辞不够谨慎,怒骂间透露出戚十洲生母死亡的真相—— 戚十洲的母亲是被戚父活活逼死的。 戚父一心光大家族,为了家族不择手段,在上司对戚母表示兴趣后,他居然想把老婆送给上司获取晋升机会。想也知道戚母根本不可能答应这种恶心事,戚父嫌戚母不识大体,多次责骂戚母,甚至还动了喂药后直接把人送过去的念头。戚母实在受不了丈夫这种行为,尝试离婚失败后就利用慢性药自杀。 戚十洲得知真相,愤怒的同时也知道他不能莽撞行事,用几个晚上时间做出了大致计划,很快开始执行。 戚父的狠都是对着别人,戚十洲则是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他不顾一身血淋淋的伤口,连夜离开戚家回到军营,从此之后辗转于各个前线,直到军衔超过戚父前再没有和戚家联络一次。 他的继母看到机会,多次撺掇戚父责问戚十洲。 一开始这个策略还奏效,但随着戚十洲军衔越来越高,戚父对他的纵容的就越来越厉害,等到戚十洲成为华夏区元帅,不用他出手,戚父就会直主动收拾继母。 狗咬狗,一嘴毛。 戚十洲凉薄地勾起嘴角,林秋玄却听得一点都不高兴。 他用一种平静得令人恐惧的语气评价戚父:“他根本不算是个人。” 戚十洲很赞同:“他没有心。” 林秋玄抬眼看着戚十洲,明知戚十洲是故意让他看到伤疤,心疼的情绪也一再翻涌,促使他主动上前一步,将脸颊靠在戚十洲光着的肩头。 人体温热的触感让林秋玄下意识闭上眼睛。 戚十洲是真实的,会为过往经历愤怒,会为不公遭遇不甘,因此他受到的那些苦楚都是实打实的。 林秋玄想过戚十洲过去很凄惨,却没想到戚十洲能惨到这个程度。 他用双手换上戚十洲的后背,手掌感受着熨帖的温度,喉间滚出一声几近喟叹的咕哝。 “戚十洲,你赢了。”他低低说,“你明知道我见不得你受苦。” 戚十洲手指梳过林秋玄的短发,感觉到林秋玄发丝细软,眼神愈发深沉,染着无可名状的**。 “我知道你会心疼我,你会给我更多机会。秋玄,我忍不下去了。” 林秋玄:“哦。” 戚十洲不在意林秋玄干巴巴的语气,语带满足:“秋玄,我在赌,赌你愿意为我的过往放弃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