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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转念再一想,这样的性子,男孩儿又能有多好了?岂不是要翻天? 再再一想,他问小兔:“我小的时候,是不是很令小宝与父皇头痛?” “呃……”阿兔也不敢多说了。 “唉!!!”祝汸长叹口气,尝到了“自作孽”的滋味儿。 祝汸实在是看这五只黑泥猴看得心中生烦,不再成日里在宅子里待着,他带着泥猴们去逛大街。小田田如今成日里与开曜黏在一块儿,身子养得极好,能飞能滚,也不再是从前娇娇弱弱的小白龙,比野孩子也能野,再出门,祝汸也不敢再堂而皇之地把她放在衣襟里,生怕她冲出来故意去吓人。 他想到自己小时候,不管有多胡闹,起码一个月大,还未曾变成人时,还是很乖的,乖乖缩在父亲的怀中与袖中。他的小田田,如今就这般闹腾,变成人后,得多闹啊? 祝汸不敢想象了,他将小田田隐了身再藏在衣襟里。 至于大狗与小白,自然也是要带着的。多亏阿兔多说一句,万一遇上张家人,认识这俩狗,人家讨要。虽说他们也不知,两只狗为何要逃出张家,他们也懒得过问,不过这俩狗他们是不可能再还回去。 阿兔帮他们俩也隐了身,明面上就只他、小虎与小鹤变作人,陪着祝汸出门。 到了街上,小鹤也才是个小姑娘,头一回来,眼睛都不够用,巴巴望着糖葫芦要吃,阿兔笑着给她买了。 这下好了,怀里的那个隐着身的小白龙也闹腾着要吃。原先倒是只吃仙露,如今皮实了,什么都想吃。阿兔将人家的糖葫芦都买来了,连着草垛。小虎将草垛扛在身上,大家都高兴了。 小田田直接盘住葫芦草垛舔她的糖葫芦,小鹤也知道叫“小虎哥哥”了。 就连小白坐在小虎脑袋上,也想要舔上一口,小田田还记恨小白跟自己打架的事,不让吃,于是又打上了。 我们开曜神君看向小田田,眼神无比柔和,尾巴不住地摇。静静观察着他的祝汸心中不屑,他察觉到祝汸的眼神,停下脚步,回头看来,朝祝汸摇尾巴。 “哼。”祝汸朝天翻个白眼,抬头就走。 “汪……”大狗顿在原地,似是不明白为何又不喜欢他了。他只好再摇着尾巴,冲上去,贴着祝汸的衣角。 祝汸走开:“不许跟着我!” 他非要贴上去,祝汸抬脚吓唬他:“再跟着我踹你哦!” 他不管,就要贴着。 “你——”祝汸作势要踹,忽听旁人指指点点,他抬头看去,只听人道:“好好一个郎君,怎是个傻子哦!” 他再看看她们脸上满满的可怜与可惜,万分不解。 “咳。”阿兔贴过来,“小殿下,您忘了,他们隐着身儿呢。” 是以在众人眼中,他可不是个傻子! 他在对着一片空白踹来踹去。 祝汸羞愤得满脸通红,大步上前,他这人什么都不怕,就怕丢面子。大狗立马冲过去,死活要贴住他,祝汸气坏了,却也不敢再踹,怎能再被人说傻子! 这般别别扭扭地走过一条街,阿兔指着身边熟悉的茶楼,提出进去坐坐。 祝汸心道也好,进了雅间好揍狗。 瞧见祝汸,掌柜的乐坏了,上来便连连作揖:“姬公子,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我们都当您已经离开广陵郡了呢!”边说边把他们往二楼雅间引,“竟然还能再见到姬公子!实在是小人三生有幸啊!” 祝汸矜持地微翘嘴角:“掌柜说笑。” “哪里!哪里!”掌柜万分热情地将他们一行请进雅间,帮着上了茶点,又陪着说了一会儿的话,祝汸偶尔笑笑,矜持而又清贵,掌柜心中不时感慨,到底是姬家后人啊! 大白狗见过祝汸凶他,也被祝汸揉过脑袋软声说过话,就没见过祝汸这番模样,仰头看得发起了呆。 祝汸头疼不已,恨不得揍他几下,偏那掌柜的始终不走! 好不容易掌柜的关门走了,祝汸拿出自己的折扇便要打他:“让你害得我被人笑——”,小田田冲过来:“咻咻咻!” 不要打! 祝汸哪能真打开曜,不过做做样子,他可不会欺一只狗。可这么一来,反倒真想打了。这才是个狗呢,就把他女儿给拐走了!往后当人了,会说话了,那还得了!祝汸的手直接往前伸,“咻咻咻!”,小田田却叼住他的折扇,“咻咻!”。 似乎在说“不打。” 祝汸气绝了,却又不舍得惹小宝贝伤心,正在此时,厢房的门被敲响,连着敲了三声,祝汸回眸望去,阿兔问:“是谁?” “敢问里头可是姬公子?”是张三的声音。 声音一出,祝汸还没如何呢,开曜忽地冲到坐着的祝汸身前,双耳直立,浑身的毛都立起来了,紧紧盯着大门,满眼凶恶。 阿兔诧异看他一眼,再看祝汸。 外面,张三又道:“我是张家三公子,张问天。” 祝汸低头看蠢狗,只见他又往自己靠了靠,念及他带着小白是从张府逃出来的,开曜即便投胎成了狗,也虽说他很讨厌开曜老家伙,却也知道,那个老家伙不可能投胎来特地做恶人,恶狗也不会。 开曜神君身为第一位神明,不至于此。 祝汸觉得,张家一定有什么不对劲的。他本也看出来,张三供着妖怪,本不想管这破事儿的,天底下那么多妖怪,他哪里管得过来。张三此人却三番五次地找上门来,他不过才进城,晃了一个时辰也没到,这人便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