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躲起来?
她,扯了扯嘴角,冲我们阴诡地笑笑。 她的目光,不偏不倚,刚好打在我的身上。 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就连唐乐也感觉出了不同,她紧皱眉头地问我,“小忧,我被陈诺盯着,怎么感觉心里毛毛的。她……她为什么这么看我?” 她问得,既心虚又小心。 “我不知道。”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恐慌,我心悸地咬着唇,面色苍白。 陈诺还在下面盯着我们看,她身后的人,却把斗篷放了下来。 露出,一张虽然苍老,但是分外精致的容颜。 不过她的额头上,多了个深褐色的“囚”字,好像古时候受刑的犯人,为了和一般的良民区别,便会在脸上刺字,是酷刑的一种。 她脱下斗篷后,也目光凛然地看着我,眼神和我交汇。 唐乐倒吸了口凉气,“小忧,我见过她。她是在学校后门开面馆的老板娘。不过你不是让我们躲着她吗?为什么陈诺还会和她特别接近?” 唐乐不信世上的光怪陆奇,也不信有魑魅魍魉,我懒得解释,只让她防着阿芙,敬而远之地避着。 可惜…… 我从未想过会再和阿芙对上,更没有想过是在这样的场景当中。 她在楼下的林荫道看我,冲我诡秘一笑。 陈诺也看着我,眉头紧皱。 只我们刚刚还在寝室,不过场景突然一转,竟然来到之前那座已经废弃的庙宇当中,之前我从卫飏的口中得知,阿芙曾被人们视为神灵,供奉在庙堂之中。 不过时过境迁,香火渐渐淡去,她又误入歧途,成为厉鬼,这处地方就彻底荒凉了。 就算是在她虚构的结界中,这处地方仍旧荒凉得可怕。 唐乐小心翼翼地扯着我的胳膊,一双眼睛不安地四处看着,她压低声音问我,“小忧,这是什么地方?” 我说不上来,只能轻轻摇头,不过和唐乐紧紧靠在一起,相互壮胆。 一个冷凉的声音,从我们身后传来。 我转过身,正对着的,就是阿芙那双冰凉得不能再冰凉的眼眸。她的眼睛深如寒潭,却是死死地盯着我看。 “夏忧,我们又见面了。” 她说,我心虚地吸了口凉气。唐乐吓得瑟瑟发抖,小心翼翼地问我,“夏忧,你……你认识她?” 我点头。 不过阿芙却是大手一挥,直接把唐乐甩倒在地上,“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你给我安静地呆着。” 鬼婴赶了过来,不过瞠目结舌地看着我们,它虽然模样凶悍,但经历极少,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阿芙见了鬼胎,又看了唐乐一眼,竟然深感欣慰地笑了笑。 “原来这地方不止我一只鬼,竟然还有这么个脏东西。让我猜猜,它是你流掉的孩子吧?” 她一边说,一边抬手指了指唐乐。 唐乐坐在地上,一张脸煞白煞白,嘴角因为刚才的重击还在淌血,只是咬唇反驳。“我……我……我没有。什么鬼,什么脏东西?” 虽然我现在自身难保,不过还是眼眸同情地望了唐乐一眼。 ………… “真羡慕你呀,明明身处污秽当中,却什么都看不到。”阿芙感慨着摇头,下一瞬她在鬼婴身上施展术法,唐乐看到鬼婴,吓得连连后退,脸色更加苍白,说话结结巴巴。 “你……你是谁?” 鬼婴怔怔地看着唐乐,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它应该准备了长篇大论,盼着唐乐看到自己之后,对她口诛笔伐,控诉她流掉孩子的行径。只真正这一刻到来的时候,它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啧啧。”阿芙摇头,干脆提起鬼婴扔到唐乐的怀里,“它是你的孩子,你最近去医院流掉过一个孩子吧!” 鬼婴落在唐乐的怀里,她本能地将它扔了出来,听说是自己流掉的孩子,她吓得直接昏了过去!我叹了口气,没有责怪唐乐的心理素质太差,毕竟这就是一般人见鬼的正常反应。 见唐乐昏了过去,鬼婴转头,气愤地看着阿芙。 “我以为,你会谢谢我。”阿芙不以为然,“不过我挺好奇,你这么长时间的和卫飏相处,你会生下个什么玩意?” 她反问。 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我觉得吧,你现在可以想想这个问题了。”她说完,将手落在了我的肩上。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和她隔开一段距离,模样艰涩地问。“我现在更想知道,你这么专程来找我,有什么指教?” “哦?”她没有回答我,竟然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是无所谓,索性把窗户纸彻底捅破,“白苏下达了逮捕你的命令,整个地府和人间贴满了你的悬赏海报,卫飏更是以三天为期限,率领一众阴兵追捕你,可谓声势浩大……我以为你会躲在那种晦暗不见阳光的地方,没想你竟然如此招摇,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 我模样冷峻地盯着他看,长长出了口浊气。 “躲起来?”阿芙惊诧地看着我,竟然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她把手摊开,言语遗憾地问。“躲起来多没有意思。我又不是过街老鼠,为什么要藏在那种见不得光的下水道里浑噩度日?” 她反问,一点点地逼近。 我的脚被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招出来的藤蔓超绕着,竟然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一点点地朝我逼近,直至我们之间只有一步不到的距离,她才停了下来。 意味深长地看了我眼,手指落在我的肚子上。 “你这里,有宝贝。”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其他,她说完这话后,我小腹竟然一阵隐隐胀痛。支撑不住,跪倒在地上。我用手捂住胸口,竟然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 一阵,又一阵! 地上遍是污秽,我又吐出了不少虫卵,夹杂着之前还未完全消化的rou和米饭,非常恶心。 只阿芙盯着,竟然露出了殷切、欣喜的笑容。 仿佛,看着一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