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书屋 - 历史小说 - 这病治不了,也得治在线阅读 - 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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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担的住吗?!”院判终于怒发冲冠,“你一个小小太医,保得住自己脑袋就不错了,你担的起个屁!”

    宋春景身子往回撤了撤。

    然而院判太生气了,手指着他都有些发抖,“你,好好答复了将军去,近日不得生事!”

    “……那下官该怎么答复将军?”宋春景为难的问。

    这里头有些内幕,却又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内幕。

    院判也有些懵了。

    宋春景体贴的掏出蜡封的信来,递到了他眼前,“要不您看看。”

    院判伸手要接,余光看到宋春景那期待的目光,又放了下去。

    “不、不看。”他躲毒药一样,把手背在了腰后头,“还是、还是……你自己做主吧。”

    宋春景张了张嘴,把那信件随手掖在了怀里。

    表情既无奈,又遗憾。

    “不许惹事!”最后院判咬牙切齿的告诫道。

    “是。”他温柔顺从的应了。

    宋春景出了宫。

    宫门口有轿撵正等着,见他一露头,便有人飞快的小跑过来。

    来人虽是小厮打扮,却穿着并不朴素,衣裳布料也讲究。

    这略显有钱的小厮弯着腰,俩酒窝深深的在侧脸陷下去。

    “宋大人,您忙完啦?”他笑着往那轿撵方向一伸手,“太子恭候多时,请您往东宫去一趟。”

    宋春景看他笑得眯成一条缝的眼,垂着眼问道:“可有什么事吗?”

    “嗨,”小厮家常的叹了一声,“太子今晨不适,说是头疼,请您过去看看。”

    “我今日不当值。”宋春景道。

    他刚要拒绝,那人赶紧说,“宋大人这毛领,还是去岁的时候太子去北边狩猎带回来的,凑巧您今日也戴着,太子看见一定非常高兴。”

    宋春景冷冷看他一眼。

    小厮赶紧一弯腰,又往轿撵那边迎他。

    宋春景迈开步,顺着他手的方向过去。

    边走边嘴角往上微微一勾,就着这冷若冰霜的笑,伸出手来隔空点了点他。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捧场,谢谢谢谢QAQ

    第2章

    宋春景在轿中看完了信,琢磨一下,掖在了轿子里的棉垫儿下边。

    东宫讲究,接送完一遭,才算一趟差事。

    不出意外,他出来之后仍旧得坐这轿子回家。

    不多时,外头人轻声道:“宋大人,到了。”

    东宫到了。

    自太子后,后宫十年无所出。

    东宫之位稳坐至今。

    再有他外祖家背景雄厚,舅家手握重权在朝廷得脸,几年前娶了太子妃算是成了家,最近皇上又指了刑部尚书的女儿给他做侧妃。

    他担着嫡子名头,风光无两,拥护无数。

    太子一位,极其稳固。

    东宫十年间翻修两次,竖起新殿无数。

    朝堂言官奏他奢靡,他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全然不怕皇上撸了他的太子翎。

    可见他有恃无恐、不好相处。

    宋春景叹了口气。

    听外头有人请:“宋大人,您请挪动贵步。”

    撩开车帘,早已有人趴在地上做垫脚。

    他看也不看,抬起一条长腿直接迈了下去,踩到了地上。

    小厮怕他扯着大腿根,赶紧过来扶。

    宋春景挥挥手,站在东宫门前,望了望乌黑做底,金粉撒字的匾额。

    大总管闫真站在台阶下,连忙把人往里迎。

    “可算等到您了,太子早已在詹事间内等着您啦。”

    詹事间向来处理政事,闲杂人不得入内。

    “大总管客气,”宋春景不怎么想去,“不是说太子头疼?若是好了,下官就回去了。”

    闫真落后他半步,往前簇着他走,“是头疼,疼了一上午了,尚书得了信送了只画眉来,说是给解解闷,太子逗了一会儿,这才见好了些。”

    “尚书?”宋春景想了一下,“是太子新结的亲家丈人,池尚书吗?”

    “是唷,”闫真笑道:“想必是从侧妃娘娘口中得知,立马就送了新鲜玩意来,也算有心啦。”

    宋春景啊了一声,低声道:“你们这位侧妃娘娘刚进门不久,想必新人新鲜,正是得宠。”

    说着,二人走过庭前花园,宋春景一抬眼,愣了一愣。

    旁边那殿似乎是新建的,正殿浓漆黑瓦,新的发亮。

    左右偏殿只起了一半,花坛里还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

    几个小厮正在往上挂匾额:春椒殿

    闫真顺着他眼光看去,低头笑了笑。

    宋春景说:“听闻你们这新侧妃名字里头带个‘娇’……太子真是有情趣。”

    东宫乃至达官贵人都规定下人不得议论主上名讳,东宫规罚甚严,闫真低头笑了笑,并没有应话。

    宋春景一语而过,没放在心上。

    路上再不相看,一路抄着手,直行到詹事间。

    太子果然在逗画眉。

    宋春景进门跪在地上,“听说太子头痛,下官来替您瞧一瞧。”

    太子回过半个身,侧脸蒙上一丁点日光。

    阳光照的他一眯眼,紧接着就躲过去了。

    眼中仍旧是黑沉沉的。

    配着挺直而下的鼻梁,只要这张脸上的薄唇不动,谁也看不出他的喜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