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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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排除这个可能。” 元宵轻轻叹了口气,未来一段时间,她恐怕都不能单独外出了。时时刻刻都要提防着有人要自己命,实在让她精疲力竭。 “别叹气,我会抓到那个人的。”说着,扯了扯她垂在背后的辫子。 头皮被扯了一下,元宵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最好快点抓到人,不然就要对我后半辈子负责了。” “听起来好像挺吓人?”薛酒扬扬眉。 “是啊,怕不怕。”把辫子从薛酒手里抽出来,朝他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薛酒笑了起来。 介于元宵现在的安全全靠薛酒,她现在也不用开店,倒是有时间在警局里等他一上午。 薛酒最近还在调查那个开车撞她的案子,他们从司机嘴里挖到了线索,但是想要找到买凶的人并不容易,只能一点点的排查。 看着他几乎忙的脚不沾地,一会儿一个电话的样子,元宵不禁在心里感叹,能当上刑警的,更多的是要靠胸中一股正气,通俗点说就是为爱发电,不然,还真没多少人能坚持下来。 危险,忙碌,赚的还不多,除了热爱这个职业,大概也没别的了。 到了中午,薛酒总算能歇一会儿了,他正打算把元宵送回家,却听说外面有人找他。 出去一看,就见林静月穿着一身黑色职业套装,靠在一辆白色宝马车旁,正旁若无人的吐着烟圈。 过路人在经过的时候都忍不住多看她一眼,漂亮还有钱的女人,通常都会成为焦点。 她早已习惯了别人的目光,面上一直淡淡,只有在看到薛酒出来的时候,眼睛才亮了起来。 “见薛大队长一面可真是不容易啊。”林静月见薛酒朝她走来,脸上露出一丝笑,调侃道。 她并没有提昨天那条没有回复的信息,但言语间却让人感觉到了她的委屈。 “抱歉,昨天突然有急事。”薛酒解释到,言语诚恳。 如果元宵在,她肯定要送薛酒俩字:胡扯! 吃饺子也算急事的话,大概他真的很急。 可惜林静月不是元宵,她只当薛酒又遇上了案子,当即表示理解,随即试探地问:“那你今天有空么?一起吃个午饭?” “今天中午恐怕……” 他的话才说了一半,面对着她站着的林静月脸色微变。因为她看见元宵从警局里走了出来,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元宵的臂弯里挂着一件外套,那款式明显是男人的。 薛酒敏锐的察觉到了林静月的异样,转过头就见元宵朝他淡淡道:“薛酒,回家了。” “稍等我一会儿。”对元宵说完,转头歉意地对林静月道:“抱歉,我中午还有事,只能下次有机会再说了。” 林静月强压着心里那股想要开口质问两人到底是什么关于的**,挤出一抹笑容来,“没关系,下次有时间再约。” 说完,匆匆回到车里,开车离开。 元宵目送那辆白色宝马车驶离,心情舒畅的哼起了小调。 薛酒跟在她身后,好笑地问,“很高兴?” “不行么?”元宵斜睨他。 “当然可以。”薛酒聪明的没去反驳。 从很小的时候,他就明白一个道理,不要随便得罪给你钱花的人,也不要得罪做饭给你吃的人。 他觉得,他的胃比林静月要更重要一些。 “中午想吃什么?” 元宵可能真的很讨厌林静月,以至于拿薛酒当筏子气走了对方后,竟然还给了薛酒点菜的机会。 薛酒搓了搓下巴,干脆利落的给了她一个字,“rou!” 本以为元宵会给他做红烧rou一类的,谁知她到了市场后直奔卖羊rou的摊位,要了两条羊腿rou,还买了一块羊血。然后又转到蔬菜摊位上买了一根葱,一斤蒜,最后拎了一扎茼蒿,然后元宵又扔了两个辣椒进去当做添秤。 拎着买好的菜,薛酒跟元宵抱怨道:“我不喜欢茼蒿的味道。” “哦。”元宵冷漠脸。 “蒜最好也不要用。” “哦。”继续冷漠。 “羊血看起来也不太好吃。” 元宵瞅他一眼,“那你今天中午就吃辣椒吧。”说着,从他手里抢过装菜的塑料袋,从里面拿出两根辣椒拍到薛酒手里,快步走了。 成功气到厨师的薛酒晃了晃手里两根辣椒,赶忙跟上去。 因为得罪了厨子,所以薛酒被发配去了剥蒜,洗菜,洗葱。为了中午不至于真的只能吃到两根辣椒,薛酒干的还是挺认真的。 元宵则开始切rou片,逆着羊rou的纹理一片一片的往下切,将切下来的rou片用姜片,料酒、盐、生抽和糖稍稍腌制一会儿。 这个时候正好把洋葱斜切成片,开锅热油。等到锅和油都热了,把羊rou片滑入锅中,带着腌料的羊rou片在油中快速翻炒,非但没有膻味,还带着nongnong的rou香。 等到羊rou片变色,再把切好的洋葱倒进锅里,快速翻炒几下后,在锅里倒入一点点米醋,最后翻炒几下出锅。 看着刚出锅的葱爆羊rou,薛酒咽了下口水默默去盛了两碗饭。 第21章 怀疑 很快,元宵又端上了另外两盘菜,一盘羊血炒辣椒,一盘蒜蓉茼蒿。 薛酒对于外表不是很过关的炒羊血和散发着特殊香气的茼蒿不是很买账,倒是葱爆羊rou,一个人吃了多半盘。而元宵则更喜欢带着微辣的羊血的味道,至于茼蒿嘛,说实话她其实也不是太喜欢,哪怕是自己炒的。 但是这菜对身体好啊,女人为了瘦连饭都能不吃,她为了营养,吃点茼蒿算什么。 她不光自己吃,还夹了一根给薛酒。 见薛酒脸上那一言难尽的表情,嚼着一根茼蒿的元宵在心里呵呵两声,有难同当。 可能是那根茼蒿的威力太大,好几天薛酒都没过来蹭饭。薛酒不在,为了自身安全,元宵买菜的时候只会去小区门口的超市。 这天,元宵买完菜走出超市,就看见超市外有小贩推着车正在卖水果,她一眼就瞧见摊位上红彤彤的一堆山楂。 这些大山楂比普通的山楂要大上一圈,口感偏面,酸甜适中。尝了一个之后,她让老板称了一斤山楂拎回了家。 山楂这东西消食儿,吃多了就更容易饿。以至于还不到下午五点,元宵就不得不先把晚饭给吃完了。 这一次她可不敢再吃山楂了,倒是想起了以前,在其他城市打工的时候。那时候她呆的城市在北方,到了冬天卖糖葫芦的人很多。 冬天的晚上飘着雪,就有小贩推着一个带玻璃罩的小车,等在桥头上卖。路人偶尔有带着孩子的,都会停下来买上一串。 一个糖葫芦两块钱,只有山楂,其实未必多么好吃,但是她那时候买不起,眼馋了很久。 后来离开了那座城市,就没有再想过了。 现在,她可以做给自己吃了。 元宵当然不会只用山楂沾个糖葫芦吃,她从米柜里翻出一袋红小豆。倒了小半盆的小豆,用水泡上半个小时,然后倒进电压力锅加上水,按下煮豆的按钮,只要等着就可以了。 大概四十多分钟,锅里的红豆都已经煮开了,用汤匙轻轻一压就被碾碎。 家里没有料理机,她就把红豆倒进玻璃碗里,用汤匙把红豆全都压成泥。然后把豆泥倒进炒锅里,加油和砂糖慢慢翻炒。 豆沙慢慢变干,直到不再沾锅铲,元宵才关了火,把豆沙倒玻璃碗里。 她这一锅豆沙做好后,屋子里到处都弥漫着红豆沙的甜香味。 把豆沙搁到一旁等放凉,元宵正打算给洗好的山楂去核,就听到门铃的声音。 她打开门,薛酒站在门外,英俊的脸上带着些许疲惫,下巴上还有一层青色的胡茬,他身上还带着一股很重的烟味。 “在做什么好吃的?”他站在门口往屋里张望,脸上虽然带着笑,眼中却带着一抹沉重。 “我正打算沾糖葫芦,要尝尝么?” “糖葫芦?”薛酒一愣,随即失笑,“好啊。” 这种小时候才吃的美味,他也好久没尝过了。厨师和普通人的想法果不一样,要是他想吃糖葫芦,只会花钱买一串,而元宵却直接在家里做上了。 反正薛酒已经在她家里进出不知道多少次了,元宵也没招待他,随他自己去了。自己则回到厨房继续处理那些山楂。 她正用粗吸管把山楂里的核挤出去,留下的孔正好填满豆沙。把三十几个山楂都处理完之后,点火放糖和水。 糖熬到差不多了,元宵用筷子把一个个山楂夹进糖浆里,红色的山楂在糖浆里一滚,就被加起来放到一旁涂了油的菜板上。 很快,菜板上就白了一排圆润晶莹的山楂。 糖浆在山楂上很快变硬变脆,变成一层透明晶莹的糖衣,元宵把它们加起来放到盘子里,端到客厅里。 薛酒仰着靠在沙发上,双眼闭着,直到她走过来才睁开眼,坐直身子。 看见元宵盘子里一颗颗山楂,没等她放下盘子,就从上面拿了一颗扔进嘴里。 咯吱咯吱的糖衣破碎的声音从他嘴里传出来,糖衣的甜,山楂的酸还有最里面一层红豆沙的香融洽的混合在一起。 味道比小时候吃过的要好很多,也好像打开了什么密码,让好几天没有食欲的他突然有了饥饿的感觉。 见他一个一个的山楂往嘴里扔,元宵皱眉把盘子推到一旁,“再吃要胃酸了。” 她也看出了薛酒情绪不太对劲,不止疲惫,还有股颓丧。她还一直以为这人从来都是自信骄傲的,原来也有这一面。 “我还没吃饭。”薛酒偏过头,看向她的眼神带着点可怜兮兮的意味。 元宵看他一眼,叹了口气,起身去给他下面条。 不到十分钟,一碗面摆在薛酒面前,上面盖着一个煎蛋。 薛酒拿着筷子埋头吃了起来,最后连碗里的汤都给喝的一干二净,才依依不舍地放下碗筷。 发现元宵还在看他,才有点尴尬地解释道:“好几天没正经吃东西了。” “是案子遇到麻烦了?”元宵迟疑地问。 能让薛酒忙的,也就是她的案子了。 薛酒沉默了一会儿,伸手去摸衣兜。摸到了烟盒,打开之后里面却是一根烟都没有了。 他把烟盒和打火机扔到茶几上,有些烦躁地扒了扒头发,“你的那个笔记本翻译出来了。” “但是?” “但是里面的内容并没有查出任何不妥,甚至基本上能够和你父亲当年的口供对上,都是买卖人口的时间地点和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