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书迷正在阅读:全家重回末世前、离婚后我成了娱乐圈大佬、影帝的美艳渣妻、【FGO】多CProu文合集、朦胧的爱、屠爱、无边际。[GL|FUTA|3P]、西边雨(现言1v1,h)、痴心妄想、老攻追着我爆狙[电竞]
冬日易旱,家家户户都在田地两头挖了沟渠用来蓄水,她这样猛地一跳,竟在惊慌之下,直直掉进了半干的水渠里面,摔了一头一脸的稀泥! 田里的人瞧见这架势,还以为她是让牛给撞进去的,半是看热闹,半是关心地凑过去看。 事实上,人都好面子,当她孤身一人的时候,怎么都能忍,一旦出糗被人围观,情况就截然不同了。 淤泥有一股古怪的土腥味,沾在身上,一里地都闻得见。 王氏既心疼牛,又害怕买孩子的是被人发现,这会儿给折腾得像个乞丐一样,还被人围着指指点点,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惊慌,淤泥又滑,一时竟怎么都爬不上来。边上人越围越多,她觉得自己就像只可笑的猴子。 真是糟了!王氏心想,还好没人认识自己,不然这以后可没脸见人了! “诶?这不是刘三儿家的吗?”她这想法刚一出,边儿上就有个婆娘指着她,说,“隔壁小井村的,怎么来咱们这儿了?” 这句话,简直比挨牛角顶还要可怕! 吓得她一把挡住脸,冲着那妇人扬声骂道:“瞎眼的臭婆娘,再胡咧咧,老娘撕了你的逼嘴!” “好你个王麻子!”那婆娘气得捡起路边的枯草往她身上扔,“上我们村来闹事,让里正把你抓起来都是轻的!你还拿上劲了?来!你来撕我,谁不撕谁孬种!” “就是,我们都忙着冬种,可没听说谁家有你这号亲戚。寒冬腊月的,你浪过来作死啊?” 这个时候,突然有个声音问了句:“她刚刚一直孩子孩子的喊,什么孩子?” 大伙儿闹归闹,若她真的遇上了事儿,那也不可能不帮。人群便安静下来,等着王氏说话。 王氏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们这么多人,要是知道她是偷偷来买孩子的,非把她抓起来不可! “我胡说的、胡说的。”低垂着脑袋,王氏赶紧道歉,“是我嘴欠,惊扰各位乡邻了,对不住对不住。” 她原本是想着,赶紧服个软把这些人劝走。 但没想到有些个眼尖的,方才竟然看到了车里的蜚蜚,当场拆穿她:“刚刚那牛车里坐着江二叔家的小傻子,你们没看见?” 空气安静了几秒。 “什么?”突然,人群炸了锅,“江家和她没联系吧?人家的孩子,怎么在她车上?!” 眼看着事迹败露,王氏腿都软了:“误会,这都是误会……” 动静闹大,村里管事的不得不站出来调解:“散了散了,该干嘛干嘛去。” 把王氏从泥地里拎上来,几人不由分说,押着她去找江家人。 刘桂云远远瞧见,弄死王氏的心都有了。 ——先不管他们会不会报官,单是让二房知道此事,都少不得撕扯一番。 二房又管着账,日后不定怎么折磨她呢! 不行,必须和王氏撇清关系! 刘桂云脑子一沉,一个略显阴损的法子就迸了出来…… 第2章 狗拿耗子(捉虫) 此时,江家人都在花江边上的田里做农活,离人群有些远,所以还不知道这个事儿。 花江村和别的地方不太一样,地主豪绅只寥寥几位,大多是做买卖的,从不恶意囤地租佃,所以村民大多是有地的,只是不多。 江家一共六亩七分地,不算多也不算少。 现在还没分家,除了二房的江敬武在郡里做工,其他无论大人小孩儿,农忙时都要下地做活。 只蜚蜚连路都没走明白,不得不在家养着,所以刘桂云才敢让王氏来家中交易。 可现在,行迹败露,她自然不能任由王氏将自己供出。 ——只要家人相信她是无辜的,随王氏怎么说,她都可以咬定是她胡乱攀扯,与自己无关! 然而,等她到了田里,要恶人先告状的时候,竟瞧见王氏的老牛正慢悠悠地在不远处吃干草,而本该藏在车里的蜚蜚,此刻却被她母亲抱在怀里,心肝rou儿似的哄着。 更可怕的是,她一出现,家里几个孩子的眼神就变了,简直要将她活刮了一般! 这……这? 刘桂云心里陡然一跳,若不是她知道蜚蜚是个傻子,不会说话,简直就要以为:他们已经发现了自己要做的事! “诶呦!” 她假模假式地猛拍了一下大腿,大步跑到蜚蜚跟前,悔恨难当地道,“一转身蜚蜚就不见了踪影,可吓死我了!” 蜚蜚见她过来,就很害怕地埋起头,浑身僵硬着,缩在母亲怀里。 “不怕不怕。蜚蜚乖,娘在呢。”柏秋轻拍她的后背,同时瞥了刘桂云一眼。 霎时间,刘桂云冷汗直流。 “蜚蜚怎么来这儿的?”她还在装,僵笑着,“真是让我好找。” 没人理她。 事实上,牛是自己跑来他们田里的。 拉着个破车斗,咣当咣当的,一到田埂就停下不走了。如果不是阿柔听到蜚蜚微弱的哭声,他们还不知道,车里竟然有个孩子! 而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蜚蜚身体不好,绝不可能自己爬到车里去。何况这车他们还不认得。 家里只有刘桂云一个大人在,无论怎么说,这事儿都和她脱不开干系! 面对众人探究的视线,刘桂云无比心虚,下意识望向婆婆张氏。 张氏今年四十多岁,个子不高,动作却麻利,众人都停下来说话了,她却仍在做农活。 层层叠叠的眼皮下,藏着两道锐利无比的目光。 公公去的早,江家四个弟兄并一个小姑,全是她拉扯大的,在家中的地位完全可以用不可撼动来形容。 ——只要她愿意相信自己,那么就是谁来怀疑都没用! 当然,也比一般人更难糊弄就是了。 众人都沉默着,仿佛在等她坦白。寒冬腊月的,刘桂云的鬓发都给冷汗湿透了。 旁边的小阿柔歪着头看她,突然来了句:“meimei娇弱,劳烦四婶费心照顾。四婶身子可好些了?” “好、好多了。”后背又一阵发寒,他们不会留她在这儿做农活吧? 这死丫头真多嘴! “什么,可作了?你说谁作?”柏秋:不解地望着她。 柏秋几年前受过伤,耳朵落下了很严重的毛病,时常听不清楚别人的话,交流基本上都是连蒙带猜加比划。 “蜚蜚话都不会说呢,哪里就作了,怎么就作了?” 刘桂云使劲摆手:“不是!二嫂,你听错了,我说我身体好多了。” “是我可作了?”柏秋拧着秀眉瞧她。 她生的十分好看,皮肤是常年娇生惯养才有的白净,脖颈儿修长,连着单薄的锁骨和两段流畅的肩。 袅娜娉婷,宛若少女。丝毫不像是五个孩子的娘。 “不是,不是诶!”刘桂云叫苦不迭。 在那儿拼命解释,可柏秋就是弄不明白,还一个劲儿说她找茬儿,她都怀疑柏秋是不是故意的! “既然你说我作,那我可得把这名声坐实了。”柏秋轻声细雨的,“你身体不舒服在家看孩子,为何孩子却出现在那不知道来历的牛车上?” 即使是质问,她的表情也是淡淡的,“若那老牛没有自投罗网,是要把我女儿带去哪?” “这、这我哪知道?”刘桂云一跺脚,“柏秋你有没有良心,我给你照顾孩子还照顾出不是来了?” 柏秋没听清她说什么,但见她这个模样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正要按照自己模棱两可的理解来反驳,一旁的小阿柔就拉了拉她的衣袖。 阿柔是个有主意的,她知道。 又是在外面,的确不好与妯娌争吵,便止了话,由阿柔同她说。 “四婶,我阿娘不是那个意思。”阿柔乖巧地笑着,声音也好听,“只是奇怪,为什么小蜚蜚会到那辆车上去,那是谁家的车,四婶知道吗?” 刘桂云哪里会把一个孩子的话放在心上,随口就说了句:“不知道。” “啊!”阿柔惊讶道,“莫非是遇上了拐孩子的,趁四婶不注意,把meimei藏到车里?” 这话一出,众人脸色都变了。 虽然蜚蜚身体不好,旁人都说她是傻的,但到底是他们江家的骨rou,若真是被拐走了,谁心里都不好受。 “或许吧。”刘桂云故作不经意地回答,“我到堂屋拿个东西的功夫,蜚蜚就找不着了。若不是歹人作恶,也说不通。” 她之所以赶过来这里,就是为了把王氏推出去,只要他们认定了王氏是偷孩子的,此事便与她无关。 “岂有此理。”阿柔皱着眉头,义愤填膺,“光天化日便这般胆大妄为,绝不可姑息!”冲刘桂云一笑,撺掇似的,“四婶,我们报官吧。” “报官?!”刘桂云惊了。 “是啊,报官。”阿柔用她稚嫩的声音,忧思忧虑地说,“花江村那么多小孩儿,若真是来了拐子,好比狼入羊群,不报官,出了大事可就晚了!” 此话一出,她的三个哥哥率先应和了起来。老三阿森甚至直接把锄头扔到一边,嚷嚷着要去找里正大叔。 “好。”见状,大伯便说,“阿森去找里正,阿林和阿木去把牛车牵过来,莫让它跑了。” 阿柔说的十分在理,他是认承这个观观点的。 而且,二房几个孩子年纪都不大,父亲外出,母亲耳朵又不好,做大伯的自然要担起照看的责任。 此番蜚蜚差点被拐,最担心的莫过于他了。 现在有了这么明显的线索,自然得寻个究竟,即便不能将对方抓获,也足以警醒其他心存歹念的人。 ——江家的孩子,可不是那么好拐的! 此举众人并无异议,便也没什么好说的,就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只刘桂云,好似被踩了尾巴一般,整个人傻在当场。 买主是小井村王氏,那牛车就是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