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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深知道韩将宗这形象一时半会也改变不了,无奈的说:“落下东西,回来取。” “什么东西?”骆老爷问。 骆深张了张嘴,冲湖边走廊上招了招手。韩将宗余光扫到,往这边走过来。 即便看得出来他心情很好,但是周身气势仍旧磅礴骇人。骆老爷不禁退后半步。 骆深:“我叫他过来,您想问什么自己问吧。” 说话间韩将宗走到眼前,眉梢往上一挑,意思是:什么事? 骆老爷心差点从嗓子眼里窜出来。 骆深:“我爹问你,落下什么重要物件了值当回来取一趟?” 他眨眨眼,眼中明明白白告诉他,赶紧说,说完走人。 韩将宗正等的不耐烦,闻言升起一点恶劣本性来:“取顶重要的一件宝贝。” 骆老爷睁大眼睛看他,一旁的骆深悠闲放松的准备听他胡扯。 “他。”韩将宗往骆深那边抬了抬手,“我来娶他。” 骆深浑身汗毛一诈,热汗立刻就出来了。 韩将宗继续接上话说:“取他送我的一件信物。” 骆老爷叫这大喘气给憋了个老脸通红。 他转瞬想起这‘信物’该不会是欠条一类的,便脱口问:“什么信物?” 韩将宗笑了一声,骆深看到直觉没好话,果然听他坦然道:“定情信物。” 骆深:“……” 骆老爷满脸五官皱到一起,别提多难看了。 韩将宗却端端正正朝他行了一礼,语气猛然收敛:“岳父。” 他正经道:“这回匆忙没顾得上带见面礼,下回一并补上。” 听这称呼,骆老爷差点跳脚。 从得知骆深昨夜睡在韩将宗处,他就已经断定二人关系。但是此刻听他毫不掩饰说出来,还是有些不得劲。 若不是韩将宗身份摆在前头,定会伸手抽他,最差也要摆脸送客。 骆深看着骆老爷神色,心中想的却是:这样也好,早晚得过这一关。 余光扫一眼罪魁祸首。 韩将宗装作没看到,大喇喇站着。 茶楼顶上枯枝在摇,几人脚下落几片残叶,立刻有小厮准备上前来收拾。 骆深清了清嗓子,手抵在唇边,说:“你跟我来,我有几句话交代清楚。” 他要走,看一下骆老爷。骆老爷欲言又止,最后极其头疼的摆摆手。 骆深抿抿唇,转身走在前头,最先踏上了花间弯路。 韩将宗慢悠悠跟上他。 眼睛也没闲着。 前人后腰间的景泰蓝坠子似乎是秋千成了精,来回晃荡个没完。 把人心里的湖水都搅和起三尺高浪来。 二人一道进了卧室,骆深不发一语关上房门,转身就扑到韩将宗身上,激烈的吻了上去。 男人之间的吻总是带着强烈的攻击性和征服感。 韩将宗退了半步,转身把他抵在门上,双手扶上了那取人性命的窄腰薄胯。 攻城略地般的占有欲一瞬间爆发出来,呼吸转瞬急促,汹涌、热烈、霸道的回应将两人紧紧包裹在一处。 ………… 第44章 …… “什么时辰了?” 骆深坐起身来, 天光透过明纸照进来,在房间内画出匀称温柔的线条。丝滑锦被从背上滑落,便只剩下了温柔模糊的光斑。 那肩上肌肤滑不留手,比之桑蚕丝锦被毫不逊色。 甚至还要更胜一筹。 因为多了温度。 韩将宗过来给他把柔滑细腻的里衣披到身上, 顺手摸了一把那腰间经过个把时辰仍未消退的指痕, “还能出声儿呢, 厉害厉害。” 骆深眼睛转到眼尾瞥他一眼, 眼睑下头浑然天成的一点暗色印记同鼻侧眼窝里的阴影互相呼应, 把整个瞳仁都映衬的灿然耀辉。 温情、妩媚, 带着笑。 太致命了。 不,太要命了。 韩将宗想把命交给他。 他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千里烟波, 暮霭沉沉楚天阔”,什么叫“此去良辰美景虚设”, 什么叫“多情自古伤离别”。 骆深修长白皙的手指不停在衣带间穿梭, 边垂眸说:“我想到一首诗,柳永的,雨霖铃。” 韩将宗一顿, 心跳猛的增快。 骆深已经开始念了:“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他越说,声音越小音调越低,到最后尽然哑透彻了。 韩将宗确定自己刚刚没把肚子里的话说出来。 这种默契和共鸣可不是谁都能拥有的。 他不动声色取来外衫, 又去桌上的水盆里随手洗了一把手,自药包里拿了一颗缓解沙哑的药棍,喂给骆深。 骆深咬在嘴里, 舌尖略过即刻要收回的指尖,轻轻一转收回, 露出一个漂亮的带笑唇窝。 韩将宗舔了舔牙,眼皮压低一线,要笑不笑的说:“就这样还不老实,我得再跟你‘好好’的交代交代……” 骆深眯起眼笑起来,将乱七八糟的被子一掀,下床去寻自己的配饰。 白絮玉垒山水佩,菩提雕件,攢金丝楠木半包后腰坠,数条参差蜀绣丝柔顺均匀的坠在最下头…… 韩将宗坐在一条腿撑在床上,搭着一条胳膊看着他动作,像欣赏一副画。 贵气天生,即便没有那些配饰,也难掩金贵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