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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东方烋雪生活久了,很清楚这人不是女子,便忘了这一茬。但又或许是因为第一次看东方烋雪穿喜服时,东方烋雪的反应很是拒绝,所以洛烊就没记呢。 结果谁知道,东方烋雪一直都是不抗拒的。不抗拒穿女式的喜服,不抗拒以“嫁”的名义,与洛烊成亲。 可他却永远也忘不了东方烋雪在多年前好不容易能醒过来时,说的第一句话: “……我没死,太好了,你也是。” 什么意思呢,洛烊回味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东方烋雪的意思是,他还以为洛烊会在自己出事后寻短见,不过真好,这个人没有,不但没有,还让他醒过来了,并且帮他完成了自己一直做不到的事。 这么简单的话,为什么洛烊需要回味很久,因为四年了,他都快忘记东方烋雪的声音了,可他却一直记得东方烋雪说话的轻浮感。 那句话说的郑重又认真,叫他如何相信,这真是东方烋雪回来了…… 不过在东方烋雪说出那句话后,洛烊几乎是猛的把人抱在了怀里,然后略带颤抖的说:“我认为,你醒过来第一个看见的人必须是我,所以我就不敢死。” 主要是他一直都在不断说服自己,东方烋雪还有心跳,有呼吸,迟早都会睁开那双桃花眼,然后温温柔柔的叫他一声。 如今,他们有属于他们的小家,膝下有子,不问世事,凡间如何如何,就跟他们没有半点干系了。 这个天下,也是该属于伽恩念天他们那一辈人了,他们真的是老了。洛烊都快四十了,而东方烋雪,早就不知道活多久了,怎能不老呢。 不过他们在凡人中,算是寿命很长了…… 岁月没有带给二人丝毫影响。 山下的小镇热闹得很,洛烊与东方烋雪要成亲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终于传去了皇城。 恰巧,两个活宝正在皇城躲士兵。 要问原因,无非是东方伽恩带着她的废物弟弟去皇宫偷了点东西,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只偷了那么一些,皇帝竟不依不饶的派出了满城士兵来抓捕他们姐弟二人,连城都只准进不准出了。 “jiejie……”洛念天蹲着,拉了拉东方伽恩的袖子,“我们回去比较好吧,父亲跟爹爹……” “哎呀烦死了!”东方伽恩靠墙站着,两人就这样躲在狭窄的巷子里,“你以为本姑娘不想回去吗?!那两个老不休,估计最近光顾着高兴,早就不在乎我俩飘哪儿去了。” 这是来自东方烋雪的教育——散养。 你爱去哪儿去哪儿,有什么事儿自己扛去,只要不涉及性命,你就休想当爹的两人照顾你们什么。 不过洛烊的教育就恰恰相反,他认为,孩子还是需要学些知识,该练武练剑,将来闯荡江湖也不会被人欺负。 于是就成了现在这样,姐弟俩在规定时间里在杨悦那里拜师学艺,过段时间又要去洛蓉那里学书上知识。其余时间嘛——爱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 “欸,你,看见这两人没?” 远处士兵的声音,让姐弟二人统统闭了嘴。 被问的路人摇了摇头:“二人生的如此精致,草民要是见过,估计永远都忘不掉。” 士兵默默收了画像,心里道:“这可是未来的皇后,能不好看吗……” 用余光瞥见士兵走远,东方伽恩才松了口气:“行了,弟弟,走!快!” “……啊,好。” 两人才刚跑出巷子没走几步,背后就突然窜出了一个身影,将姐弟二人的双手给压制住了:“你们太能逃了吧,哈哈哈,遗传的谁啊。” 东方伽恩往后一看:“……你……可以啊。” “失礼。”白洁兰笑着松了手,“还请二位不要跑了,随我去皇宫可好。” 洛念天道:“干嘛?把我们关起来吗?” 白洁兰弯了点腰下去,轻轻敲了下洛念天的额头:“错!我家陛下看上伽恩了,就想把你姐娶回去当个皇后而已。” 洛念天捂着额头,往东方伽恩背后一躲。东方伽恩的眼神也随之多了丝防备:“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刚刚……那话又是什么意思?” 白洁兰道:“我跟你们的父亲爹爹可是老朋友了,很熟的。你们两个啊,小时候还是我给带的,我当然认识你们啊。” “啊。”洛念天挠着脑袋走出来,“你……就是父亲说起过的白伯伯?” 白洁兰眉头一皱:“我容貌年轻着呢,你,乖,叫哥哥。” 洛念天撇撇嘴:“不要。父亲都该叫你伯伯了,何况我,你现在都七十岁了,长的年轻而已嘛……” “你们父亲……太能教你们了。” 白洁兰无奈的笑了笑:“没办法,你们不配合,我就来硬的了。” 东方伽恩做好了打架的姿势:“来啊,我要是跟你打还打输了,我就当那个什么皇后。” “当真?!”白洁兰眼光微闪,“那可真是……不得不认真了啊。” 转眼,就是大婚之日。 洛烊只叫来了几个人,白洁兰却不知为何推脱了。洛烊能理解,皇宫内事情比较繁多,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宝贝儿子和女儿也一时找不着人了。 不过他向来不担心他子女的安全问题,不回来就算了。 他直直的站在正厅里,穿着十几年前,绣有桃花的大红喜服。只见院子里,杨沁依扶着东方烋雪款款徐来。那个人,戴着红盖头,身着同样花纹的喜服,不过却是一套女式,在搀扶下走的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