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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年景好,大家伙也都有余钱逮个猪仔养,养个一年半载的,不仅家里有rou吃,还能卖出去一部分补贴家用。虽然不是家家都养,但李家村二十几户还是有的。 这养猪的人家多了,杀猪也就成了难事,屠户就那两个,等着要杀猪的却是好几十个。要说大家伙把猪错开杀也没啥,但越是临近年关,猪rou就越贵,这一头猪起码上百斤,对农家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钱了。 头两年村里没少因为这吵架,甚至还打了几场,后来村长干脆让大家抽签来决定什么时候杀。虽然还是有一部分人有意见,但大部分人还是认可这个做法的。 前几日一进腊月,村长就让人把签抽了,霍家排的是三天后,日子正好。 一般杀猪前几日,村长都会去家里问清楚这rou留多少卖多少,毕竟村里还是有许多人家没养猪,问清楚了也好方便人买。 霍成洗了把手,进屋时正好听见村长问,接过话道:“留一半卖一半吧。” 村长皱了皱眉,“留这么多?”一头猪怎么说也有百十斤,农户家里穷,哪家能这么奢侈的留一半。大多都只舍得少少的留一点尝个味,大成这小子也太大手大脚了。 他想了想,劝道:“村长知道你前段时间打了虎,手里还有几个钱,可你刚成亲,一大家子要养,将来还要有孩子,家里哪一项不是得花钱的,这大手大脚的可不行。这rou最多留个十几斤就行了,剩下的还是卖出去的好,咱们农户家的,一年到头也挣不到几个银子,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霍成态度却很坚定,“我知道村长是为我好,但是咱们一年到头的,不就想让家里人吃饱穿暖,这rou留着也不全是我们自己吃。上次城里来的少爷挺喜欢云哥儿做的腊rou,跟我们定了点,出的价钱比单卖猪rou合适。” 卫云闻言很是诧异,他怎么不知道有人要买腊rou?可见霍成老神在在的,村长又在,他也不好多问。 左右家里还有二百多两巨款,发糕这生意也挣的不少,半头猪还是吃的起的,也就当没听见了。 村长见他主意已定,也不多劝,点头道:“那成,那我就跟村里人说你只卖半头。” 想起昨日大儿跟他说的事儿,便又问道:“昨儿霍江是不是又来找你们了?” 见霍成神色冷峻,村长不由叹了口气道:“你是个好的,可惜这江小子是个不知好歹的。”硬生生把霍成最后那点子情分磨干净了。 好歹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村长怎么都不愿意看到这俩孩子彻底成了仇人。但霍江做的实在不地道,村长实在不能昧着良心说话。 他站起身,叮嘱道:“下回他要是再来,你就直接找我去,当初是你给他脸,没把断亲这事宣扬出去。他现在既然都不要脸了,你也就不用给他遮遮掩掩了,他要是再敢来,老头子我就亲自上衙门,让县太爷评理!” 见霍成低头应了,心里感叹,这霍家老三这么个重情义的被逼成这样,心里肯定难受。他不由又想起了当日分家的事儿。 霍成到底念着霍江的好,没想过要断亲,可霍江这混小子要的实在多,霍成气不过,才说了断亲就什么都给霍江的气话,偏偏霍江这个混账,考虑都没考虑就一口应下了。 头前霍成成亲的时候这人过来,村长还以为他有意修补关系,没成想昨天就来霍家闹了,兄弟俩还打了一架,实在不算人。 “成了,我也不多做了,你们俩都是好孩子,以后好好过日子!”他说完,手背在身后叹着气走了。 卫云看向霍成的眼神不由有些惊奇。 他就说以霍成的脾气怎么能容忍霍儿蹦跶这么长时间,感情也是有原因的。你瞅现在,霍成都把人打成那样了,村长还能认为是霍江的错,也是不容易。 这村里分家,老人们说不忌讳的那是没有,往常哪个主动提分家都得被人戳脊梁骨。他就说霍成先提了分家,村里还都说他逼得霍江净身出户,怎么没人站在霍江那边说话呢。 卫云斜斜的看了霍成一眼,调侃道:“我倒没想到,你还有当算命的天分,神机妙算啊。” 霍成笑笑道:“当时没想过这些,后来才慢慢琢磨出来的。” 卫云也不信,轻哼了一声,问道:“腊rou又是怎么回事儿?我怎么没听谁要买的。韩家本来就是南地的,家里厨娘做的肯定比我精细,冯掌柜又是做药材的,哪会做这腊rou生意,你就仗着村长不知道搁那瞎说。咱家虽说现在有点钱,半头猪也吃得起,但咱们可说好,就这一回,以后可不能这么大手大脚的。” 霍成听他说咱们,心里受用的很,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一口:“这倒不是瞎说,这腊rou生意能做,回头杀了猪你受累把rou收拾了,过了年咱就给他换成钱。” 卫云捂着脸狠狠瞪了他一眼,光天化日,被人看见多难堪啊! 他连忙手脚并用的把人推出去,催促道:“你赶紧去把猪圈收拾完,这猪都没几天好活了,你好歹让它过得好点。” 霍成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自己的小夫郎果然是个妙人。 卫云难得翻了个白眼,小声骂道:“不正经!” 卫云对霍成很信任,既然霍成说这腊rou生意能做,他就打算趁着猪还没杀,把调料先备齐了。 家里先前背着的调料被他上次做的时候用光了,霍家只有常备的调料,做腊rou要用的几味香料却是没有的。除此之外盐也不够,家里的柴也不适合熏腊rou,这都得一项项备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