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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和没太在意他这话中略带的一丝调侃,认真道:“暂不说我当日去御花园只是临时起意,他不可能预料到,就算他真的知道我会从竹林路过,想引我上楼,也根本用不着拿自己当鱼饵。最简单的办法是将雏鸟偷出来之后直接丢在我的必经之路上,到时我必然会将雏鸟送回阁中,而他又可以避免露面,一丝嫌疑都不用留下。” 水镜想了想,道:“可既然你相信这并非允荣所为,又为何不信它只是个意外?” 允和看向水镜,正色道:“因为这个意外本不该发生。” 水镜一时无言以对,心说这怎么还突然说上大道理了呢?这话让我如何接? 允和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表述有些玄乎,干咳了一声,更正道:“我的意思是,这个意外不该发生在我身上。” 水镜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心说这还不如刚才那句呢。 允和自己被自己逗乐了,水镜也跟着他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道:“我还当你下一句就要说自己是真龙天子有祥瑞护佑,邪祟灾祸遇上你都该自觉退避三舍呢。” 允和笑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止住,深吸了口气道:“真是的,这多严肃认真的事,被你这么一搅,我都觉得自己在说笑话了。” 水镜拍拍他肩膀笑道:“行了,说吧,为何觉得它不是意外?” 允和看向水镜,确认道:“你先前是去过苍穹阁的,对吧?” 水镜点了点头,允和又道:“那二层的格局,鸟架鸟窝的位置,锁链的长度,你可都还记得?” 水镜略一回忆,道:“记得。” 允和点头道:“那我只需说一句话,你应该就能明白了。” 他放慢语速,意味深长道:“海东青醒来时,我已经站在了楼梯上。” 水镜脑中将那画面一想,果然立即反应了过来,眯眼道:“你是说,当时那两只海东青的锁链被动过手脚?” 水镜不久前才刚刚去过苍穹阁,他清楚地记得,那两只海东青脚上的锁链长不足一丈。 当时他坐在地上与海东青对峙,海东青几次飞扑过来都被锁链扯住难以靠近,而那时楼梯口还在他身后有一段距离,以那锁链的长度,海东青根本不可能扑到楼梯口。 允和道:“海东青养进苍穹阁的那一日,我们都曾去看过,当时父皇就特意提醒,此鸟性情凶狠,观赏时不得靠近。负责饲养的宫人还细细给我们演示过它们的活动范围,提醒我们莫要踏足那圈中。” “当日海东青虽然未醒,我也丝毫不敢大意,从始至终都站在它的活动范围之外。所以我才会说,这个意外本不该发生。如果锁链没有问题,就算海东青因丢失雏鸟而发狂,也伤不了人。” 水镜缓缓点头,道:“蹊跷之处的确不少,那日的守阁之人呢?他怎么说?” 允和叹了口气,道:“他死了。” 水镜愣了一下,随即了然道:“那想必死因一定是‘畏罪自杀’了?” 允和点头道:“当时摔下楼时我就已经觉得不对,所以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去苍穹阁查看,但那时锁链已经恢复了原状。随即守阁之人死讯传来,尸体是在冷宫那边的井里发现的,都说他是畏罪自尽,但我并不相信。我私下里唤了验尸的仵作前来询问,据仵作推断的死亡时间,他并不是在事发之后才死的,而是事发之前。无论他是自杀还是被灭口,这都能证明此事并非意外,有人已经预料到苍穹阁当日会出事。” 水镜笑道:“你还说这几日躺在床上无法追查,你这查得可也不少了。” 允和得意道:“还不止这些呢。” 水镜道:“还有别的?” 允和点头道:“我还特意找了另外几个守阁宫人,问明了海东青的习性,他们都说,海东青向来机警,且耳力极佳,就算是睡着,也不可能连有人上楼都没有反应,那日我所看见的‘昏睡’,很有可能是药物所致,这也是允荣为何能将雏鸟成功带出去的原因。” 说完后,允和笑了笑,感慨道:“好在那日我站的地方是楼梯口,被挠了几下就摔下去脱离了魔爪,这要是站在鸟窝边,有没有命爬到楼梯旁都还难说。” 水镜道:“所以那日若不是你意外出现,允荣将雏鸟还回去的时候必然要靠近鸟窝,那结果就可能不止是受伤了。” 允和认同道:“到时无论允荣是伤是死,不仅要自己承担责任,弄不好还要背上几条罪名,比如‘为盗雏鸟谋杀守阁之人’,‘药害海东青’什么的。允荣对雏鸟的喜爱宫里几乎人尽皆知,用这个来害他真是再合适不过。只可惜,被我横插一杠给搅黄了。” 水镜想了想,摇头笑道:“这幕后之人可未必觉得可惜,允荣哪有你这位储君值钱?没害到四皇子算什么,害到了你还不算赚了?万一你还是个没脑子的,再把看见允荣的事抖落出来,让他背上个谋害手足的罪名,简直就是一石二鸟,一箭双雕。那人坐山观虎斗,看你们鹬蚌相争,说不定做梦都要笑醒了。” 允和听了这话,一反常态地没有同水镜打趣,他的面色变得有些凝重,垂眸沉默着,好半晌才摇了摇头:“我被海东青误伤对幕后之人来说未必是意外之喜,这个局要对付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允荣一个。” 水镜一怔,瞬间便明白了过来:“幕后之人的身份,你是不是已经有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