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是逆言灵_第22章
只是刘有德很狡猾,之前被孟奕煊的露草派弟子身份惊讶了一下,现在因为内心早有猜想,脸上倒是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不论孟奕煊说什么,他都只说些不痛不痒的话,半点关键信息都不肯漏出。 这次谈话,无疾而终。 白日里和青禾他们说说笑笑,等到夜深人静,一个人呆在宿舍里时,孟奕煊还是忍不住情绪低落起来。 本以为能从刘有德嘴中问出点什么,却毫无所得。坐在书桌前,一笔一划的将纸人阵和迷踪阵的构图画出来,孟奕煊看着图纸,不由晃神。 他虽然会画阵图,但全是靠死记硬背,其实一点也不懂什么布阵方法,也不懂怎么挪了几个东西,阵法效果就大不一样。 露草派其实很小,小到加上掌门师父和师叔,一共只有六个人。六个人,每个人所走的道都不一样,他一开始走的是符道,后来又修了占卜,而徐师兄则在阵术上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 徐师兄自创了很多阵法,其中之一就是纸人阵,创立纸人阵的目的不是为了杀人或者加强纸人的力量,而是为了锻炼他们几个的身法。 按着徐师兄的原话来说,就是“如果近身搏斗打不过对方,至少也得会逃跑。” 但是,结果却是师姐和两位师兄都练就了好身法,只有他愣是靠着大量符纸炸了全部的纸人从而出阵。哪怕后来徐师兄特地收了他的符,他遇到纸人的第一反应不是逃跑,而是咬破了手指去画符。 最后徐师兄只得无奈收了阵,摸着他的脑袋安慰说,“算了,反正小毛画符速度快,不济还有师兄我在前面给你撑着,你在后面可劲丢符就行。” 趴在桌子上,孟奕煊闭上双眼。 可是现在师兄已经不在了,没有人会在前面为他撑着,他得学会一个人战斗才行。 凉风习习,吹过了窗帘,吹过孟奕煊的头顶,温柔中带着暖意,像极了记忆中徐师兄将手轻轻放在他头上温柔摩挲的感觉。 “师兄。” 黑夜中,有谁发出一声叹息。 —— 在桌子上趴着睡了一夜是什么样的感受? 脑阔疼。 四肢全麻。 简直生活不能自理。 压在脸下的阵图已经被口水洗的面目全非。 顾不得伤春悲秋,沉浸回忆,孟奕迅姿势怪异、表情狰狞的爬了起来,缓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来。 等到了单位后,还没等把板凳坐热,执行科就传来了一个极大的好消息。 刘有德松口了!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一夜之间刘有德就松了口,但执行科在刘有德的口述下找到了他寄居的小旅馆,找到了几份破破烂烂的线装本。 小心翼翼的翻开一份线装本,孟奕煊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哪怕线装本上很多地方已经模糊不清,但上面的字迹,以及刻在最后一页的“露草徐”三个字,无不证明这就是他徐师兄的手书。 刘有德还提出要再见孟奕煊一面,孟奕煊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比起昨天的老神在在,今天的刘有德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情绪有些激动。 “你来了。” “没错,轮回阵就是我从那几本书里学到的,比起什么破纸人阵,你难道不觉得轮回阵更适合这个名字吗?” “我也没白拿书,学的时候我就拜徐前辈为师了,所以其实我们是同门啊。你不想知道我是从哪里拿到的书吗?”刘有德舔了下有些干裂的唇,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孟奕煊。 孟奕煊起身就走,和这种人没什么好谈的,昨天他就该明白,和这种人说话,只会白费口舌。 刘有德扯着脖子嘶吼:“你不能对同门见死不救!” 孟奕煊用利索关门这一动作证明他能。刘有德有了第一次松口,就能有第二次,他犯不着为了一个没有保障的事情去犯险。 回了办公室,孟奕煊看见青禾和祁浩聚集在冷锦绣座位旁,三个人对着电脑指指点点,表情就跟看到了熊孩子又在作死一样。 “怎么了?” “啊,你回来了。”冷锦绣抬头看了他一眼,指着电脑,神情烦躁,“之前不是把那个见鬼方法的帖子删了吗,他换了个ip又来,还搞了个视频直播!” “……”孟奕煊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以前人人都怕见鬼,这倒好,还有上赶着找鬼的。那些见鬼方法有真有假,就是真用对了,也不一定能见到鬼。但若是有八字轻的冲撞了鬼,指不定出什么事。 放在桌上的手机传来一声振动,孟奕煊划开手机屏幕,发现是季臻然的消息。 这还是他们自从江临山分别之后,季臻然第一次发消息给他。 季臻然:现在有时间吗?家里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孟奕煊二指禅戳手机键盘:现在有时间,你说吧。 不小心瞅到“季臻然”三字的祁浩忍不住询问:“孟奕煊,你这是在和季臻然聊天?” 孟奕煊点点头:“他说有事想问我。” 祁浩挤眉努嘴,拍了拍孟奕煊的肩膀,语气有些吞吞吐吐:“那个,虽然季臻然人不能说坏,但是你最好不要和他走太近,真的,卫元飞大概还行,时二、时杭和季臻然,你还是和他们保持距离的好。” “嗯?为什么?” “因为,因为……”他们男女不忌,我怕你这个小绵羊被他们吃的渣都不剩。 可这话祁浩又不敢明说,这三个月相处下来,他发现孟奕煊并不是感情迟钝的人,就是还没开窍,季臻然那个喜欢撩人的风流浪子只要人够美,什么类型都吃,孟奕煊肯定玩不过他。 想明着提醒吧,但祁浩又担心因为自己这一提醒,反而让孟奕煊开了窍,注意到季臻然,但不提醒吧,季臻然这厮都已经出手了! 什么我有事想问你?分明就是起个话题来撩人! “嗯,因为、因为他比较花心,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那种。”祁浩也不想背着季臻然说坏话,只好委婉道,“反正你最好别和他走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