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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是逆言灵_第73章

    也许是……幻境。

    孟奕煊偏于后者。虽然他就是一枚古穿今的穿越者,现在也没弄懂穿越的原因,但他还是认为穿越时空这种逆天之事不是轻易能够做到的。

    相比起来,幻境就容易许多,虽然他觉得这里很真实,但门外的那个也叫季臻然,和季臻然长得一样,性格却更加轻佻的黑衣侍卫,果然还是太可疑了。

    孟奕煊其实没接触过幻境,因此这个猜测他也不能完全确定。

    但他的徐师兄精通阵术,在幻阵上也颇有研究,曾告诉过他,想要构建一个没有破绽的幻境是不可能的,不过越是接近真实的幻境,被发现破绽的可能性就越小。换句话说,如果这里真是幻境,那也不是虚构的,而应是历史上真实发生过的。

    再次,在这里,虽然画符还没问题,但他的面相之术与占卜都失灵了。排除他学艺不精的原因,那就还剩两个可能,这里的人不是真实的人,所以他看不清,也无法卜卦;或者说,这些人其实都已经死了,死人的面相他是看不到的,已经发生过的历史自然也无法再卜卦测算。

    最后,如果真是幻境还好说,总能找到破除之法,想必外面的小凤凰也会努力救他,但如果真是又穿越了……孟奕煊有些头疼的倒下去,拒绝想这个可能。

    脑中不断回想着徐师兄告诉他的有关幻境的事情,也不知道是这一天太过疲累,还是发间的玫瑰香气令他昏昏欲睡,孟奕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翌日五更天。

    很久没有这么早起过的孟奕煊被道童从被窝里挖出来,在他的伺候下洗漱换衣,等有了三急跑去茅厕时终于想起曾经被落后茅厕支配的恐惧。

    哪怕拾掇的再干净,也比不上现代自动化马桶的千分之一好。面无表情的系上腰带,孟奕煊想,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就是为了这个,也得回到现代去。

    昨天害怕被人瞧出破绽,他实行的都是少说少错,不做表情的原则,但既然想到了幻境这个可能性,孟奕煊今天就打算崩一崩面瘫人设试探下周围人的反应。

    用过早饭后,道童提醒他该去大殿念经了。

    孟奕煊一撩袖子,很是不耐:“不想去。”来呀,看看我这个敢不供奉祖师的冒牌国师,你要怎么做?

    道童利索的收拾好碗筷,哦了一声就转身出去了,完全不意外孟奕煊这个反应,很是习以为常。

    孟奕煊:“……”

    门外传来一声令人心痒的轻笑,值班了一夜还精神奕奕的季臻然抬脚跨入门中,俯身和孟奕煊请安,身后还跟了一个小太监。

    小太监是国主派来安抚孟奕煊的,带来一道圣旨,洋洋洒洒拽了不少文字,大意就是国主会严查这些刺客来路,给国师一个交代,然后还送来多少多少礼物,算是精神损失费。

    送再多,他也带不走,而且这些玩意儿贵重归贵重,却基本都是普通凡人看重的东西,也就其中那一块品相不错的玉石还算有点用。

    孟奕煊反应平平的接过圣旨,一句讨好话也不讲,直接让门外道童送客。那小太监面色未变,笑着告退,孟奕煊眼尖的瞅到道童在送小太监走时满面笑容的说着什么,还从怀里掏了什么东西递给他,很熟练的样子。

    感情没少给国师擦屁股。

    所以他其实在这里是这么个目中无人,随心所欲,不通人情世故的性子?假的吧。

    “国师大人。”季臻然含笑的声音唤回孟奕煊飘远的思绪。

    孟奕煊看着低头含笑看他的季臻然,想起昨晚这人给他擦头发的温柔模样,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屁股,在发现房间里就剩他们两个人时突然生出一丝紧张感。

    黑衣侍卫像是没感受到他那一丝不自在,开口说道:“昨夜在刺客身上查了出些东西。”

    孟奕煊被他的话吸引:“什么?”所以到底是谁和我有仇?

    季臻然从怀中掏出一枚腰牌递给他,腰牌上刻着“安”字。

    “这是二王子府上的腰牌。”

    孟奕煊拿着腰牌,有些无语:“……借刀杀人的方式是不是硬了点。”

    季臻然:“但也不排除是故意这样做来洗清嫌疑。”

    孟奕煊思考一秒,将腰牌一撂,躺平放弃:“爱谁谁吧。”

    季臻然将腰牌收起,唇角一勾,看着趴在在桌子上的人,眼中划过宠溺之色:“虽然这样任性的国师大人也很可爱,不过关乎您的性命,还是请再认真一点吧。”

    任性?可爱?孟奕煊瞪圆眼睛,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季臻然口中说出的,他以前可从来没用这种强调和自己说话。

    孟奕煊皱眉:“你越界了。”

    看出他的色厉内荏,季臻然非但没有觉得惶恐,反而觉得这样的孟奕煊更加可爱,不过再逗下去就要炸毛了。季臻然清了下嗓子:“据属下分析,除了五王子外,四位王子皆有嫌疑。”

    国主现在有五个王子,三个公主,其中三位公主皆已成亲,不问政事。除了五王子今年才三岁外,其他王子皆是知人事的年纪。在国主最近传出要立储的意向之后,四位王子及其身后的幕僚皆蠢蠢欲动。

    代国是崇尚武力的国家,从国主到平民百姓都会耍两招,像孟奕煊这样的实在不多见。而孟奕煊这个国师的话在国主心中很有分量,所以昨天国主召孟奕煊进宫商讨立储之事,就有人坐不住了。

    孟奕煊:“……”拖你们后腿真是不好意思哦。

    “招揽我不好吗?”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季臻然咳了一声:“可您曾说过所有试图接近您的人都是心怀不轨,所以……”

    孟奕煊:我有这么智障吗!

    季臻然又说:“刺客之事还会继续调查,但为了保证国师大人的安全,这段时间我会一直跟在您身边。”

    “不用做到这个地步吧。”

    季臻然给他戴高帽:“国师大人的安危关乎整个代国,还请您多加重视。”

    孟奕煊拍桌子:“别升华高度,我就区区一个国师,死了总还有下一个。”

    季臻然脸上笑意凝住,眸色沉沉,寒声道:“不准说这种话。”

    “……哦。”孟奕煊秒怂。这话是不怎么好听。

    “代国的国师大人是您,也只有您,这种话,以后还是不要再说了。”转眼,季臻然又笑了起来,盯着孟奕煊的双眸却写满认真。

    “哦。”孟奕煊有些心虚的移开视线,“你先退下吧,我想点事。”

    “以防万一,属下还是在这里候着为好。”

    孟奕煊莫名有些心烦意乱:“我就坐在这里,能出什么事。”

    “来人啊,抓刺客!”庭院里响起道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