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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羞成怒_分节阅读_62

    我问过叶浅什么时候可以去看看周禹文,可是叶浅说最好不要在这个时候。

    今年的大年三十儿我守在电视机前,一边和母亲吃着饺子一边等着跨年,手机早就已经准备好拨打叶浅的电话了,今年可不能像去年一样忽视这么重要的问题,去年的事情叶浅念叨了一年,今年我可不想再被他像是老干部一样批评了。

    “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让我们开始倒计时,5……,4……,3…”春晚的主持人已经开始倒计时,我拿起手机准备在最后的一秒钟拨打叶浅的电话,没想到还没等我拨过去叶浅就提前把电话打过来了。

    你说这算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吗?

    我起身跑去阳台接叶浅的电话:“喂,你怎么提前了两秒钟?”

    叶浅好像喝了点酒,说起话来有点含糊:“你这个小笨蛋,我怕你又忘记给我打电话拜年!”

    “怎么会!”我笑着说,“今年我可是守在电视机前举着手机要给你打呢!”

    “嘿嘿,宝贝我今天喝了点酒,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我却不能在你身边真的好难受啊~!”

    “叶浅,你这个笨蛋,我们以后还有很多机会在一起啊,你不是说过要在我身边陪着我很久很久的吗!”我笑着回答那个酒鬼。

    “什么叫很久很久,是一辈子!一辈子!”叶浅说话的时候都有点吐字不清了。

    “好好好,一辈子,我们在一起一辈子!”我笑着回答。

    “吴忧,我爱你!”

    “叶浅,我也爱你!”

    叶浅还在碎碎念着跟我说些什么,可是电话那边好像有人找他,他就小声跟我说:“宝贝,我先挂了,我妈找我了,新年快乐!”

    “嗯,你去忙吧,新年快乐等你回来!”挂了电话望着窗外五颜六色的烟花在这个喜庆的夜晚灿烂的绽放,就像是我此时此刻的内心,很久以前望着这种大景色时我总会觉得自己太渺小了,像是一粒卑微的尘埃,可现在不会了,因为有了叶浅我觉得一切都好。

    笑着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回头准备继续去吃饺子,结果……,母亲就站在我身端着装饺子的碗直愣愣地看着我。

    “妈!?”我吓得退后了几步。

    “吴忧,刚才你是在和叶浅打电话吗?”阳台没有灯光,我看不清楚母亲的表情,就只能听见她有些颤抖的声音。

    “妈,不是的,你听我给你解释……”我走上去准备跟我母亲解释。

    母亲却退后了几步:“吴忧,你别过来,你从小就没骗过你妈,妈早就已经觉得你和这个叶浅有点不对劲儿了,今天你实话告诉妈你们两个到底是在干什么,你们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母亲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我不知道现在这个情形我应该说些什么样的话,我抓着衣角大脑像是短路了一样,跟叶浅在一起这么久了,我常会想到家庭方面的问题,但总是想不出来一个好的出路,我以为该面对这一切时间还早得很,可如今一切都来得这么突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母亲“啪”地一声把碗狠狠地摔在地上,那声音比外面连绵不断的炮竹声要刺耳得太多太多,浑身的血液都像是凝固起来了一样,每一根汗毛都立了起来。

    “吴忧!你说话!”母亲突然冲过来抓住我的衣服,然后愤怒地喊着我的名字,“吴忧你以前从来没有骗过我,你今天必须告诉我,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妈,我……,我喜欢叶浅!”我知道现在我骗不了她了,即使天掉下来我也只能顶着。

    “啪!”母亲一巴掌狠狠地打在我的脸上,我的脸火辣辣地疼,这种疼痛我原本以为对我而言根本不是什么,可我却发现我已经很久没有承受过疼痛和伤害了,那是因为叶浅一直都很好地保护着我,即使是在这一刻我脑子里也都是叶浅。

    母亲往前走了一步:“吴忧,你说什么?”

    “妈,我喜欢叶浅!”让我说几遍都可以,我已经不想再欺骗下去了!

    “啪”又是一记耳光狠狠地打在我的脸上,这次母亲没有让我再说一遍,而是透过屋里微弱的灯光我看见母亲流下了眼泪,她就这样安静地望了我很久,直到外面的炮竹声都已经安静了下来。

    母亲突然转过身走回了房间,把房间的门缓缓关上。走到客厅,电视里还在播着有关于新年的节目,而这一天却发生了让我最恐惧联想都不敢去想的事情。

    那一晚母亲的房间都没有传出一丁点儿的声音,我在客厅的沙发坐着,看着紧紧关上的卧室门,现在这里等母亲出来,我有很多发自内心的话想跟母亲说,我想告诉她男生和男生在一起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糟糕,而且我和叶浅……,是真心喜欢对方。

    在沙发上坐着等到了天亮,我一夜未眠甚至连眼睛都合不上,我不知道怎么办,以前无论发生什么事请我都觉得没关系,只要人是活着都能挺下去,再后来无论发生什么事请叶浅都会在的,可现在无论是谁在,无论是怎么样活着,我都想不到一丁点办法。

    无助恐惧和悲伤充斥着我的身体,在初一早上的第一声炮竹中慢慢延续。

    直到中午母亲依旧没有从房间出来,甚至她房间里连走动的声音都没有,我望着厨房桌子上摆着的剩菜,心里更加地酸楚,手机安静地躺在一旁,我不知道此时是想叶浅打电话过来,还是不要出现。

    下午去厨房煮了一碗面条,想就算是母亲继续打我,把这碗面泼在我的身上,也想进去看看她,毕竟她一下次承受了太多的打击。

    我敲了敲门,没人回应,门没锁我推开门端着面进去,而母亲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看着白花花地墙,就像是一个孤单的雕塑。

    “妈,吃碗面吧。”我做好了每一句话都有可能被打的准备。

    母亲依旧一句话也没说地躺在那儿,我把面往前端了端:‘妈,吃点东西吧,今天是大年初一啊。”

    我清楚地看见一行眼泪顺着母亲的眼角滑落了下来,她的表情从没有任何波澜,变得褶皱在了一起,母亲突然开始大哭甚至嚎啕大哭了起来,我端着那碗面站在那里无助地看着这个场景,“妈,你别哭了!”

    “吴忧,你可以和叶浅到此为止吗?”母亲擦了擦眼泪,坐起身来像是要和我语重心长地谈一件事情。

    “妈……。”我手里的面抖了一下。

    “吴忧,mama在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是妈唯一的依靠,你只要答应mama和那个叶浅分手,mama绝对可以当做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母亲的嗓音带着哭腔,但却尽力说地很温柔。

    我双手紧紧握住了手里的那碗面,往胸前靠了一下没说话,我打心里不想这样做,因为我没有任何一个理由可以和叶浅说分开,也没办法离开叶浅!

    母亲往前凑了凑抓着我的手臂一直地抖,抖得我手中的面汤都洒在了手上,我的眼泪滴在了面碗里,然后把面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轻轻地蹲下身子,双膝跪在地上,我说:“妈,对不起,我真的做不到,你让我做什么都行这个不行……。”

    我从来没有这么倔强过,可是说到叶浅这两字我可以为他疯掉。

    母亲眼泪又止不住地留了出来,她情绪再一次的崩溃双手捂着脸说:“妈求求你还不行吗,你不要跟他在一起了不行吗!?”

    “妈,不行……!”我低着头看着跪在地上的膝盖,“我这辈子都没觉得跟一个人在一起那么幸福过,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叶浅就行!”

    母亲继续哭着说:“不行不行,就是不行!”

    “为什么!”我不明白为什么这种事情在母亲的眼里会有那么大的抵触,难道这些东西就像是杀人劫货一样的大罪般可怕吗?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母亲突然从床上冲了下来,她摔倒在地上又爬起来抓着我的衣领一直摇,“吴忧,你什么都好,为什么你偏偏要做这样的事情啊!为什么!”

    母亲颤抖着拿起电话,我看着她激动的模样心里实在难受,母亲哭着说:“我这就打电话给叶浅,她帮了我们这么多,是不是就为了把我儿子弄到手里,当个女人一样玩着!”

    “妈你在说什么,叶浅是真心要帮助咱们家,也是真心对我好!”

    “你放屁,我就是鬼迷心窍被他骗了,我现在把我儿子都给卖到狼窝里了!”母亲夺着我手里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