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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得意进宝楼_分节阅读_64

    ☆、第二十章  生死之间(二)

    “我走火入魔,需要借此人搭桥洗脉。”

    画刀的状态,苏慕华自然是看出来了,他闻言拧了眉头。

    陆酒冷骤然发力,敏捷如豹子一般从床上腾起,一下子便将苏慕华扑到了墙边,下一瞬他的拳头便到了苏慕华的面前。

    苏慕华背抵着墙,肩头为陆酒冷牢牢按住,掌心的温度渗入衣料中。脸上神色未动,目光瞬也不瞬地看着陆酒冷,仿佛要将这个人脸上的每一分肌rou的变化都看进眼底。

    陆酒冷为他看得心头发毛,恨不得将他揽入怀中,脸上露了狠色,“苏慕华,我见了你就烦,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否则,老子揍你。”

    苏慕华微微一笑,“你可真凶。”

    陆酒冷呼吸凝滞了片刻,他的拳头猛然击在苏慕华的身侧,陷入墙中三分。“听不懂人话是吧,走,我见了你就倒霉,你还想害我到什么时候。”

    苏慕华眼中含了笑意,“陆公子并非此间主人,下逐客令未免有僭越之嫌。”

    苏慕华笑意未敛,陆酒冷手臂突然环紧,将他牢牢固定在身体和墙壁之间,手顺着他的肩膀,摸了下去。

    “苏公子,你叫起来的声音很迷人,光听着你的声音,在下就能硬了。”

    他的手按上苏慕华的锁骨,下滑到了胸前,隔衣寻到那突起的乳粒。苏慕华蓦然张大眼睛,身体微微一颤,强咬了唇。陆酒冷低下身去,几乎贴在了苏慕华的耳边,带着温热的湿意如小蛇一般钻入耳中,“苏公子,这里的颜色漂亮,像桃花一般,在下一见难忘。”

    陆酒冷手隔着薄薄的衣料放肆地挑逗着,苏慕华按住他的手,秀长的眼中明明白白流露着羞恼。“陆酒冷!够了!”

    “苏公子,耳根泛红,害羞起来的样子也好看,让人忍不住想要压在身下,好好折磨一番。”

    苏慕华手掌隔在陆酒冷的脖颈,他并未拔刀,但眸光中寒意如刀锋。

    陆酒冷抬起身来,带着邪气的笑容看他。“苏公子,你对我rou身布施,为的不就是这rou在rou里的快活,又何必装出一本正经的模样?”

    “陆酒冷”,苏慕华静静看他,半晌以近乎温柔的声音唤他。

    陆酒冷与他身躯交叠相依,渴盼已久的气息近在咫尺。

    掌风刮过陆酒冷的脖颈,带起一阵抽筋剥皮的疼,手刀如铁最后搁在他的项上。

    并未手下留情,苏慕华实在并非一个温柔的人。

    “陆酒冷”,与他手中的力道截然不同,苏慕华的声音中并无半点怒意,温和得仿如红泥小火炉煮一壶香茗,隐然笑意若春风吹过杨柳岸。

    “你不必赶我走。你既然知道我爱的不是你,我心中也再无负担。我并非画刀的敌手,不自量力的事我也不会做。我心中无你,你变成怎样,我更不会痛苦。”他顿了顿,“你二人搭桥洗脉,总是需要个人手在旁照顾。我会留在这里三日。待三日一过…陆公子,无论你是死是活…你我碧落黄泉,永不再见。”

    陆酒冷听他提到碧落黄泉永不再见,心头剧震,苦涩的滋味漫于舌尖。

    苏慕华推开他,青衫峭立,眸中之色傲然,“我并非补偿于你,只不过你我相识一场,求一个心安,陆公子可愿成全?”

    画刀的真气与苏慕华一般,是至阳一脉。搭桥洗脉最适宜的时机是世间阳消阴长的子时。

    鹰儿叼了一只兔子来,苏慕华洗剥干净,将兔rou用猛火爆炒后,采了谷中的花蘑一并上锅红烧。骨头和内脏配了山野间的苦菜,熬出一锅微苦的汤。彼时夏至,人的味觉迟钝,这一勺汤入口,入口时苦,待细品来舌尖清甜却让人精神一振。

    几人用过饭,各自相安无事。

    “子时了,要虐老子的来吧。”陆酒冷睡足了一觉,懒洋洋地走出屋门。

    画刀盘膝打坐,抬头看了他。

    苏慕华握着竹笛的手一顿,唇畔露出一缕笑意。

    这般张扬洒脱的陆酒冷,纵然脾气坏了一点,不讲理了一点,霸气嚣张了一点,谁又能真正对他生气?

    浮云舒卷,明月已至中天。

    陆酒冷向着苏慕华走了过来,站在苏慕华身前一步之遥,苏慕华含笑看着他。

    陆酒冷举起三只手指,“三件事,第一,小爷不许人横着抱,哪怕是尸体。”

    苏慕华轻哧了一声,“陆公子放心,我连一根指头都不会碰你。”

    陆酒冷弯下一根手指又道,“第二,待会为我疗伤,可以脱我衣服,但不许脱裤子。”

    琉璃色的眼中转过惊异之色,慢慢笑了,“你不是赶我走么?”

    陆酒冷截住他的话语,弯下第二根手指头,“第三,我这人又小气,又霸道…没有什么好的…”

    苏慕华拉过他的衣领,贴在他耳边道,“岂止没有什么好的,你这小混蛋,简直是坏透了。”

    唇若有若无地扫过他的脸侧,陆酒冷眼睛亮了,亮得仿佛偷了一缸黄橙橙的香油的老鼠。

    月华照着月下的两道身影。

    画刀目中赤红血色,赤裸的上身,青色花藤般的印记仿佛与血脉长在了一处。他立掌,掌心贴上陆酒冷的背心。

    至阳的真气仿佛有形有质,如盘旋的巨龙冲入他的体中。陆酒冷仰天发出一声长啸,身上褐色的短衣乍然崩裂粉碎,劲气澎湃如海浪。

    画刀手中内力催吐,不过片刻陆酒冷便双眼紧闭向后倒去。青色花藤印记缠绕了他麦色的胸膛,一双青色的袖伸过来,将他横抱而起。

    画刀盘膝而坐,微微睁眼,冷淡地道,“他不是不许你横着抱?”

    苏慕华停下足,侧首微笑,“老子管他的!”

    陆酒冷意识已经昏沉,恍惚觉得自己置身沙丘中。

    天幕炽热燃烧,几乎已经看不见日影的轮廓。

    身下是绵延的黄沙,发烫的沙粒灼烧在他赤裸的后背上。

    伏在身上的青年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那人身上只披了件白色的中衣,中衣的襟扣已经打开,薄薄的布料已为汗水尽数打湿,包裹着完美的背脊。汗水自他的眉睫滚落,微微有些迷蒙的眼眸上挑着,带着漫不经心的放纵风流。

    陆酒冷知道自己在做梦,他曾与这人共历大漠黄沙,熟悉的场景在梦中,未曾有过的绮丽。

    小苏…陆酒冷的呼吸猛然guntang,几乎整个胸膛都燃烧起来。

    他伸手想抱一抱那劲瘦的背,闯进他的身体,在他身上驰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  生死之间(三)

    身上的人微微一颤,惯于握刀的手按上陆酒冷健壮赤|裸的胸口,带着茧的指一点点温柔地抚过胀到发痛的身体。暖意自那双手注入,躁动的经脉慢慢平复。听着心跳交融,暖融的倦意随着那双手席卷过全身。

    山谷中弥漫着草叶的气息,画刀盘膝坐在晨光里,鹰儿轻啄着他的指尖,不时抬了头,一双眼睛警醒着注视前方。

    画刀凝神内观,手虚握衔杯。将真气顺着关冲、阳池,敛入手少阳三焦经。他体内暴涨的真气以搭桥洗脉的方式,将三分之二注入陆酒冷体内,剩余的他运功缓缓推过十二经络,打通奇xue,最后如野马套上了辔头一般归于气海。武之一途,万流归源。如此将内力在体内运转,收归己用,是寻常内家的伐经洗脉之术。画刀的武功境界虽高,这筑基行气之法行得也是中正的路数。

    画刀突然听到鹰儿发出几声警告似的低鸣,他睁开眼,见一道人影站在离他数步之遥的草间,青衫洒然,脸色白得几乎透明。他的背虽然依旧很直很挺,但随便哪个长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出,这个人不过是凭一口气支撑着。只需一个武功平常的人推上一掌,这个人就会倒下去。

    鹰儿羽翼扇起,草叶为劲气卷起,苏慕华身形连续晃动了数下,他唇角已现朱红,竟然还站着微笑。

    “大师,在下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