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我忘了
不料刚拉开门跑出去就撞上了迎面走来的断雷。 “哎哟!” 跑得又快又急,这一下撞得挺狠,撞得小姑娘直接蹲在地上捂着头哇哇的哭了。 断雷听到哭声脸色一白。 完了,完了,这下真完了,这回他的头盖骨真的保不住了。 “娘娘娘娘,属下不是故意的,娘娘您还好吗?” “双儿!” 叶景云比林双儿慢了一步,一出来就看到小姑娘蹲在地上委屈大哭,他那亲卫在一旁手足无措的一幕。 连忙跑过去将双儿扶起来,将人拥入怀中,顺着她的脊背安抚并柔声哄着:“是我的错我的错,有气就朝我发,不要一个人憋着。” “呜呜呜,你们都是坏人!” 林双儿攥着他腰际的衣服,从他怀中仰起头冲他吼了一声,可惜此刻梨花带雨的,就算是控诉的话此时此刻说起来也是满满的撒娇意味,复而将头又埋回他的胸膛,继续哭。 “你做了什么?” 一双眼睛转向立于一侧的断雷,转瞬间他的目光变得锋利无比,前一刻的柔软一扫而空。 他听得亲亲切切,双儿说的是“你们”。 断雷吓得一抖,觉得脊背发凉,冷汗涔涔。 “刚、刚才娘娘出来的时候,撞到属下了,好像、好像是撞疼了。” 越说,头也越来越低,可两道视线却像是紧紧钉在他的身上,周身无形的压力不容忽视。 叶景云将怀中人儿的小脑袋露了出来,左右细瞧都没瞧出哪里不对劲:“撞到哪了?” “我、我忘了。”林双儿打了个哭嗝。 叶景云:“……” 随便揉了揉又把她的脑袋塞了回去。 掀起眼帘看向断雷:“有事?” “啊?”断雷都做好了直接被王爷劈头盖脸好好教训一顿的准备,突如其来被问这么一句,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立马站的笔直,“爷,老大夫来了,就在楼下。” “嗯?大夫来做什么?” 林双儿闻言从叶景云怀里探出头来,脸上还挂着两道泪痕却还忍不住八卦的模样,叶景云看了都在心底直摇头。 “爷的剑伤该上药了。” 他此次来找叶景云就是为了这件事,如果早知道喊个大夫换药都会出现这么多插曲,他是打死都不会接这个苦差事的! “你的伤不是快好了吗?怎么还要换药?” 断雷直接接过话,用两指比划了一个深度:“这才过几天,那么深的口子呢,哪能这么快就好!” 叶景云望着断雷冷不丁冒出一句话:“你很闲?” 断雷一惊,糟了,好像说多话了…… 立马否定:“没有没有。” “正好马厩里的那匹马这么多天了一直没有给它洗澡,你去吧。” 从南堰赶来苏城都靠那匹汗血宝马,这段时间倒是一直冷落它了,眼下正好有个壮丁不用白不用。 断雷讨价还价:“爷,现在下着雨呢……”接收到王爷睨来的一眼,他一个哆嗦,知道没戏,憋屈地跑去后院马厩了。 “让我看看你的手。”断雷一走,林双儿就从叶景云的怀里挣脱出来,撩起他的衣袖检查伤势。 目光触及手臂绷带上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色,她的心仿佛被揪在一起,早晨起来纱布还干干净净一片雪白,现在却…… 想起自己刚才对他的拳打脚踢,想到他一下都没躲全挨了下来,就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大坏人! 林双儿两道眉几乎要纠结在一起:“对不……” “于其道歉不如去把老大夫带上来,让他给我换药,嗯?”叶景云打断了她的道歉,将她往楼梯口处推了推,眉眼温柔,“我在这里等着。” “好!” 毫不犹豫,说完转身跑下楼。 林双儿没想到,这个老大夫腿脚这么不方便,等两人慢慢悠悠回到楼上的时候,叶景云早已经自己将纱布解开并做了简单的清理,让裂开的伤口看上去没有那么狰狞可怖了。 可饶是这样,林双儿看到了还是狠狠心疼了一把。 如小九说的一致,那伤口又长且深,因为她,伤口又裂开了至今还在渗血,看着都疼。 笔直暗红的剑痕从手肘一直延伸到小臂前端,林双儿根本无法想象受这个伤时的情形是有多危险多紧急,或许下手再重一些,或许他再躲迟一些,这条胳膊就废了。 下意识指甲深深陷入了自己的手心,如果不是叶景云突然握住她的手,她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心疼地给他伤口吹气,企图减轻一些伤口的疼痛。 “大夫,您快给他上药吧!” “别担心,只要多注意注意,尽量不要碰到伤口很快就能好的。”老大夫看出林双儿的不忍与心疼,出言安慰,“而且他的伤口已经在愈合了,他身体素质很好,愈合速度远远超过大多数人。” 从药箱中掏出一瓶金创药,洒在他手臂上,然后拿出新的纱布给他缠上,手法娴熟,动作流畅。 整个换药的过程很快,但是林双儿却觉得度秒如年。 期间大夫认真负责地交代了很多注意事项,都被林双儿认认真真记了下来。 “大夫,谢谢您。” 换好药后,林双儿主动送大夫离开好客来,叶景云这回也紧随其后。 林双儿本来是不依的,让他好好养伤不要乱动,可耐不过叶景云跟个狗皮膏药似的就是要贴上来,只得作罢。 老大夫若有似无地回头瞥了叶景云一眼,见他一直目光一直追随着自己身边这个小丫头不放,乐呵呵的捋了把胡子。 别看他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可脑子还灵光着呢。 他还清清楚楚记得前天就是这小丫头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眼前这俊朗公子当时大发雷霆,说什么都不相信他们的话,坚持要带她出去求医,寻得一线生机。 现在看着两个人能好好的站在他面前,有说有笑,小打小闹,不失为一个乐趣啊。 林双儿注意到老大夫嘴角一直挂着笑容,而且这笑容越来越大,她奇怪地看着他:“大夫,您为什么总笑啊?” “没什么,突然想起一些事情罢了。”说着,朝叶景云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叶景云看到老大夫的样子,将他脑海中的想法猜的八九不离十,带着几分窘迫地撇开了脸,但害羞的红晕还是爬上了他的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