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灵气的变化
墨清言温热的手掌贴在苏婧瑶的肌肤之上,淡淡的金色灵流自掌中溢出,渗透入苏婧瑶的身体里。 片刻,墨清言才将手收回,眉头皱起:“不好,想不到本王如此时运不济,真有看走眼的时候。原以为传言皆虚,想不到你还真是个废柴。” 此言一出,苏婧瑶咯噔一下,一颗心沉到底。她饶是再波澜不惊,脸上也现出讪色,耳根火辣辣地红起来。 这滋味就像前世被训导员批评一样,她从前在组织中时好胜心很强,若是因为训练被批评指责,一定要趁夜加练,第二日再将面子挣过来。 可现在,是天资受限,她就算再努力,也改变不了什么…… 苏婧瑶捏紧拳头,几分薄怒:“既如此,辜负殿下的抬爱了,我既然真是个废柴,就不再浪费你的时间,请回吧!” 墨清言见苏婧瑶白净的面皮上泛出红色,从没见过她这种表情,竟然有几分有趣,生出逗弄的心思,继续皱眉道:“早知如此,上次我在拨雾宫便不提与你有婚约之事了,如今倒是难以收场。” 他的手在桌案之上轻叩两下,一副思忖之色,好像真在考虑要如何挽救如今的场面。 苏婧瑶虽来到异世之后受过不少嫌弃,可她心底总觉墨清言和香儿、滕希一样,总有那么点不同,谁知这个被她默认为自己阵营的人,竟然在认真考虑如何从此和她划清界限,顿生屈辱感。 她只觉胸口郁气上行,面上冷沉至极:“这有何难,本来也没几个人相信我真和你有什么,待殿下找到新的对象之后,也没人会来翻从前的旧账。” 只是,那个时候,嘲笑讥讽她的人会越来越多而已! 墨清言见她似是真的生气了,见好就收,眸中又露出笑意:“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哪有反悔的道理?亡羊补牢,犹未为晚,便让我看看你还有没有得救。” 苏婧瑶心里着恼,冷着脸拒绝:“不敢劳动淮王殿下。” 墨清言轻笑一声,将手上的册子推到苏婧瑶面前,收起玩笑之色,正经说:“不逗你了,你将这一段心法再练一遍,我从旁看看,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虽说各人天资不同,但就算天赋为零的朽木,也不会像你一样,半点灵力都积聚不起来。这其中必有蹊跷,若不找到问题的源头,你十日后再上雾隐山也是白去。” 雾隐山这次就算不看中天资也不会收无法积聚灵气的弟子! 苏婧瑶心头的气虽还没消,但现在也不能求助旁人,她也想要找到症结所在,便依墨清言所说,又盘腿而坐,按着书上所说练起功来。 一遍心法练下来,又消耗大半个时辰,墨清言看着她,见她周身渐渐流转淡淡的莹白光泽,那光泽自她的掌心而出,丹田而起,越聚越多,慢慢向她的周身散去。可是,待白泽到达她的胸口之时,颜色忽然变浅,到最后,竟一点一点变成透明,消散无形。 苏婧瑶在打坐之时一向全神贯注,双目紧闭,孤身一人,自然看不出那些灵气的变化。 墨清言眉心紧蹙,自斟了一碗茶,却发现大半夜下来,那茶壶里的茶都凉透了。他掌中溢出灵流,金芒将茶壶裹住,不过片刻,壶口便冒出热气。 苏婧瑶睁开眼时气喘吁吁,一晚上练习多次,消耗她太过气力,这会觉得浑身酸乏,胳膊腿部都酸麻不已,可体内还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剩下! 一杯热茶从墨清言手中递过来,苏婧瑶口干舌燥,这茶来得正是时候。她接过去一饮而尽,温度刚好,再看过去,桌上竟还多了一碟玫瑰糕。 她不解地向墨清言看去,对方唇角一直噙着浅淡的笑意:“你刻苦了一晚上,用些点心垫垫吧。” 不必说,她如今身上有个乾坤囊,墨清言修为不浅,凭空拿出一叠玫瑰糕自然容易。只是想不到他半夜出门竟然还带点心在什么,实在匪夷所思。 难道淮王殿下还怕自己路上饿了不成? 不管淮王殿下饿不饿,苏婧瑶这会的确是饿了,她拈起一块玫瑰糕纳入口中,发现这玫瑰糕竟然还带点暖意,入口一股淡淡的花香,酥软可口。 她来到这里之后还没正经吃过什么点心,一下胃口大开,配着热茶吃了好几块。 墨清言见她吃得香甜,便坐在一旁继续翻看她案上的那些心法,忽然道:“你就不怕我在这里偷师,把你的宝贝都学去了?” 苏婧瑶一惊,这才想到张太公之前交代过,不能将那些册子外泄。 她伸手将墨清言面前的书册夺去,道:“你今日看的东西,可一个字都不许泄露出去。” 这动作做得太快,苏婧瑶立时有些后悔。 墨清言何许人也,出身皇家,教导的师父可是当年的帝师,帝斯学院的前任院长如此得天独厚的优势,不知阅览了多少典籍,别说她现在手上这本不过是张家入门级的心法,便真是张家的顶级真经,也未必能打动墨清言。 苏婧瑶轻咳一声,握着心法的手微微局促:“虽知道殿下未必能看上这些,但毕竟和张太公约定在前,不好违背。” 见她脸上又涨得发红,墨清言心里好笑,不知她今日为何这么紧张,倒比从前那副冷静淡漠的样子可爱多了。 “非也,张家屹立百年,虽一度衰落,但也出了张瑁这样的奇才,这一代中又有张奕辰天资不错,其中与张家秘法也有莫大关系。” “你手上那本虽是入门心诀,可内容凝练易懂,体系清明,比那些掉书袋子咬文嚼字的心经好得多,不愧是张家数代累世修出的佳本。好好琢磨,对你大有裨益。” 苏婧瑶本以为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可听墨清言这番话,她狐疑地蹙了一下眉头。 所以,墨清言未必没有偷师的意思了? “我自然会潜心学习,那你刚刚可看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