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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士彦皱着眉看了眼法阵,又隐含担忧的看了眼楚无玥。 这问心法诀有反噬之效,用起时会心痛如绞,严重会伤及性命,就算师叔祖修为深厚,一次给百人问心,恐怕也难以支撑过一炷香时间。 而且,就算是当年的师祖,最高也不过是给二十人问心,就痛的龇牙咧嘴。 还常常因此为借口,去诓骗师叔祖那儿诓骗了不少灵药灵草…… 只是……尹士彦低头,悄悄算了算时辰,发觉自问心诀阵法撑起到现下,也快有半柱香了,师叔祖怎还是一副面无表情似个没事人的模样? 正当尹士彦这么想着,底下弟子中突然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像是憋了许久声音一出,叫人听着就耳膜刺痛。 楚无玥闻声侧目看去,百余名弟子连忙让出一条道,露出后头蜷缩在地疼到打滚之人。 他手指成五爪掐在地上陷入,表情狰狞痛苦,像是恨不得将自身皮rou一寸寸刮下。 纪松柏脸色当时变了:“风泽?” 一听风泽这名,楚无玥心中就有数了。 风泽,和他一样,是《魔尊》一书中的反派人物,也是原著里多次针对陷害秦非渊的首要炮灰。 秦非渊在极地试炼时,便是风泽提出用秦非渊来引诱邪祟,导致招来难缠的鬼魔,又在之后为了销声匿迹掩盖罪责,于其余人联合起来,将身受重伤的秦非渊抛下魔渊。 一般这种炮灰都活不长。 所以原著里秦非渊成魔出来后,派林雨将其一刀一刀活活刮死。 风泽在风云宗中,拜在执剑长老门下,是纪松柏的亲传弟子,楚无玥曾描写过风泽的心理。 他一直嫉恨着一飞冲天的秦非渊。 而秦非渊早在前几年被他收做亲传弟子,因为寻常弟子于亲传弟子相差甚大,就连风泽也无法煽动起旁人的不轨之心,也导致近年来一直相安无事。 多年未起心思,怎么在仙宗大举这种时候下手? 楚无玥觉得疑惑,不过这事不宜大肆宣扬,他吩咐单惊风:“将人带入殿内审问。” 此时的风泽已浑身抽搐,单惊风冷酷的脸上写满嫌弃,甩手用剑鞘挑着风泽的衣领,轻松将人挑起在半空,就这样带入殿内。 问心诀的阵法自然也被楚无玥收起。 尹士彦在严令众弟子此事不得外传之后,将弟子们遣散离开,便也匆匆回到殿内。 砰—— 沉重殿门关上。 殿内几名长老皆面色肃然,尤其是纪松柏,眉心疙瘩比方才拧的更深了。 离开问心诀阵法,风泽还未能从火烧雷罚中缓过神来,跪在殿中满头冷汗。 善元真人身旁的弟子见到风泽,眸中委屈一扫而光,睁大眼,上前两步到风泽面前,指着鼻子毫不客气质问:“就是你算计的我?!” “什么算计,我不知道。”风泽否认,又看向纪松柏,急切道:“师尊,我不知道。” 纪松柏神色难看,也不理他。 真相还未得知,但眼下所有弟子都过了问心这一关,仅有风泽未过,多少也让在场众人将真相猜的八九不离十,狡辩也是无用。 待看尊者怎么处理此事。 想着,善元真人拉回怒气冲冲还要继续质问的徒弟,低斥:“洛眠!尊者面前,不得无礼。” 而楚无玥唯一的想法,就是尽快解决此事。 他面色淡漠,单手画诀,甩袖直接将画出的问心诀打向风泽,开口嗓音清冷道:“无碍,问便是。” 见状,善元真人松口气道:“多谢尊者。”他怕尊者因为是自家宗门之人,便不管不顾包庇……看来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之后善元真人便开始盘问起了风泽。 和善元真人盘问时委婉的话语相比,他弟子洛眠问的反而直接霸道许多,满面倨傲,趾高气昂。 回想起善元真人刚到正殿时,脸上所带便是和洛眠一般无二的倨傲。 若此刻放在一起,两人表情简直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不过洛眠甚至因年纪小不大懂事,显得加气势汹汹一些,也不愧是师徒。 洛眠三言两语用词犀利,不一会儿就让风泽将实话吐露的一干二净。 楚无玥面无表情听着。 事情的真相还要自仙宗大举开办的第一日说起。 风泽是被派遣去接引各处前来的宗派子弟,一切如常,待天海派众人到来来时,恰巧轮到风泽接引。 善元真人在天海派乃长老之首,洛眠身为其亲传弟子一贯骄纵,又因家世好,在家也是娇生惯养的少爷。 一入风云宗就开始挑三拣四,不是今日嫌饭餐难吃,就是明日嫌没上好茶叶。 原本这也就罢了。 可有一日风泽琢磨着,想试试能不能和这位少爷打个交道,风泽家境也并非很差,大小也是个世家,他也只是深思熟虑盘算着,日后能多个人脉。 谁知洛眠竟瞧不起他,当面打翻他送去的灵丹,还指着他的鼻子骂:“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本少爷相提并论?还共论道?我呸!”仇就这么结下了。 楚无玥沉默想着,原著里秦非渊什么都没做,就被带着嫉妒的风泽针对到半死,如今洛眠指着他鼻子骂,可不是自讨苦吃。 果不其然。 对待仇人,风泽头一次用上了家中给他送来的灵蛇剧毒,涂抹在可在皮rou下消融的尖针上,早在前三天就布下周密计划,在不被任何人发现是他主导的情况下,引开了守在剑阁周边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