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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加保重,我先走了。” 花寻想说些什么,只是没来得及开口,就见着沈惊蛰的背影已经先一步在视线中远去。 本应该是如释负重的场景,花寻也的确长舒了口气,但放松之余,花寻总归还是有些担心。 沈惊蛰这个性子是恶劣了一些,甚至相处的方式也让花寻颇为不适应,但平心而论,许多地方算得上不错。 光是冲着这个,花寻也不希望他真出个三长两短。 毕竟是现实来的,对书中的善恶设定并不是那么敏感。谁在关键时候救花寻一把,花寻就觉得谁是善,管他是不是众人眼中的对立阵营。 再往回的路花寻自然是知道,三下两下的顺着岩壁便爬了上去。 花寻叩了叩门,等了好半晌,才听见一阵小碎步的声音朝着门这边跑来。 花寻见来开门的是那个还不到自己腰间高的小徒弟,浑身脏兮兮的,跟刚从煤窑里钻出来的似得,赶忙将他从地上拎到了怀里。 “师父您回来了。” 花寻单手抱着他,一手把门关好,这才问道,“怎么脏成这幅样子?” “师姐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就剩下我一个人。够不着井口和灶炉,也没有吃的。” 花寻瞧着他这幅委屈巴巴的样子,最终还是把到嘴边的训斥给咽了回去。 “怎么就跑了?也不带上你。” “好像是收到了两封信,师兄写的。一封是给师姐的,另外一封是给师父的。”岑安说到这儿稍微想了想,“师姐看了以后似乎就直接走了,也没说去哪儿,什么时候回来。给师父的那封信还在桌子上,我绝对没拆。” “信是什么时候到的?” “几日前罢。” “知道了。” 来自沈爻的信件……几日前花寻应当还在路上,再往前数很久也是和沈惊蛰待在一处。 最后一次见着沈爻是在悬崖底下,鲜血淋漓,毫无生气。不过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 死人是不会寄信的。 花寻忽然有些相信说来话长大哥那句“沈爻命大福大”。 花寻给岑安烧了些热水让他洗漱,又简单做了些吃食给他放在桌子上,这才将桌子上的那封书信给拆了开来。 内容花寻倒是没急着看,而是先看了落款的日期。 比当时从逐鹿城出来的时间晚了许多,而且墨迹也算得上新。 可是花寻记得当时沈爻可是丹魄都被挖出来了。 而且那个时候看着他也的的确确是死透了,才留在了逐鹿岛那个据说能保证尸身不腐的地方,希望以后能求得重见天日的机会。 人死不能复生,除非本来就是假死。 花寻这才翻回来仔细看了信件上的内容。 ‘致师父,许久未见,想必这些日子师父对愚徒挂念甚多,着实抱歉。万事难书,只求师父前往天庭——’ 后面半句没写完,取而代之的一串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 触目惊心。 花寻赶忙又往后翻,发现除了落款姓名日期之外再无其他。 往回翻,也没有什么解释,只有让花寻前往天庭的请求和血迹。 虽然能确定这人现在是活着…… 但也能看的出情况怕是不容乐观。 “说来话长大哥,你在不在?”花寻拿着信,半晌也想不出来什么有效措施,最终还是决定把人喊出来问问。 “有事请在听见‘哔——’之后留言,哔———咳咳咳咳,咳咳咳。” 花寻刚想直接留言,还没开口就先听见一阵咳嗽声。 “……”花寻心想他估计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老喜欢玩这种幼稚到家的把戏。 说来话长大哥清了清嗓子,才重新开口,“抱歉,花寻先生直接说便是。” “这个信件,你看见了罢?沈爻还活着” “我就没说过他死了这种话。”说来话长大哥说完之后顿了一会儿,才继续道,“只是凭着这寥寥数字,花寻先生已经想好动身了对吗?” “毕竟这个血迹,万一真是遭遇了什么不测,他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花寻没说完,很显然是在为了自己找借口,“虽然我知道这样有些草率,所以也只是想想,没有要擅自行动的意思。” “挺好的,去罢。花寻先生能主动探索剧情,着实是令我惊讶。不过我看看……嗯,天庭的剧情,算是最最关键的那一段,毕竟所有恩怨都从此处而起。” 花寻听闻之后没接话。 如此说来,能否回去,成败在此了。 “也不算成败在此,毕竟圆满剧情这种事儿,成败并不是某一件事儿做得好就能转圜的,许多结局是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奠定好的,天庭这段剧情最多只算的是个诱因。” 花寻:“别随便读取我的思想。” “还有,花寻先生,当真是想不到你最喜欢的竟然是沈爻这样的。” 花寻以为自己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什么?” “要是这信上落款的人是沈惊蛰,你会这么火急火燎的就准备动身吗?” 花寻还真想了想,“不会。” “当真不会?” “……”“其实也会。”“不过和喜好无关,单纯是为了去阻止他把人家房子给拆了,毕竟没人欺负的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