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不能再让她得逞
今天应该已经21号了,一个星期还没有人找到我。 难道他们都不奇怪为什么我连兜兜的生日宴都没参加吗?或者是压根把我这个人忘了…… 我烦躁的用毛巾擦了擦脸,准备睡觉。 刚躺下没一会儿,突然间感觉地动山摇,安静的走廊传来一声惊呼“地震了”,接着就是慌乱的脚步声,踏的人心慌。 地震了?灿州之前只有过2、3级的小地震,通常是新闻出来了人才会反应过来,原来地震过, 可这次感觉完全不一样,房间里的桌椅板凳明显晃得厉害。 爸爸还在里面!我们两个这样被锁住,完全跑不掉! “救命!这里还有人!”我拼命拍门,高声呼救。 走廊上满是凌乱又焦急的脚步声,却没有人在房间门口前停留。 又来了一波震动,把我直接震地摔倒在地上。 不敢再耽搁,我抄起一把椅子就去砸病房的门,可却怎么也砸不开,急得好像热锅上的蚂蚁,控制不住的想大哭。 不是逃离,像是进来这个医院。 嘭地一声巨响,门开了,不是我在砸的这个,而是大门。 有几个人冲进来,看穿着打扮是医护人员。 我已经完全呆住了,愣愣地看着他们冲进来,再砸开病房门。 为首的那个跑在最前头指挥,“先把病人转移出去!” 我看见爸爸躺在病床上,皱着眉头极难受的样子,赶紧跟在病床旁边一边安抚他一边往外跑。 等我们下楼到院子里,才发现不是地震。 左侧的花坛整个沉陷下去,地表只能看见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窟窿,并且这个窟窿还在不断扩大,朝着医院大楼的方向。 医护人员、家属还有警察一波接一波的把病人往外送,再由院门口的救护车一趟趟的转移。 争吵、呼救、哀嚎和着劝慰,场面简直乱到无法收拾。 肆意蔓延的黑色天空中,点缀着些许星光,枝头上的叶子被风吹得呼啦作响,摆摇曳的声音可怖极了。 好容易把父亲送上了救护车,确认他会被送去五院,我才敢问周围人这是哪里。 “繁星县啊……”那人不解地看了我一眼,大概以为我被吓傻了。 繁星县,在郊区,离灿州市得有二三十公里,还好,并不算很远。 “可不可以借用一下手机,我手机没电了,想给家人打个电话。” 借到手机,我想也没想去拨通了井行的电话,可是却提示关机。 还好,上次出事之后辉漠硬逼我背下了他的号码。 听到辉漠极冷淡的一声“喂”,我的泪水差点夺眶而出。 他听出了我的声音,着急问我怎么了,现在在哪里。 我请求他先去五院帮忙安顿好爸爸,随便安排一辆车过来,或是安排个人在市区等我帮忙付个车费就行。 我身无分文又没有手机,实在寸步难行。 没想到才一个小时不到,他本人就出现在了医院门口。 “辉漠,我爸……你……” 我被他吓到了,一下子都不知道该先从哪里问起好。 他一言不发,跑到跟前直接抱住我,抱的我差点都要透不过气来。 半晌,他终于感觉到我的挣扎,放开了我。 语气中有关切可好像又带着点怨愤,“你怎么会在这?” “哈?”我没反应过来,只是着急地确认,“我爸呢?” “放心,路上接到了,已经专车送去江医生的医院了。”他很知道我最关切的问题,耐心答完了才继续问,“你不是应该在家里吗,怎么会在这,还有你爸爸,怎么会住院?” 确认了爸爸没事,我这才有精力去思考他的问题。 “我在家里?你一直以为我在家?” 他愣了一下,“兜兜生日宴你没来,第二天就发消息给我说订婚了……” 他掏出了手机展示给我看,我被从来没有印象的“自己”和他的聊天记录吓到了。 消息确实来自我,先是告诉他晚上有事,去不了生日会了,再之后就是“坦白”自己订婚了,甚至还拍了照片。 辉漠其实十分怀疑,反复确认了几次,可我那个账号都一一做了回复,每句话都只有寥寥几个字,完全没办法验证破绽。 我冷笑了一下,看来即便我不在,这场所谓订婚也是铁板钉钉的了。 真是可笑,我以为从小到大已经见过许多唐雪梅母女跌破眼镜的行径,没想到,长到这么大,还会有这一出等着。 我挫败又气恼的放下手机,看了辉漠一眼。 他好像突然反应过来,捏着拳头捶了一下墙。 “是你那个后妈对不对?” “不对!”他拧紧了眉头,“你一直在这,那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 “应该是舒依依。”这跟几年前几乎如出一辙的套路,让我更加坚定井行手里那些照片,应该也是舒依依母女拍了发过去的。 “糟了!”辉漠又翻起了手机,找出几个新闻给我看,日期显示全是2月16日。 “不止我单独收到,新闻上也发了通稿,所以,大概大家都看到了……” 什么“大家”我顾不上,我只担心井行会当了真。 万一他认为我为了爸爸的公司,真的舍弃了兜兜去订婚,那我头上的罪,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相不相信我的解释事小,一怒之下直接切断我和痘痘的联系才我最害怕的命门。 “ “井行他……” “他应该也看到了,有记者采访过这个问题,在机场,当着所有人的面他直接把人家设备给砸了。” 听得我心惊rou跳,“那我要尽快解释清楚,否则恐怕再也见不到兜兜了。” “现在大概联系不上,他刚上飞机,估计十个小时之后才能开机。” 我拿着电话无所适从,双手微微颤抖着,“那你记得提醒我,我必须得解释清楚。” 辉漠揽住我往车上走,“知道了,我们先回灿州,回去再说。” 我浑浑噩噩地上了车,一个多小时不知道怎么就过去了,车子停在江医生的医院门口。 一开门就看到秦楚萌推着轮椅等我,满脸写着担心。 她被我狼狈的样子吓到了,冲上来小心翼翼地抱住我,仔细询问有没有受伤。 直到这时候,我才感觉到胳膊上传来的刺痛,大概是砸门的时候过于用力了,又拉伤。 江医生再不信我,硬是安排做全身检查。 全身检查是一件很复杂的事,做完最后一项我已经困得睁不开眼。 朦朦胧胧之时,听见熟悉的仪器声音,嘀嘀嘀…… 是不是逃跑失败了?是不是爸爸的病情重新严重了?还是刚刚和辉漠一起的一切丢是梦? 恐惧的心越跳越快,我不敢睁开眼,害怕一睁眼看见的又是那个封闭的房间。 “舒锦,舒锦,你醒醒。” 好像是秦楚萌的声音…… “是我,我是楚萌啊!你快醒醒!” 极度痛苦得睁开眼睛,看着一脸焦急的秦楚萌和江医生,我的心这才安定下来,焦灼的情绪渐渐散去。 “做噩梦了?你看你急的满头大汗。” “几点了?”回到现实当中,我最关心的是十小时过去了没有。 “都已经早上十点半了,看来你很缺觉。” 想起上个礼拜那张窄小的沙发上,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惊醒后也不知道几点,只能睁着眼睛等早班护士来查房。 既然已经早上十点多了,那井行应该下飞机了。 我得联系他,跟他解释清楚缺席的原因! 没有手机,我环视一下病房,也没找到固定电话。 “你找谁,辉漠吗?” 我摇摇头,“借用下手机。” 她很贴心,把手机给了我就借口还有病人需要照顾,暂时离开一会儿。 在拨号页面输入井行的号码,颤抖着按下通话键。 不知道接通电话后,我应该要先跟他道歉,还是直接解释。 在心脏咚咚地狂跳中,那边接起了电话。 “喂,你好。” “喂,井行是我!我是……” “舒小姐?我是元思培,三少刚进去开会。” “那……他什么时候能结束?” “这个会应该需要开挺久,如果你着急,我可以进去转告。” 算上时差这会他那里应该很晚了,这么晚还在开大会,看来今天是没办法了。 “不,不用,开完会再麻烦你替我转告下就可以。” 心事重重的挂了电话,辉漠推门而入,看见我这幅样子,手机还拿着手机,直接问是不是在联系井行。 我点点头,心里只觉得着急又担心。 他递过来一部手机,“给,号码还是你原来的,赶紧把该换的密码换掉,免得又被人用来招惹是非。” 还好有他在身边提点帮忙,否则凭我现在这种无头苍蝇的状态,只怕再这么下去,被迫跟人变成法律上的夫妻都是有可能的。 辉漠问我有什么打算,我想了半天,只说先等爸爸身体恢复吧。 现在这种状态,我又怎么还能逼问他当年事情的真相。 茫然的看着窗外,“我最担心的其实是公司。” 从陈国锋到爸爸的病,再到我的所谓订婚,她似乎是有计划的在走每一步。 之后还会发生什么我猜不透,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决不能再让她继续得逞下去。 辉漠好像看出了我的担心,主动提出,“要不我陪你回公司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