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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玠此时内心活动并没有三皇子那么精彩,但也觉得沈茂说的不妥,站起来皱眉道:“按照沈兄所说,岂不是太过一概而论,前朝吏治虽不清明,但也有许多有志之士的,远的不说,当年林御史为天下苍生,是何等舍生忘死,登闻鼓鼓声更是响彻宇内。” 姜世云气愤地将面前的梧桐枝折断在手中,‘这人真狡诈,没事提林御史干嘛,那是别人的祖先,又不是你的。’姜世云此时的心态,用现代粉丝的话来说,便是‘你别来蹭我家男神祖先的热度!’ 祖先被蹭了热度而不自知的林方旭,此时挑挑眉,面带微笑地听孔玠继续说道:“在下观点其实很简单,前朝直接亡国的原因,就是外敌入侵,至于之前失民心也好,吏治腐败也好,若是没有蒙奴肆掠,在有识之士的努力下,多给一些时间,不一定不能整治好。” 孔玠说完他的简单观点后,也直接坐下,众人心想,‘确实很简单啊!’连姜世武都忍不住嘟囔道:“这人说的怎么和我一个水平?” 姜世云听完又是一个白眼,‘你那是真实水平,人家是故意说得简单。’ 浙江众士子此时面面相觑,蒙奴过后,就是先帝登基,孔玠看似说得简单,却给对手设了个大陷阱。 太子朱显宗此时眼含一丝兴味,见浙江众人,一时之间竟都没有人站起来反驳对方,也跟着众人一起看向有志之士的子孙林方旭。 林方旭倒是真的不想急着表现,只是人家都提到自己祖先了,作为名人之后,也不能怕事不是? 在众人的期盼中,林方旭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未语先笑道:“呵呵……,孔兄的论点真是极其有意思,就好比花坛中有颗已经枯萎的牡丹,花匠将其拔掉,孔兄站在被丢弃的枯枝旁,摇头叹气道,不应该拔掉的啊……,多浇些水,也许就活过来了,却装作看不见那早就烂掉的根。” “噗嗤……”朱显文第一个忍不住笑出声来,见太子大哥转头看向自己,忙作揖告饶道:“解元郎形容得实在是太好笑了,哈哈……” 朱显宗也面带微笑道:“确实很好笑。”,底下众人似乎像是得了许可,都不再忍着,笑出声来。 林方旭走到论道堂中间,眼神缓缓扫过周围的士子,扫过梧桐书上蹲着的两人时,多停了片刻,又若无其事的移开,被他扫过的士子都渐渐止了笑。 林方旭此时方问道:“在座诸位读书进学是为了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心想‘当然是为了做官,但若说出口的话,必然是为了报效朝廷,匡扶社稷。’ 林方旭不等众人说完,学总角小儿背诵三字文般,漫不经心地摇头背道:“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锺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男儿若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林方旭背完后,又笑着道:“千锺粟、黄金屋真的从书中来吗?不……!若是你读书的目标只是为了千锺粟、黄金屋,在你考中进士,授了官后,你会发现,书里其实并没有这些你想要的这些东西。” 林方旭扫了扫众人,又 继续道:“失望过后,你会发现,书中没有,但是……,你可以用读书得来的权利去谋取它。” 其他人怎么想暂且不提,汪学士此时已经皱着眉,犹豫着是否要打断他。 林方旭不知道,自己已经快被翰林学士打入歪理邪说一类了,又继续道:“怎么谋取,贪污受贿,横征敛财?不,哪用吃相如此难老,以清廉奉公闻名,但谁又知道,他在家乡名下有良田千顷,他一人便占了当地一半好多的良田。 阁老名下的地自然不用交税,结果便是其他百姓一亩地至少要交四亩地的税,一年的收成连税都交不齐。” 林方旭转过头,向着董坤问道:“董兄,名以食为天,食从何来?呵……,大荣兄说,前朝诸公不作为,为何要作为?他们读书的目的又不是为了这个,只要家中还有千锺粟、黄金屋,谁管外面洪水滔天。 所以蒙奴来犯时,一个个想的不是如何退敌,不是被铁蹄践踏的平民百姓,而是如何保住自己的千锺粟、黄金屋!” 姜世云虽然觉得林方旭说得好,可却高兴不起来,‘这个棒槌,平时挺机灵了,怎么这会儿说话这么直。’ 林方旭不知道心上人都快为自己愁断了肠,掷地有声地总结道:“学生认为,前朝亡国,亡于只想着黄金屋,只知家事,不知国事的读书人之手。” 朱显宗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其他人都正襟危坐,就连朱显文此时也是坐直了身子,不敢出声。 过了良久,坐在最高位,一直没有发言的朱显宗,沉声问道:“不知林解元读书是为了什么?” 林方旭对着当今太子,上一世最后登基的永安帝,拱书,只为承先祖之志。” 第四十七章 辩论过后, 太子和三皇子两人也许是听到了想要听的, 也或者就是纯粹的对诗词歌赋不感兴趣, 便提前起身离开。 剩下的人对刚才的辩论闭口不提,但看林方旭的眼神又极其复杂, 钦佩有之, 嫉妒有之,担忧有之, 实在是多到难以解读。 董坤、商谭等人也没有心情再比什么作词写诗了,干脆默契地谈起了科举考试心得, 这倒是合了围观士子的心意, 考前听听学霸的经验,总归是有益处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