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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叵翻开许然的答卷,一阵笔墨香味扑面而来,白皙的宣纸上赫然有一片竹林盛景,黑色做土,灰色是叶,竹节层次分明,枝叶片片,纹路极度逼真。 酒壶怪人撇嘴,“他跑题了。” 蓝叵有些失望,但依然还是全部打开纸,用砚台将四角固定,才看到右上角许然写了一首诗,字体缥缈独特,刚中带柔,工整漂亮,但显然字漂亮没有用。 【翠竹千日起,寒霜一清池。 岩破立其根,怒而高百尺。 旧时南风起,新枝难露头。 但求皆启蒙,名利比尘埃。】 这首诗题为咏竹,从竹的生长过程作为开篇,接着又描述竹生长环境的恶劣与竹奋发向上的极强韧劲。 突然话锋一转,开始隐喻前朝“南风”,意思是有前朝重文轻武的教训,对比现在重武轻文,乃是矫枉过正,导致现在文学传承青黄不接。 最后一句是许然的愿望,只希望天下人都能够做到最基本的启蒙,能够认字与独立思考,其他的名利和尘埃没什么两样。 这几句短短的诗句将许然要表达的意思表现的淋漓尽致,配合旁边画的山水竹林画,意境超然,清醒脱俗,让蓝叵眼前一亮。 他仔细的读了几遍这首诗,又逐字逐句的分析,只觉得回味无穷,心中还莫名的涌起了一阵激荡。 “好!非常好!”酒壶怪人越看越觉得十分神奇,“他不过两刻钟便完成了答卷,这其中大半部分都是画竹,也就是说当你宣布题目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答案,现在的小娃娃不得了啊!” 蓝叵满意的点点头,“我一开始就觉得他不错。” “谁不错啊?” 他们俩在讨论的时候,门外走进一位老人,老人头发花白却梳理的十分整齐,手里还杵着一根拐杖。 蓝叵回道,“太傅。” 这位老人便是前日凉茶铺摊主所说的陈太傅了。 他现在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依然没有放弃对继承人的寻找,只是这次的病来的突然,只好委托蓝叵来帮他主考。 蓝叵将两人的答卷递给陈太傅,太傅的眼睛眯着,看完宋戎的试卷后便说,淡淡的评论了一句,“他写的不错,挺对我胃口,但是太刻意迎合我。” 随后又翻开许然的答卷,久久没有出声。 酒壶怪人也不敢在陈太傅面前喝酒,悄悄的将酒葫芦掩藏起来,小心翼翼的问道,“先生,你觉得他的怎么样?” 陈太傅摸着下巴处的白胡子,缓缓的点头,“他的画风潇洒逼真,笔墨浓淡相宜,没有一丝赘述与杂质,干净利落,是个顶级画家。” 随后,又说,“这首诗恢弘大气,意境深远,有大家风范,他是谁?我想见见他。” 陈太傅出了名的挑剔嘴毒,可是在今天,他们却听到了陈太傅口中赞扬别人有大家风范,这显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而且陈太傅还提出要见人,意思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那宋戎怎么办?”酒壶怪人问道。 陈太傅挥挥手,“送回去吧。” “良王那边?” “他是良王的儿子?” “是。” “难怪,难怪他的风格这么熟悉……”陈太傅喃喃自语,脸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送回去,我是绝不会接收这种作弊的学生。” 宋戎得知消息的那一刻,天都是灰暗的。他敢来这里,一是他有能力,二是他后面有一大帮人帮他研究陈太傅的性格和喜好,写出来的东西自然也是偏向陈太傅的。 要是没有横插一脚的许然,他进入天府书院那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被确认离开的学子第二天就必须离开,所以宋戎再怎么愤愤不平也只能让人收拾东西,他本以为是两个人都淘汰了,谁知道在离开的半路遇到了被蓝叵领着去找陈太傅的许然。 “你通过了?!”这怎么可能! 许然看着他怒发冲冠的模样,火上浇油,“对啊,一路走好。” “这不可能!”宋戎无法接受自己竟然败给了一个名不经传的人,他一向自负,又看到对方被蓝叵引领,去的方向是院长房间,对方竟然还得到了陈太傅的赏识,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蓝叵见宋戎被刺激的不轻,微微皱眉,“你该离开书院了。” “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本世子说话!” 宋戎立刻怒骂蓝叵,显然将这一切都归在蓝叵的刁难和许然的横插一脚,“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给我等着!” 蓝叵周身的气压顿时低了许多,声音温度也降至冰点,刺激的对面的宋戎一阵寒意钻入身体。 不过那个感觉只有一瞬,很快蓝叵又恢复了平日的面容。 宋戎离开以后,许然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陈太傅,陈太傅没有说其他的,只是让他坐下,“来陪老夫下盘棋吧。” 陈太傅执黑子,许然执白子,双方对垒,来往厮杀,许然也不管对方的身份,见招拆招,时不时地还给对方添个堵。 “让天下人都启蒙谈何容易。”陈太傅突然说道。 许然落下一子,陈太傅立刻眉头紧皱,“大道化简,在于人心,心乃灵智化身,国之脊梁。” 他没有正面回答陈太傅的问题,但陈太傅也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一个致力于做一个唤醒宸国沉睡精神的先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