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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岑好像只打了个盹,再睁眼的时候就已经叫了他们的名。 “走吧,加油!” “加油!” “岑岑,你紧张吗?”陈与笑跟在林岑身后,小声的问他。 “紧张啊。”林岑说。 一想到待会儿要在大庭广众之下破坏某些人的阴谋诡计,他真是好紧张呢。 陈与笑松了口气,“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很紧张呢。” 走在最后面的秦羽见抬头,语气淡淡:“台下村子里来的不过百人,你以后还会面对上上千上万的观众和粉丝。” 陈与笑嘴巴一扁,他当然知道以后会面对更多,可他会紧张,是因为和队友一起。 他的嗓音偏甜,来参加比赛是因为一腔热爱,没有经过专业的培训,技巧上还欠缺很多。 他喜欢他的队友,紧张也只是担心会拖后腿。 他想再说些什么,但是抬脚已经到了舞台上了,他之后的林声拍拍他的背,“你要相信我们,也相信自己。” 临时搭建的舞台有些仓促,灯光也很昏暗,可当四人登台站在舞台上时,却仿佛天上的星光都落在了他们身上。 舞台下安静了下来,温和舒畅的音乐从音响中流泻出来,林岑拿起话筒,第一个开了口。 他们唱的,是四人共同改编成流行乐的山歌,是他们在这几天里一个音符一个音符的抠出来。 乐声悠扬婉转,有山歌的爽朗质朴,也有流行乐的潮流和时代感。 这首歌,不需要华丽的技巧,只需要一颗流淌着真情的心。 算起来,这是林岑从第一次正式比赛时开不了口之后第一次唱歌。 在舞台上,在月色中,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魅力,和平时说话的清丽少年音不一样的是,他的歌声低沉又沙哑,像是情人在耳边的低喃,又似山林沉寂之时风吹树叶的婆娑。 “啊啊啊啊是谁说林岑不会唱歌的,是!谁!耳朵怀孕了好吗!!!” “阿伟死了好多次,我爬这一首歌的墙!哥哥不要怪我!” “麻麻问我屏幕为什么这么湿,我说我给哥哥洗了澡,岑岑啊啊啊啊啊!!” 区别于一般的曲式结构,竟是低了两个音阶副歌打头。 结束之后,林声的钢琴曲毫无缝隙的接了上去,是落叶飘向溪流的淙淙水声,秦羽见带着微微凉意的声音接着响起。 然后万流归于海,是从山巅之上一泻千里的澎湃汹涌。 谁也没有想到,看上去温柔又平和的林声,一开嗓就是这样的疯狂。 激烈的琵琶曲与高亢的吉他声为他伴着奏,在震撼人心的激昂之中,有繁花在骤雨之后盛开,陈与笑的甜美的声音渐渐越过了林声急促的乐点。 四个人,四种歌喉。 却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如同天籁一般,在夜色中回响,和谐又美妙。 一曲过后,台下响起了激烈的掌声。 林岑唇角微勾,陈与笑看他一眼,用口型跟他说——“稳了。” 确实,这一曲太过震撼,不说这些村民,就连坐在台下的四位评委老师都久久回不过神来。 接下来,又是两个队伍。 有前面林岑四人的震撼,后面两个队斗志全无,勉勉强强的唱完了一首完整的曲子,谢过幕之后铁青着脸走了下来。 陈与笑的眼睛越来越亮,就连一向冷淡的秦羽见面上也带了一丝激动的微红。 显然,他们都不觉得最后一组早出内讧的橙队能够赶超他们。 林岑抬眼看了看站在末尾的于宜卓,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恰好陈与笑百无聊赖的四处瞧着,顺着林岑的视线看到了笑得一脸胜券在握的于宜卓。 他咦了一声,嘟囔着:“这是我见过的选手里面心态最好的一个了,都要输了还笑得跟朵花似的。” 林声说:“笑笑,人外有人,我们未必就能够拔得头筹。” 陈与笑不服,他振振有词:“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看他们组其他人,脸拉得跟马似的,要是能赢能是这幅表情吗?” 秦羽见也忍不住皱眉,“或许是有什么底牌也说不准。” 只有林岑面上带着笑容,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放心吧,没事的。” 看着林岑脸上的笑,不知怎的,三人同时打了个寒战。 正如陈与笑说的那样,橙队的成绩比之前面的队伍还要不如,如果不是这几天的比赛只是友谊赛,恐怕橙队现在已经被淘汰了。 即使是不计入总分的比赛,可毕竟是直播拉人气的好时机,偏偏风头全部被林岑四个人抢走了。 狼狈的从舞台上退下来的橙队看着林岑眼神怨恨。 陈与笑怒瞪回去,无声的开口:“没本事的怂逼!” “别着急,还有一个人呢。”林岑说。 整场比赛最后一个上场的人是于宜卓。 陈与笑对他的感官非常的不好,他抹了把脸抱怨,“这么热的天,我妆都要化了,怎么还不结束。” 林岑将他摁在小板凳上坐好,“好戏才开始。” 音乐响起,从前奏便能够听出这是一首温暖且治愈的曲子。 从于宜卓开口,现场就如徜徉在温暖的春风之中,流畅的音符从于宜卓的口中和手下倾泻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