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零六章：领域之说

    且不提诸位长老被宋子文吐露萧禹真实年龄惊得脸色哗变。却说另一边，萧禹和澹台连纵两人面对面的站在一起。

    萧禹琢磨不透这位刚刚见面闻其名而未见其人的殿主，让诸位长老离开，却单独留下自己来，不知道到底要和自己说什么？

    虽然萧禹不认为澹台连纵能够看得出自己的辛秘，但是看对方风轻云淡，如同清泉般剔透的眼睛却是让萧禹感觉到此时不像是深秋，反而像是处在夏日炎炎的午时大日之下。浑身有种所有秘密都被对方透析的错觉。

    诸位长老离开已经盏茶时间了，周围除了西北风苍劲的吹在山野间，荡起阴影处还残留的些许雪瓣，细小的冰晶被乱风激荡的到处都是。

    澹台连纵不说话，萧禹也不出声，身体站的挺直，面上露出一副古井不波，不为外物所动的神色来。自己身上显露在外的，跟九州殿几乎没有什么利益上，亦或是名义上的损失。要说萧禹有些迷惑的地方只有一个。

    当初自己的身份曝光，这位一直闭关的殿主可是亲手下了一道谕令，在未举行当初的选拔大赛的时候，就承认了自己的所属身份。而后五大家族来袭，腾远出手，最后却是靠着宋子文给予自己的谕令，而致使何正阳等人在宋子文未赶到之时阻拦了腾远片刻，致使腾远要带走自己的打算彻底落空了。

    要是说起来，要不是这位殿主特例赐下手谕，将自己的身份划归九州殿名下，自己可能早就被五大家族的联手下束手就擒了，毕竟当初自己因为天门时限以至，还剩下相当战力的左剑锋想拿下自己还是很轻松的。所以说澹台连纵硬要说起来，虽然不明白这位殿主阁下有什么更深的打算，但是对自己有恩却是实打实的。

    当初萧禹却是对这位如此大方的殿主有过一些猜疑，但进入九州殿将近数月有余，自己却丝毫没有其他的事情。当初的猜忌和疑惑虽然不能解释，但是至少现在也淡了下来了。萧禹只当是这位殿主阁下对年轻天赋强的武者有意提携。

    萧禹没有动，也没有丝毫防备。他等待着澹台连纵开口说话。不是他不想防备，而是自己没有防备的理由。澹台连纵如果真的想对自己不利亦或是有什么特殊的打算，凭他的实力，即使加上镇魂，开上八门，亦或是打开半生不熟的天门第二重生门，也绝对不可能在已经踏足武神之境的殿主阁下手中逃脱！

    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萧禹，澹台连纵的眼睛有些发亮，当日闭关的时候曾心血来潮听到殿中来人的讲述，特意赐下的那枚谕令竟然换回了这么一个有天赋的弟子来。而且最重要的是，见到萧禹现在的容颜，他才肯定了自己当初的想法！

    真是造化弄人！澹台连纵心中不由的有些感叹。

    澹台连纵心中有了些计较，看到萧禹此时一副老僧入定，面无表情的样子后，不由的洒然一笑，又感觉到一些满意，“恩，不为外物所动，看起来很镇定，萧家的后辈没给前人丢脸啊！”“萧禹。”

    “弟子在！”澹台连纵终于开口了，萧禹不由的心中暗暗松了口气。急忙恭敬的答应了一声。

    “早就听闻了你的一些事情了，只不过现在才见到你。听宋师弟说，最近你在殿中可是搅起不少风波啊，可有这么回事？”澹台连纵的露出温和的笑容，神态也比刚才缓和了很多，没有丝毫身为武神尊上亦或是一殿之主的架子。说话间的口吻就好像是见到了多年没见的子侄一般，说起萧禹最近的作为，萧禹还看的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捉狭之意。

    萧禹闻言一愕，他想了半天澹台连纵要给自己说的话，问的问题，心中也思量了一些腹稿，想过澹台连纵或许会用严肃，或者平淡的口气，但是却没想过一开口将仿佛看到了亲人一般。这倒是让萧禹感觉有些慌乱。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殿主会这般神态跟自己说起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但是萧禹还没有觉得自己真的被这位武神看的多重。镇魂曾说，武神是超脱了凡俗的凡间神灵，虽然不能和远古时期动动手跺跺脚都能让大地匍匐颤抖，云空炸裂的上古大能比较，但是却有一句话是形容达到武神以及武神之上的武者的。

    萧禹记得很清楚，镇魂当初还是在荒古踏进木之世界遇到比肩武神的傀儡王之时说的。

    “武神之下，皆为蝼蚁。未曾踏进武神之境的武者，哪怕是武尊巅峰，实力绝巅，也不会放进武神的眼里，因为他们已经褪去了凡体，超脱了世间！力量到达一定的境界，思维的方式跟凡俗的武者有了本质的区别，看待事物的本质也绝不相同！”自己在此时踏足武神的殿主眼里，只怕也是一只蚂蚁吧！

    既然是蝼蚁，自己真的能够把他当做一位亲切的长辈对待？显然萧禹不认为。

    “殿主明鉴，弟子也是身不由己，只不过当初还未进殿之前，和殿中师兄师姐的家族产生过误会，弟子初来乍到，怎么敢横行无忌，实在是弟子也是身不由己，这段时间甚至为了避免发生不必要的误会，还主动离开本殿，到山脉深处修炼！绝对没有主动惹是生非过！”萧禹极口否认，然后将自己这段时间的麻烦事情跟着吐出来。口气也是甚至冤枉。

    “哈哈。”看着萧禹突然从老僧入定云淡风轻的姿态中变成一幅着急解释的好笑模样，澹台连纵忍不住笑出声来，脸上的笑容更加旺盛，看向萧禹的眼神更填了几分欣喜。“唔，原来是这样，我倒是错怪你了。听说殿中给你分配的别院都给一些弟子拆了，最后还是你弄了一趟什么擂台赛的准备示威？不过半途却是无疾而终是不是？”

    萧禹很奇怪，不错！他觉得殿主很奇怪！

    自己的事情，他怎么知道的这么多？自己说起来在殿中的时间并不多吧？一位堂堂的九州殿殿主，就算是青龙国里在之前也都是极为声名赫赫的。却对自己一个门下有些小打小闹的弟子生活琐事这般了解？虽然萧禹不清楚一个这样一个人物每天都有什么事情要做，但是绝对不会有偷窥门下弟子生活的怪癖！也绝对不会有那么多时间去做，为何这么关注自己？想到这里，萧禹忍不住又将想法回到最初的念头上。

    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恨，同样也不会无聊到关注和自己基本上没有太多交集的人。那么这位掌管着一郡之地高端武力圣地的主人，对自己绝对有所图谋。可是萧禹却是猜不出来。

    “呵呵，是不是在想为何我这个闭关多日的殿主知道你这么多事情？”澹台连纵的眼眸似乎能够看穿萧禹的心思，当下轻语问来。

    “啊，是，弟子却是有些奇怪，殿主怎的对弟子的琐事这般了解？”萧禹想不出来，又想知道，当下顺着口气问出。

    “哈哈，这些事情大多是子文告知于我的，你在擂台战的时候，粗略领悟了‘拳势’，这可不是小事情，身为一殿之主，门下弟子有如此天赋的弟子，子文怎么会不告诉我呢？至于你的事情，也大多都是子文随性说来予我听听！”

    萧禹心中一动，心中也恍然，只不过没想到宋长老对自己却是关心很多，虽然殿主说的少，但是宋子文对自己的态度，却也不是一般的师长对弟子的关心，更多的近乎上升到前辈对子侄的重视了。萧禹不由的心中一热。

    “没想到是三长老告诉殿主的，弟子何德何能让三长老和殿主如此过问。”萧禹的这话倒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殿主的神态和宋子文平时对自己的态度，绝对不含虚假。这点以萧禹的眼力还是可以的看到出来的。

    “行了，你也不用谦逊了，你小子的天赋却是让我刮目相看，三个月的时间连续从武帝级跨越武圣级，并且连连晋升到武圣四阶，这种天赋，在我百十年的生命中，也是堪称三甲的。最难能可贵的是，你的根基却丝毫没有因为连续晋级而有失稳固，这点说来其实死最重要，也是最让我欣慰的事情，本殿这次可是得到旁人眼热的天才啊！哈哈…”

    萧禹也忍不住露出一点淡淡的笑意，没有什么好谦逊的，这是事实，这般晋级速度，也是萧禹所自傲的。就算是殿主称赞，也是就事论事，没必要装出什么诚惶诚恐的虚伪样子。

    不过场面话还是要说的：“这是弟子的运气使然，当不得殿主这般夸奖！”

    “呵呵，行了，行了没必要在我面前说这些虚的，实力天赋，你表现的可圈可点，我这番话你是当得的！我可不喜欢嘴里一套，心里一套的，整那么多虚头八脑的多烦心！”

    澹台连纵突然容色一正，看向萧禹的双眸，笑意敛去沉声突然问道：“萧禹，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我且问你，你可知道我单独留下你一个人来，要和你说什么吗？”

    突兀的神色转变，话音变沉，萧禹的笑容也顿时敛去，心中叫道：来了，进入正题了！萧禹心中一整，眼神里闪烁着精光，闻声抬起头颅正视向澹台连纵的双眼。“弟子不知道？请殿主示下！”

    顿时，话音刚落，萧禹只感觉身体猛然一震，眼前的事物竟然发生了惊人的变化，没见到澹台连纵有什么动作，两人身边的景物竟然发生了扭曲。

    不错，扭曲！就好像周围的景物是一团色彩逼真的油画色料，遇到汽油，开始变得模糊，然后再极短的时间内，变成一团浆糊。最后只留下一个窄小的空间。

    脚下还是山岩，还是原来的地方，可是周围却像是被一层昏暗的沙土熔炼成的墙壁，将两人团团笼罩。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惊慌中萧禹不经意的抬头望向天空。

    可惜也成了一片混沌的色彩，模糊不清，惨淡一片。

    “小子，这是自称一体的领域！”就在这时候，萧禹只听得心底传来镇魂的叫声。

    “什么领域？”萧禹忍住惊慌，萧禹不认为澹台连纵会对自己出手，之前他对自己的态度，和蔼，温和，绝对不是伪装出来的！只不过周围的变化未免太惊人了！感觉不到天地灵气的变换，似乎周围的改变并不是遵循着天地灵气而变化的。正在惊慌纳闷中，镇魂此时适时的站了出来！

    自从遇到九州殿中的诸位长老和这位已经初步踏进武神级的殿主，镇魂就彻底沉寂了，这也是预防镇魂的存在被人得知！镇魂虽然曾经的灵魂体也是武神级，而且是巅峰的武神，但是现在的他力量比之以前弱的太多了。九州殿中秘法甚多，镇魂虽然自认为自己在精神上的钻研比他们要高，但是也是加以提防一番。

    现在遇到这样的变化，镇魂也不去计较被发现的可能性，出声提醒。

    “领域，是踏进武神之后的天生力量！它同踏进武尊之后领悟‘势’相差不多，但是其效果却是天差地别！踏入武神，其‘势’的本质得到了跨越性的升华。形成能够影响环境，改变地域空间的变换。”

    “但凡跨进武神所布下的自身领域之内，敌对武者的实力将大幅度的降低！在领域所有者的心念之中，可以随意的切割掉踏进自身领域之内武者对外界的一切联系！也就是说连天地灵气，五行元气，跟甚至是虚空力量完全的切割破除。一旦被封锁在这种领域内，要生要死都被要按照对方的心意。想死都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着就是踏入武神的人被称之为神灵的原因！”镇魂和萧禹心意相连，看上去说了很久，在外面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白面上看，萧禹只不过是愣了愣神。旁人更本看不出来什么道道来。

    “武神之境，便是领域之力！所以我一直说，一旦跨越武神，不仅仅是力量的变动，实力的大幅度增强，凡俗之人终究是凡俗之人，武尊巅峰也不过是凡人中较强大的一个个体罢了！但是却绝对不可能跟一个神灵相比！领域就是剥夺一切凡俗之力的最强大，也是最为轻松的手段！虽然简单，却是绝对有效！这里九州殿这位殿主就是主宰。他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镇魂也顾不得被发现的危险，在图腾空间里，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灵魂体能够看得出脸色苍白？当然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镇魂确实很着急！

    在他的认知里，一旦武神将人圈进武神领域里，那都是即将动手的预兆！领域的威力强大，但是耗费的力量也不是一般的小。一旦对敌，使用武神领域，那就是生死相向的结局！现在萧禹被澹台连纵匡进领域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萧禹有一百条命也不够被人杀的啊！镇魂绝对不能不着急！萧禹的命是命，他镇魂的命也是命啊，萧禹挂了，他也要挂掉的！

    “领域这般强？照你这么说，武神不就是无敌的了，难道不能够破除？”萧禹忍不住趁着机会问了出来！

    镇魂闻言，当即开口，也不再如同之前悠闲自满的称呼自己老人家了。“混蛋小子，世间的一切手段，当然不是绝对的，领域虽然厉害，也是一种手段罢了，当然能够破除掉！要是我的实力未损，这点小把戏，我轻轻松松就能够给破掉了。”“领域是武尊‘势’的变种升华所化，‘势’能够被同为武尊的‘势’抵消，领域之力当然也可以同样被领域之力抵消掉！只不过那也得需要是武神的说啊！”镇魂忍不住解释了一番！

    “那你发什么疯啊，既然能够抵消掉，我还担心什么？你也不用这么紧张吧。你不是说你也是武神吗？那你也应该有这个什么领域之力吧！你也用领域之力抵消了就是，就像当初你用你的‘势’把那个姬家的老家伙的‘势’给抵消一样啊！”萧禹一听，不乐意了，心里想你这老小子不自己说曾今是武神级别的牛逼人物吗？而且还是巅峰级别的，这点手段怎么也应该有吧！

    谁知道萧禹这么一说，镇魂却是破口大骂，“你个蠢货，我要是能抵消他的领域之力，我还用得着着急吗？笨蛋，我老人家现在的力量才恢复多点？你又不是不知道，让我对付武尊还行，让我对抗一个武神，虽然还不能算是正式的武神，那根本是痴人说梦，混蛋，我老人家说了半天，你小子就是不着急，我这是何苦来由，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你小子有本事一会被碎尸万段，毁尸灭迹别说我老人家见死不救！”

    “喂喂，镇魂，我说你这是着急什么，殿主尊上可是我的师长！他会对我出手？之前他说话的时候你也不是没听到，我可没看出来他要对我于不利！也许他是想和我说一些机密的话，不想被人知道而已，这不过是用来预防的手段罢了！没点见识啊！”

    “……”

    “不用惊慌，这不过是一点小把戏，不用担心，我需要问你一些事情！”就在镇魂和萧禹说话的当儿，澹台连纵开口了。不过接下来一句话让萧禹忍不住呆愣了半晌。

    “萧禹，真九州在哪里？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