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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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蛇还是那个小蛇,他也不总是缠着秦雪衣。偶尔那么几年受不了陆家板正的家风,安秧就溜下山去玩个一两年,在烙印找他麻烦之前赶回山上。 秦雪衣不限制她,其实在她心里这小蛇跟她关系不大,至少她没觉得对自己有什么影响。不知道怎么,秦雪衣总有些心神不宁,再过几日那小蛇就该回来了。难得的秦雪衣在讲经堂上走了神,秦家家主坐在堂上讲经,瞥见了秦雪衣,咳嗽了一声。 “雪衣?” 秦雪衣回过神来,双手合十不作辩解,“弟子知错。” 出家人不打诳语,浮游大师对着自己这个闷葫芦一样的弟子毫无办法。她放下了手中的经卷叹了口气,秦雪衣和秦曳尘是她在游历时救下的一对双生子,两个人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可性子却南辕北辙。 秦曳尘好动活泼八面玲珑,秦雪衣却沉默寡言性子沉稳。研经讲究平心静气,更何况秦家万佛窟已经毁了,留下的残卷多有断代,读起来与天书无异。门下年轻的弟子们几乎无人读得进去,除了秦雪衣。 “雪衣,你在想什么,这几日你走神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浮游点了点她空白的书卷。 可秦雪衣没有答话,半晌只低头行了佛礼,“弟子知错,但是弟子不愿说,还请是尊罚我。” 浮游将经卷合上,“去静思堂抄经吧,后三日你不必来上课了。” 秦曳尘急了,小声道,“姐……” 秦雪衣却没有犹豫,“是。” 浮游没了上课的心情,毕竟被自己最喜欢的弟子忤逆,不是什么好事。 她起身离开了讲经堂。 秦曳尘探头过来,“姐!你干什么啊!师尊被惹生气了多恐怖你又不是不知道。” “啊,没事,师尊不会迁怒你们的。”秦雪衣垂头整理经书,“正巧我还有些书要看,这几日不来也行。” 秦曳尘一个头两个大,“行什么行!马上就是群妖异动的时候了,你要是因为紧闭错过了,今年你怎么修炼?” “修炼就一定要靠妖物的内丹吗?”秦雪衣神色有些不悦,秦家没有灵气资源,弟子寄居在陆家寄人篱下,秦曳尘平日与众家弟子交游甚密,她必然是尝到了人情冷暖才这样渴望变强。这她知道,可她不能接受。 秦家没有家规,可又处处都是家规。与钟家行从己心、陆家刚正不阿、云家渡人渡世、陈家入仕解苦相比,秦家似乎有些微不足道,他们像一群失落的信徒。贪嗔痴爱恨,人间八苦,全都要抛在身后。 “曳尘,群妖谷能不去就不去,能不杀就不杀。”秦雪衣低声道,“万佛窟没了,可佛还在。” 话未说尽,秦雪衣便觉得自己失言,起身离开了。 秦曳尘总觉得她生气了,她与秦雪衣一同长大,深知她的脾气,也就不跟上去撞那个霉头,打算夜里偷偷带点吃的去好好道个歉。 静思堂抄经是个苦活,与关禁闭还不同,他们这个修为还不到辟谷的时候,可讲经堂里是见不得食物的,三天不吃饭三天不喝水,秦曳尘觉得师尊不想要这个弟子了。 秦雪衣倒是不在乎,毕竟她马上就筑基了。她这几日有隐隐约约的感觉,筑基便是结气海,一旦有了气海,吃饭什么的就不是那样重要了。饥饿有助于让她的经脉空闲下来,专注在疏导灵气上。最后只差一个机缘,师尊的目的大概也不单单是为了罚她。静思堂里存的都是古籍,她想要秦雪衣以经入道,成为最正统的继承人。 年轻的佛修早慧,她什么都知道。 静思堂是陆家一个后厅改建的,里面堆满了从万佛窟中抢救出来的书,以及先祖的牌位。 秦雪衣跪在案前,敛眉执着一根青竹笔,在宣纸上落下一行又一行俊秀的小字。 就在这一章马上要写完的时候,青竹笔没了墨水,她抬起手腕在砚台中沾了沾,正要下笔她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手腕便停在了半空中。吸饱墨水的笔尖摇摇欲坠,终是没忍住,落在了写好的一篇经文上,然后缓缓晕成一道淡淡的墨痕。 这一篇刚抄好的经文,算是废了。 秦雪衣不甚在意,她甚至都没注意到。因为静思堂神色的木窗外站着一个一身红衣的明媚少年,那人托腮趴在窗前笑吟吟看着她。 安秧一路风尘仆仆,回来发现秦雪衣不在房中,转头问了秦曳尘就来了静思堂。他怀里包着一盒素点心,是他在江南玩的时候带回来的。那点心做得十分好看,甜而不腻,秦雪衣一定会喜欢。 蛇妖心思最敏感,他能瞧出来秦雪衣在等他。 两相沉默,秦雪衣先开了口,春夜的带着温和的气息卷起安秧额角的碎发,“怎么今年你回来得晚了几日?” 安秧笑眯了眼,素手在怀中一勾,拎着一个小包裹的绳子就从窗外递了进来。 可他开口却不是解释这个包裹,蛇妖笑得笃定,“秦雪衣,你想我了。” 秦雪衣的心重重跳了一下,耳朵尖几乎烧了起来,她转了头看着染出墨迹的宣纸,“我是出家人。” “嗯,出家人不打诳语。”安秧摇头晃脑,“你要回答我吗?” 秦雪衣耳朵尖的红色慢慢爬上了她的脖颈,她的唇抿得很紧,像是要阻止什么呼之欲出的话。 安秧笑了,他不再逼她,翻窗跳了进来,“别闹了,快吃,还热着,我从江南带回来的,我觉得你会喜欢。” 秦雪衣长大承认,可安秧还是那个样子,拍拍屁股就坐在她一侧。 她想离安秧远一些,可身体却不大愿意。秦雪衣握了握拳,一动没动。她学不会对待这条小蛇妖,哪怕已经这么久了。似乎是为了遮掩什么,秦雪衣打开了包裹拈起一个放进了嘴里。 很甜,但是不会让她感觉粘腻。她喜欢吃甜食这是个秘密,师尊不知道,meimei也不知道,甚至她自己也装作不知道。佛修,怎么能有喜好?那是罪过。 可在今夜,她不确定了。 安秧像从前一样坐进了她怀里,秦雪衣一僵。她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安秧身上guntang的热度,他一定不好受。 安秧靠在秦雪衣怀里,仰头睁着一双潋滟的眸子,“我今天可以不变回原形了么?” 话未说完,他像是力气用尽了,眼神变得迷茫,“我就靠一会……” 秦雪衣僵硬的肩膀放松了下来,睡着了就好,安秧睡着了就看不到她的表情。可她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被人抱住,她一时没防备被拽得低下了头。guntang的唇贴上了她紧咬的薄唇,在那双眼里,秦雪衣被迫直视了自己还来不及藏起来的慌乱。 她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像是要穿破胸膛。她听见神志不甚清醒的安秧贴着她的脖颈呢喃。 “我……觉得你是个出家人也挺好的。” 他的声音又低又轻,像是春日里柔软的柳絮擦了一下她的前额。 秦雪衣像是被安秧绑架,她紧盯着蛇妖的眼睛,“为什么?” 安秧笑了笑,贴近了秦雪衣道,“因为你会比人活得更长久……” “这样的日子,只十年不够。” “若是你是个凡人,转世没了记忆,我去哪里寻你?谁还知道你认不认这个烙印呢……”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最终还是滑落在了秦雪衣怀里。 那只拦着安秧的手臂像是突然挣脱了桎梏,紧紧拥抱住了安秧。秦雪衣脸上波澜不惊,但嘴唇却咬得青白。 她心里有万千飞鸟轰鸣,几乎让她连动一下都很困难,在这样寂静的时刻。秦雪衣忽然体会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绝望,在看不见的角落里,秦雪衣的无求无欲的心,向一抹摇晃在夜色中的深红低下了昂贵的头颅。 传说是错的,当烙印者动了心,牵绊就成了双向。 她抬头的一瞬,窗外的杏花扑朔着落了下来,一朵花瓣停在了案前的经书上。 秦雪衣低头,一时间五感尽失,只有那一句佛偈在脑海中回荡。 “爱火烧世间,缠绵不可舍。”后半句已经在晕染的墨中变得模糊不清,那朵落在案上的花骤然烧了起来,映照在秦雪衣的眼里。她像是一只飞蛾,五脏俱焚。 那一夜,秦雪衣结成了金丹,因痴证道。 可惜安秧不知道。 ※※※※※※※※※※※※※※※※※※※※ 我写完论文了嘿嘿嘿,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