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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问师傅,那易同尘究竟是何许人?真的是小芽小时候的朋友?”红芙觉得不像,她可从没有听说过这么个人,小芽连那人住在哪里,今年几岁都知道,却找不到他,真是奇了怪了。 “是吧。” “是吗?” “嗯,他说是,那便是了。” 这话说得,好像顾北芽说天上的星星是年糕做的,顾宗主也能做个睁眼瞎,附和起来。 因为,他是父亲。 红芙没有父亲,但师傅便如同父亲了,这位老父亲偏心得没边儿,可红芙也不在乎,只在忽老父亲到底是真豁然还是假豁然,这点,兴许等小芽出嫁那天就能够有个结论。 这两人各自心里揣着事情,另一边到人间玩了一趟的顾北芽和魏寒空仿佛没什么心事,后者任劳任怨带着小芽出去开心,把人哄好了,又送回天鸢宫,可天鸢宫着实冷清,魏寒空便也不问顾北芽,直接将人拐去了他们的山头,乘着夜色,没人瞧见的时候,把人往自己的顶楼一塞,做贼一样做了个结界,不让外人窥探。 顾北芽手里提溜着街上买来的糖饼,吃得嘴角都是酥皮,眼睛亮亮的看着肩上扛了一整串糖葫芦的未婚夫,笑了笑,说:“贼头贼脑。” 魏修士挑眉,走过去做到小芽身边,抢了人家的饼子说:“好哇,你说我贼头贼脑,我得啃你一口饼子才能解气。” 顾北芽吃东西秀气,半天也没有吃掉一半下去。他在今天和魏寒空感情似有突飞猛进,点头答应:“许你一口。” 魏寒空微微一笑,一口将整个饼子都啃了,只留下小芽手里那一丢丢,笑说:“现在我还贼头贼脑吗?” 顾北芽看了看手里的饼渣滓,又看了看得意洋洋的魏修士,起得眼睛都撑的老大:“我的饼子!”他自己都舍不得吃,一点点的啃呢。 魏寒空连忙张开嘴:“喏,你若是想要,还你便是。” “恶心不恶心啊?”顾北芽又嫌弃。 “你左也不依,右也不要,你想怎么着?”魏寒空也沉着脸,看上去好像是要打架一样,凶神恶煞,结果下一句便是,“我给你跪下好不好?再说我这里还有一大串糖葫芦,够你吃到明年去。” “可我现在只想要糖饼。”顾北芽为难他。 魏寒空‘啧’了一声,站起来,将一个桩子的糖葫芦放在旁边,撸起袖子。 “你干什么?你还要打人不成?!”顾北芽心慌了一下。 哪知道魏寒空又反过身,准备将人背到背上,说:“你怎么老觉着我要打人?我带你重新买饼去。” 顾北芽立即拍了魏修士脑袋一下,脸颊红红的,解释:“不必了,不必了,我方才逗你呢。” 魏修士从善如流将人放下去,故意说:“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去,所以刚才我也是逗你呢。” 顾北芽‘切’了一声,知道魏寒空这是成天没事儿干,和自己贫嘴玩,不过这样的魏寒空,倒也有趣,平日里见不了几个人,半天崩不出一个字的顾北芽和他说的话,简直比去年一年说的都要多。 ——像是突然养了几百只鸭子,成天围着自己嘎嘎叫。 顾北芽心里腹诽未婚夫呢,全然将未婚夫领着无数妖族来救他时候狂霸酷炫的样子抛掷脑后。 孰不住人家魏修士只是在他面前没什么形象可言罢了。 顾娇龙和人家斗嘴了一会儿,又被递了根糖葫芦,也就不问为什么今天会被带来魔修所在的位置,等等,魔修呢? 魏寒空只是从顾北芽忽然回神过来的样子里,就能看出他的疑惑,状若无所谓的答曰:“都去了他们该去的地方。” 他说罢,便盯着他的小芽,从他的眼到那漂亮的很适合被人捧着脸颊,到那微微嘟着的很有质感的唇,看他究竟有什么表情,结果小芽并没什么反应的样子,只是睫毛颤了颤,不怎么说话,随后想了想,才问:“是谁做的?” “你师姐。” “知道了。算了……” 魏寒空轻轻笑了笑,摇了摇头。 “怎么?你好像很失望的样子。”顾北芽舌尖舔了舔糖葫芦上面的麦芽糖,有点好奇。 魏修士叹了口气,说:“不是失望,是想知道你的真实想法,结果看不出来。” “……”顾北芽有点傲娇的仰了仰脸蛋,说,“若是让你看出来,那我才是真的失败。” “可我想知道。”魏寒空深深看着顾北芽,他清楚,眼前的小芽忘记了一些东西,那些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但是对小芽来说特别重要的事,那让小芽变得功利的原因还有冷漠的原因都消失了,怎么如今听见那些魔修到底没能逃脱却依旧这么冷淡呢?“你之前对他们很好,怎么现在好像并不如何伤心。” 顾北芽被说的一愣,惭愧了那么一瞬,嗫嚅着唇瓣半晌,说:“你想看我哭吗?我从来不哭。” 魏寒空:放屁,三天两头用眼泪逼我就范的不知道是哪个漂亮的小混蛋。 “而且,总觉得没有必要,只是有点失落,除此之外,没有什么感觉。”说罢,顾北芽有点尴尬,“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冷血?” 魏寒空心想:的确。 但是他却说:“不会,因为他们的确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所以如果我要杀了柳沉冤,你觉得如何?” “怎么又提起这个事情了?我以为都过去了。”顾北芽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