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大众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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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人和保镖低声商量之后,决定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别再理会楼上的动静。 扫地时窸窸窣窣的声音,厨房里碗筷碰到一起时噼里啪啦的清脆响声,还有他们四下走动的声音。 房里的温澜怔怔地坐在床上,一步一步地向后退,她的身体缩成一团,在床头的角落抵着墙壁,瑟瑟发抖。 她本来就长得显小,此时柔柔弱弱地往后躲,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在学校受恶霸欺凌的小女孩。而身为恶霸的霍容景,此时笑意渐深,却从未直达眼底。 他的笑容,是没有感情的,仿佛带着对温澜最大限度的容忍。但是,他的容忍是带着厌烦的,不悦的,似是下不为例般的冷漠。 温澜的心已然跌到了谷底,对这样的霍容景,她并不感到陌生,或许硬着头皮承受就能再一次过这一关,可是,她真的倦了。 如水的眼眸中,含着的是恐惧与不安,如同惊弓之鸟一样,慌张而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伺候我,还需要我说多少次呢?”霍容景的大掌轻轻抚着温澜的下巴,猛地一抬,拖起她巴掌大的小脸,他的眼中透露出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躲不过去了,温澜知道自己已经躲不过他。 “霍容景,把门关了。我求求你,给我留一点尊严,把门关了。”再次开口时,温澜已经认命,但她只希望霍容景不要将她置于那样难堪的境地。 温澜的眼神,透着哀求,她眨了眨眼,豆大的泪珠便从眼眶中坠落。泪水坠到被单上,晕成一朵盛开的花,却并不绚烂。 她的身体瑟缩着,双手颤抖着,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没有停下的时候。 这一幕幕,落在霍容景的眼中,明明白白,却惹得他心烦意乱。 捏着温澜的手愈发使劲,他冷着声,讽刺道,“怎么?你不最喜欢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感觉吗?这难道不能让你产生快感吗?温澜,我今天就顺你的意。” 到底是怎样的恨意,才能让霍容景每说一句话,都这般咬牙切齿?温澜不明白。但是,她已经深深地意识到,这一回,她只能咬着牙忍受这一切。如同平日的每一次一样,没有温柔的爱抚,没有专心的注目,有的只是粗暴与烦躁。 若是旁人知道在家时的霍容景会这样对待妻子,他还能否成为被万千少女所觊觎的大众情人? 温澜放弃挣扎了,霍容景的手,缓缓松开。 又是这幅生无可恋的样子,霍容景皱眉,愈发烦闷。抽来椅子坐在床边,他交叠长腿,双手环抱于胸前,懒洋洋道,“把衣服脱了。” “你说什么?”温澜瞪大了眼,视线下意识掠过门外。 佣人们知道楼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只在一楼大厅和厨房里忙活,没上来破坏霍先生的好事。温澜冷笑,还真是贴心的佣人,甚至不用人手把手教,就能学得这么有眼力见,实属不易。 “我说,脱,衣服给我看。“霍容景冷声道。 细看之下,他深邃的眼底闪烁的光芒,带着对温澜的不屑与嘲弄,恶作剧得逞一般轻扬唇角,他静静地等待。 温澜会顺从他的,这一点,霍容景深信不疑。毕竟,她仍有求于他。 ”你说——“他轻轻揉了揉温澜柔软的黑发,淡淡地问,”你姑姑若是被逼转院,来回折腾,会不会对她的身体有很大的影响?“ 他的手,握住温澜的一把头发,平静冷漠。 温澜的心猛地揪紧,如同乘坐过山车一般,失重的感觉向着她袭来,令她措手不及。 “我姑姑承受不住的!“她惊呼出声,双手紧紧抓着他的手,缓缓摇头恳求道,”霍容景,不要,不要这样对我。“ “脱。“一个字,简单明了。 也罢,受些屈辱也无妨,只要霍容景不要去找姑姑的麻烦就好。温澜慢慢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滑落,在她白皙光洁的脸上留下印迹。 纤细修长的手指颤抖地扶上衣领,她深深吐了一口气,慢慢解开纽扣。 她的肩,洁白而莹润,胸口起起伏伏,像是揣着俏皮的小鹿。 她的身体,是极美的,只可惜她哭得梨花带雨,令人不忍直视。 “笑啊,你不是很爱笑的吗?笑给我看。”霍容景冷声道。 温澜眨了眨眼,扯了扯自己的唇角,笑容比哭还要难看。她从未受过这么大的屈辱,但原来人的心并没有那么脆弱,她是坚强的,坚强到每当承受他的侮辱时,她总能最大程度得调解自己的心情。 笑容逐渐变得正常了起来,只是仍显得不快乐,温澜仰着脸,对着面无表情的霍容景问道,“你满意了吗?” 满意吗?这个美丽却毫无灵魂的笑容,能够令他感到满意吗? 霍容景迟疑。 他记忆中的温澜,穿着嫩黄色的小裙子,在风中奔跑着,越跑越远,直到看不见人影。一个转瞬,她回来了,变得冷淡,变得漠然,也变得无坚不摧。 这究竟是不是他所要的? 当初温澜的父亲将他仅剩的最后一点霍氏股权擅自拿走,让霍氏一蹶不振,霍容景恨,却无能为力。于是,他只能将温澜娶进家门,他要让温澜永远得不到幸福。 但是,她不幸福,不也恰恰等于他不再幸福吗? 霍容景叹气,一把将温澜搂进怀中,“算了,不必笑,也不必脱了。“像是怕温澜误会一般,他又冷冷地补充,"不好看。” 温澜靠在霍容景的怀中,虚弱而无力,她睁着眼睛,但眼前的一切却逐渐变得模糊。 皱着眉,她似乎感觉到霍容景的狂热而炽烈。 慢慢的,他像是对待真正的爱人一样。 温澜闭上眼,不再抗拒,因为她知道这只不过是一个梦而已。 他是霍容景,她是温澜,他们注定不会幸福得生活在一起,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奢求? 意识逐渐模糊,温澜晕了过去,再无知觉。 这夜格外混乱,她不知道的是,霍容景是怎样扫兴离开,而家里的佣人们又是怎样忙里忙外照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