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搓了搓手将屋里不相干的人都打发出去,脸上堆着笑迎上前来:“这里虽是混乱了些,但也不容易被人发现什么,还请世了多多担待。” 话虽如此,但季禹向来不喜欢这种地方,点了点头,面色稍霁。 纪秀亲自斟酒,笑道:“上次多有冒犯,还请世子大人大量,这杯就算是纪秀给世子赔不是的。” 一杯饮尽,纪秀眼中带笑的看着他,见他视线落在酒杯上人却未动,忙解释道:“这是种果子酿成的酒酒,入口醇香没有酒的辛辣反而多了几分果香,并不醉人,世子可以尝一尝若不合心意,我在叫人去换旁的来。” 季禹这才伸手将杯中的酒饮尽,心想果然有几分甜味,不紧不慢的道了句:“无妨。” 纪秀听他说完,松了口气,但面上却依旧恭敬着,不敢逾越本分。 闲聊数句后,三杯酒入腹后的季禹面色绯然,有些心不在焉的拨弄着酒杯,纪秀眼色伶俐立刻住了嘴说起正事来,他从怀里拿出封信来,两指摩挲片刻后放在桌上往季禹面前推了推。 他说:“世子这上面的人,是三殿下想让世子安排的。” 季禹翻着信,轻轻挑了挑眉,说道:“我怎么没听三殿下提及此事?况且这信上的名字,若我没有记错,都是二殿下的人吧?” “世子所言不差,这也正是三殿下的意思,”纪秀见季禹态度如此,心里也拿不准季禹和凌朝的关系究竟如何。 再说还有个五皇子夹在中间,踌躇之间恍然想到什么,话锋一转道:“这些人明面上是二殿下的人,可实际上还是为世子所用,世子日后如何帷幄都断不会出错。” 季禹将信折起装进信封中,轻哼道:“纪公子所言差矣,这些人都是为二殿下所用,与我何干?” “季世子说的对。”纪秀垂眸说道。 季禹看着纪秀,又想到被困禁在府中的凌煜,纪秀这样的人始终是个祸害,眼中多了几分思索,问道:“二殿下近日如何?” 纪秀jian猾伶俐,知道在他面前耍嘴皮子根本没用,反而容易招惹季禹的厌嫌。 坐直了身体,抬手擦了擦额间上的汗,叹息道:“二殿下一招走错,满盘皆输,陛下如今对大将军都颇为不满,对二殿下更是闭口不谈,殿下被禁在府中究竟如何,纪秀也不得而知。” 季禹看着他:“当日就瞧出纪公子是个玲珑剔透的心肠,只是未料到纪公子也这般公审时度势。” 纪秀面上羞臊,他若没有坑害凌煜即便是投了三殿下倒也叫别人辩驳不出什么,季禹字字句句都点在纪秀的神精上,若说他什么都不知,纪秀自然不信。 “我......” 季禹将杯里的半杯酒饮尽,起身对纪秀笑了笑,掷地有声道:“纪公子不必急于解释什么,我自然是信纪公子的。” 听了这话,纪秀放松下来,正想迎合两句...... “凌煜什么性子纪公子比我更应该清楚,纪公子若是哪一天再反水了,呵,不知道太子有没有容纳纪公子的兴趣。” 纪秀怔愣在那,好久后才反应过来,正色道:“世子放心,纪秀不敢。” 从莳花楼里出来时,已近深夜。 季禹上了马车后,暗暗松了口气,太子和大将军明着斗法,他在其中搅了淌浑水,只要不太过明显必然不会出错,只是还需要将太子和大将军的矛盾再激化些。 许是吹了些风,回到世子府时季禹被福海搀扶着进了屋子,季禹从薄醉变成了真醉。他酒量向来不好,身子羸弱向来不沾染这些,醉酒之后福海只得拿热水浸着帕子给他擦拭。 热腾腾的帕子从脸上抹过,季禹的脸色更红晕两分,晕晕乎乎的躺在床上后又突然哼哼唧唧的坐了起来,福海刚将帐子放好,季禹就探出一张小脸眯着眼睛看他。 “世子怎么又起来了?要不要再喝些水?” “好。” 季禹乖巧应着,趁着福海倒水的功夫赤脚走到书案前,喝酒后身体燥热,烦躁的扯了扯衣襟。 福海倒了茶回来就看到人伏在案前写着什么。 “世子喝些水吧,”福海说道。 季禹点了点头,饮了半盏后又埋头写字。 “世子明日再写吧,喝了水早些睡。” 被打断的季禹有些不悦,蹙着眉感说道:“福海,我想出京。” 福海一悸:“世子可是想骊川了?” 季禹未应,提着刚刚写完的信吹了吹墨后懒懒的靠在椅子上,眼尾染着红晕,满意的笑了起来。 “去,把这信送到魏将军营中交给三殿下!” “世子城门已经关了......” “让银生去!” 福海听了后再辩不得,银生是从骊川来的暗卫,保护世子和打探消息之用,平日世子生怕他们引起旁人注意,让他们在府里扮作普通侍卫...... 福海折了信将季禹安顿好后才往外走,帐子重新卷好,季禹躺在床上才如愿以偿的舒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福海什么时候能长点眼色,就不能像云安那么开窍。 柿子:我想出京。 殿下:柿子来玩啊~~ 第21章 翌日清晨,季禹被庭院中那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吵醒,他抬手按了按微微肿胀的眼皮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