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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晋桓接过景澜手里的水囊,把野鸡往魏子耀面前一丢,说:“自己收拾收拾。” 魏子耀先被凭空冒出来的景澜吓了一跳,心想这儿怎么突然还来了个人,还没琢磨出个所以然又看到了脚边一息尚存的野鸡,怒道:“谁一大早上吃这种硬菜!也不嫌腻得慌!” 林晋桓可没有让魏子耀点菜的打算,闻言淡淡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既然不饿那我们就出发。” 魏子耀可不答应。他突然灵光一闪,一骨碌站起身来到薛遥面前,坏笑地说道:“你知道我昨晚看见什么了吗,我看见林晋桓……” “景澜,去摘些野果回来。”林晋桓不由分说地打断魏子耀的话,吩咐景澜出去给他找野果,又转过头去看了魏子耀一眼,眼里含着警告。 魏子耀抬起脑袋挑衅地看着林晋桓,咧嘴露出jian计得逞的笑。只有一旁的薛遥被闹得一头雾水。 “你们两个人大清早在打什么哑谜?”薛遥问。 “没什么,嘿嘿,林晋桓的小秘密。”魏子耀说着心满意足地躺一边等景澜给他摘野果回来。 魏子耀尝到了甜头,后来一路上故技重施试图让林晋桓满足他的各种无礼要求。但林晋桓没有再让他如愿,反而找了个茬把他揍了一顿,魏子耀才彻底安分下来。 由于景澜已经在众人面前露过面,所以在重新置办好马匹车辆之后便由景澜来驾车,薛遥和林晋桓一同在前方骑马,免受魏子耀那话痨的荼毒。 第22章 鹊山客栈 就这么鸡飞狗跳地行了五天路,一行人在一个傍晚来到了新江镇。 新江镇靠近临安,虽同广陵金陵无法比拟,但背靠驰名古今的小鹊山,往来游人如织,也是一派繁华热闹景象。 一进城魏子耀就坐不住了,他在马车里东瞅瞅西看看,眼巴巴望着路边林立的酒楼食肆,馋的抓耳挠腮。 在野外风餐露宿了这么多天,魏子耀觉得自己就没吃过一顿饱饭。 “喂,姓林的。”魏子耀把头伸出马车,兴冲冲地朝前方的林晋桓喊道:“咱们今晚住鹊山客栈吧,那家客栈的糖醋鸦片鱼当真是一绝。” 鹊山客栈是小鹊山脚下的一家小客栈,这家客栈的住宿条件平平,却因为烧得一手好杭帮菜在江南一带颇具盛名,从外乡来新江镇的人大多会住在那里。 驾车的景澜头也不回地抬手将魏子耀的脑袋摁回车里,开口说道:“魏公子,眼多口杂小心行事。” “哼,小古板。”魏子耀嘴里嘟喃道。他琢磨了一会儿,又不甘心地再次将脑袋探出车外,对林晋桓喊道:“老子请客!” 林晋桓置若罔闻,继续骑着马往前走,倒是薛遥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不管魏子耀一路上如何插科打诨胡搅蛮缠,他们一行人最终还是在镇里一家普通的客栈门前停了下来。魏子耀紧紧扒拉着车门不肯下马车,嘴里叫嚷着今日非要住去鹊山客栈不可,吃不到红烧鸦片鱼他就不要苟活于世上。 “你就这么坚持?”薛遥站在车下好脾气的问他,态度说得上是和风细雨。 “非吃不可!”魏子耀屁股长钉了似的不动如山,他头一抬,脑袋一伸,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薛遥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眼看就要妥协了。魏子耀心中一喜,正准备说两句软话忽悠一下薛遥,就见薛遥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衣领,不由分说地将他从马车上拽下来,一路往客栈里拖去。 “林晋桓!你快来管管!”魏子耀一见薛遥开始动粗了,开始病急乱投医。 林晋桓正站在一旁和景澜交代稍后的守备适宜,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跟什么都没听见似的继续和景澜说话。 魏子耀见林晋桓是指望不上了,气得直跺脚,嘴里嚷嚷着:“停停停!我自己会走!你给我松手!” 薛遥充耳不闻,抓着他衣襟的那双手像一只铁钳,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 “姓薛的!你给老子等着!老子非得把你揍成猪脑袋!”魏子耀打也打不过,骂又不敢骂,只好死猪不怕开水烫地放狠话。 薛遥冷笑一声,不以为然地说道:“我欣赏你的豪言壮志。”说着他踹开了一扇门,一把将魏子耀推进去,魏子耀差点被薛遥推了个倒栽葱,正欲冲出来找薛遥理论,下一刻门板就“嘭”地一声拍在他的脸上。 最后那个姓薛的还不忘在门上封上一道闭门符。 “姓薛的!你给老子开门!”这下可把魏子耀气坏了,他气急败坏地在屋里叫嚣,大有把客栈拆了的架势。 薛遥站在门外揉了揉耳朵,又在门上多加了一道静音符。 这下耳根子才彻底清净下来。 景澜刚给魏子耀送完饭回来找林晋桓复命,一进门就看到门主正盘腿坐在窗下的罗汉床上独自下棋。 景澜在迦楼山长大,自幼被延清收养,此次是他第一回 带小队下山历练。 延清此人像个老学究,极重礼数却待人宽厚,景澜作为他的弟子在九天门内的日子并不难过。大多数的时候景澜都是跟在延清身边,同林晋桓无甚交集。 一开始听闻师父派他去接应林晋桓的时候景澜心里着实有些不安。自打他记事开始林晋桓在迦楼山上就无事不出清心堂,但他一露面九天门内必然腥风血雨人人自危。景澜依稀记得他小的时候有一段时间门里风声鹤唳,一夜之间处死了很多门内元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