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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便这么定下吧。”林晋桓说道。 直到这一刻一切都按照薛遥的计划顺利进行着。但当他听见林晋桓说出这句话时心中没有丝毫雀跃,像是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凉水,他沉默地站着,整个人有些兴意阑珊起来,他甚至提不起劲将这出戏收尾。 “可是门主那边…”延清觉得此事甚是不妥,意欲阻拦。 “司徒坤门下这些人的小尾巴多着呢,这事先瞒住六相宫那边,我们暗中处置即可。”林晋桓说道。 林晋桓让晋仪先同薛遥和重雪去清心堂。三人走后,延清坐不住了,他火急火燎地质问林晋桓:“你知道她是哪一门的人吗?” “开云寺。”林晋桓说道。 “知道是开云寺人那你还…”延清很想敲开林晋桓的脑袋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林晋桓挥了挥手开始赶人:“出去吧,都别来烦我。” “唉!”延清气得直跺脚。“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到底是怎么想的?思绪混乱中,林晋桓也在问自己。 我怎么能将他心悦的姑娘送回开云寺。 我怎么舍得让他伤心。 * * * “姓薛的!” 清心堂里,薛遥神游在外的魂被晋仪喊了回来:“怎么了?” 晋仪嘴里一边嘟囔着天下男人都一个样一边给薛遥写方子:“一会儿我会派人送药来,只需早晚各服一剂即可,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薛遥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方才说道哪儿了?” “得嘞,我自己和小哭包说去。”晋仪说着站起身,走向躺在床上的重雪,她回过头来咬牙切齿地看着薛遥说道:“我以后再也不要管你们的事了。” 薛遥觉得晋仪这通邪火发得很是莫名其妙,但他自己此刻心烦意乱得很,也无暇去顾及其他。晋仪留下药方,又叮嘱了重雪一番,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离开了。 晋仪离开后,薛遥一改人前深情不寿的模样,他走到重雪床前交代道:“我先走了,有什么需要喊我,我就在隔壁。” “薛公子,你很不高兴。”重雪安静地躺在床上。晋仪已经替她处理好了伤口,她也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此刻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小孩子家知道什么叫高兴不高兴。”薛遥看着床上这半大的孩子,觉得有些好笑。 “我有眼睛,我看得出来。”重雪将被子拉到口鼻处,只露出一双大眼睛。她躲在被子下望着薛遥继续说道:“如果留下我会让你苦恼,你就将我送回开云寺吧。” 薛遥没有理会重雪的傻话,他不耐烦道:“你现在可是个受惊过度不能说话的小哑巴,怎么还有这么多话?”说着他吹灭重雪屋里的烛火,径直走到门前,回过身来交待道:“别废话,睡吧,晚些我再来问你话。” 作者有话要说: 权宜之计,阿遥和重雪小meimei之间没箭头。 第43章 应如是 薛遥躺在房梁上,一只手枕着后脑勺,另一只手捻着一枚东珠。 夜已深沉,院子外除了几声蝉鸣再无别的声响。此时虽已是盛夏时节,但迦楼山的夜依旧有些寒凉。薛遥将珠子举到眼前,仔细端详着。 重雪白天里睡多了觉,夜里毫无睡意,此时她正精神抖擞地躺在床上和薛遥说着开云寺里的一些生活琐事。薛遥安静地在房梁上躺着,心不在焉地听着重雪说话。他的目光沉沉地垂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是重雪留在清心堂的第三个夜晚。重雪自开云寺来,身份敏感特殊,虽然这几日风平浪静,但薛遥不敢掉以轻心,连续几个夜晚他都留守在重雪房间。 就算林晋桓与延清他们对重雪的身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司徒坤不见得会善罢甘休。他们在开云寺里干下的肮脏事太多,留着重雪在怕是拔出萝卜带出泥,拉扯出越来越多的丑事。 还有林朝,林朝若知晓了此事,未必能容得下重雪这个逃出开云寺的活口。 薛遥想如今自己在旁人眼中横竖已经是一个痴情种子,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过些日子待重雪的身体好利索的时候再给她安一个名分,让她夜里名正言顺地宿在自己卧房的外间,也好断了暗处那些伺机而动的小心思。 希望未来的夫人不要介意自己这段风流韵事,薛遥望着手里的东珠,有些自嘲地想。 薛遥虽不是什么温柔细心的人,但他也没有急着在人家的伤口上撒盐,所以这几日他并没有急于向她打探开云寺之事。上午的时候晋仪来清心堂给重雪诊过脉,她脉象已无大碍,外伤也恢复了不少。薛遥见她此刻说起话来手舞足蹈的模样,料想她情绪尚佳,于是薛遥顺着重雪的话头状似无意地问道:“九天门为何要将你们囚禁于开云寺?” 重雪闻言沉默了下来,片刻之后她如实说道:“不知道,从来没有人提过。”重雪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望向窗外,有些情绪低落地嘟囔着:“不知道佩雯她们怎么样了。” 佩雯应该是重雪在开云寺里关系要好的小姐妹,短短几日薛遥听重雪提起过好几次。薛遥心念一动,问道:“佩雯进开云寺多长时间了?” 重雪思索了片刻,说道:“应该有九年或者十年了吧,她五岁时就被九天门的人强掳上山,父母皆死在九天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