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他和她的她（十六）
李望发誓自己不是故意要偷听季晓岩和云安二人之间说得话的，他只是觉得这两个人距离太过亲密，想用系统的技能卡稍微听一听，哪知道就听到了季晓岩说喜欢自己的这句话。 李望一时间感觉有点不知所措，他歪头瞧了瞧屋子里的季晓岩，打算把技能卡收回，可这时又听云安问：“你准备说吗？” 季晓岩：“说什么？” “告白啊，”云安道，“之前你喜欢李君儿不是广而告之了吗？现在喜欢他，要不要说出来？” 季晓岩沉吟了少顷，忽地道：“你觉得我喜欢他吗？” 云安迷惑：“你刚刚不还说喜欢他吗？” “其实我不能确定，”季晓岩抿了抿嘴，“我没喜欢过男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对他有意思。” “那我告诉你吧，”云安将手搭在他的肩上，一本正经地说，“这么多年我旁观你明恋、暗恋的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所以我能肯定，你对他绝对有意思。” 季晓岩垂下视线：“那你觉得我是跟他讲清楚，还是什么都不说？” 云安：“这要看你怎么想的了，虽然今天风扬说的话很对我胃口，但实际上像她一样能理解我们的没几个，更何况你也不清楚李望对你是什么感觉。” 季晓岩蹙起眉，他低头思考了一会儿：“那我还是考虑清楚再说吧。” 听到他话的李望心头一紧，他想冲进去告诉季晓岩自己与他同样的心情，可一想到正在倒数的时间，他终究什么都没做。 李望猜测接下来季晓岩又得回归到不跟自己说话的别扭状态了，只是这次他失策了，季晓岩对他的态度是有了变化，但不是不理他，而是变得殷勤了。 平时上学早上必须有人叫才肯起的季晓岩，在周一的六点十分闹钟响起之前就已经醒了，李望当时被声音吵醒以后想叫他起床，但转了个头便瞧见季晓岩在直勾勾盯着自己看。 见李望醒了，季晓岩振臂高呼：“早上好呀！我去给你做蛋炒饭！” 说着一个刺溜下了床。 李望疑惑的看着门口，而后猛地想起上个世界中的季晓岩心血来潮时做的番茄炒蛋，他赶紧下床，企图阻止他。 然而李望没办法拒绝季晓岩对自己的好，在他的眼神攻势下李望直接败下阵来，于是当天早上，他吃到了双味蛋炒饭，一半没什么味道，一半盐压根没化。而且蛋炒饭季晓岩只做了一碗，美名其曰孝敬给李望的。 李望：“……” 季晓岩上学的一路上心情都很好，回到学校的第一时间便想把自己做饭给李望吃这件事告诉云安，但进班级的时候他没看见云安，问她旁边的同学，说是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了。 “叫她去办公室干嘛？”季晓岩问。 “好像是早恋吧。”那人说。 季晓岩一惊，潜意识里是觉得他说的是郑卿卿，可很快他想起来郑卿卿已经退学了，云安的恋爱对象怎么着也不会是她。 季晓岩眉头一皱，直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他扭头就往办公室走，但刚走到门口就和班主任迎面遇上。 班主任拽住季晓岩的衣服，问：“快早读了还往哪儿跑？” 季晓岩：“老师，云安呢？” “你问她干什么，”汪老师不快道，“回座位去，不该你管的事情不要管。” 季晓岩见她脸色难看暗道情况不妙，他先坐回了位子上，但早读课上心思一直飘忽不定。 跑完cao以后季晓岩立刻跑去了办公室，随后在门口看到了站在那儿的风扬和云安。 两个人背贴着墙，正凑在一起小声说着话。 季晓岩看她二人没事放下了心，他走上前想听听她俩在说些什么，可话没入耳，眼睛先看到了坐在办公室里的云安姨妈以及风扬的爸爸。 “你来啦，”风扬跟他打招呼，“吃早饭了吗？我这里有奶糖。” 季晓岩这会儿哪有心情吃奶糖，他看着办公室，问风扬：“怎么回事？你爸怎么来了？” “有人传云安和女生谈对象，”风扬笑眯眯的说，“我本着助人为乐的心帮郑卿卿接下了这个锅。” 季晓岩听完一脸的痴呆相：“那现在汪老师是在□□你俩？” 云安点头：“我爸妈不肯来，我就叫来了我小姨妈。” 季晓岩在学校这么皮还没被叫过家长，所以在他的印象里叫家长是件非常严重的事情，因而他担忧的问：“你们不会被开除吧。” “不会，”风扬剥了颗奶糖塞进云安嘴里，接着对季晓岩露齿一笑，“我俩出来前我爸和她小姨妈已经提出反对意见了，估计很快就能有结果。” 如风扬所说的差不多，第一节课上课前风扬的爸爸和云安的小姨妈前后脚出了办公室，两位家长出来后一人揪一个女生的耳朵走到了一边，季晓岩站在他们中间，左边听一听，右边看一看，紧跟着发现他们说的内容和谈恋爱这件事无关。 云安的小姨妈：“我听你那朋友爸爸的意思，他没老婆？” 风扬的爸爸：“你同学姨妈说话的时候为什么时不时看我一眼，你说实话，是不是欺负她了？” 云安、风扬、季晓岩：“……” 两位家长的脑回路暂且按下不表，反正此次的恋爱风波是过去了，不过学校里有关云安的传闻并没有减少，但云安本人表现的云淡风轻，所以季晓岩在得知她和风扬合作把沈念打了一顿后下巴差点没收起来。 “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季晓岩质问二人。 “因为你太菜。”云安回答。 季晓岩被这话打击的不轻，他捂住心口，问：“那你们为什么要打沈念？” 风扬：“因为我爸告诉我是他在学校瞎说八道的。” 云安：“我小姨妈说他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朋友听到了我们的对话。” 季晓岩觉得自己大脑没转过弯来：“你爸怂恿你去打人？” 风扬摊摊手：“我爸告诉我是认为我肯定打不过沈念，谁知道他比你还菜。” 季晓岩：“……” 可能是沈念是被两个女生打成猪头这事儿太丢脸，也可能是他真的打不过风扬，之后他没再找过云安和风扬的麻烦。 十二月初，云安美术统考开始，一月底成绩出炉，之后她为了准备美院的院考报了专业机构没再去过学校，而季晓岩和风扬在一次分班中分到了一起。 季晓岩和风扬是在云安离开的这段日子渐渐熟络起来的，二人聊得多了以后季晓岩知道她也在为学医努力，两个人见双方的目的一致，于是之后的日子里经常在一起学习。 李望知道未来的四个多月是季晓岩最重要的时刻，所以这段时间和外婆在家都轻声细语的，生怕打扰他用功。 高三的寒假只有一个星期，季晓岩本想放弃休息继续看书，可外婆觉得他最近有疯魔的迹象，赶忙叫停想带他去亲戚家串串门。 季晓岩对走亲访友实在没兴趣，他拒绝了外婆，选择和李望出去走走，透透气。 和李望才走了两步，季晓岩便感觉如今的李望好像又单薄了些，之前五级台风才能吹跑，现在大概轻轻一碰就会摔倒。 季晓岩提心吊胆的搂着他，不放心的道：“算了，还是别出去了。” 李望嘴唇发白，他粗声喘了一口气，笑着问季晓岩：“你夏天的时候不是说想打雪仗的吗？” “我现在不想打了，”季晓岩说，“我们回去休息吧，今天气温太低了，还是躺在被窝里最舒服。” 李望知道他是为自己着想，因而点点头，和他一同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以后季晓岩立刻将李望用被子裹好，接着用热水瓶里的水灌了两个热水袋放在他的脚边。 李望靠在枕头上看着他忙前忙后，随后发现季晓岩和去年相比长高了不少。 他这一看就看了好久，察觉到身后视线的季晓岩转头朝他眨了眨眼，问：“为什么偷看我？是不是觉得我帅爆了？” 李望不禁笑出了声，他点头：“是帅，感觉你都快比我高了。” “有吗？”季晓岩闻言跃跃欲试地想和他比一下身高，只是李望现在已经躺在了被窝里，贸然出来怕是会生病，于是他想了想，躺到床上，而后将李望连着被子一同抱起来压到了自己身上。 李望觉得他读书读傻了，刚要戏谑季晓岩两句，陡然感觉下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抵着被子，他震惊的抬头看向季晓岩，只见季晓岩双颊绯红，说话也结巴起来。 “如果……如果我说这是擀面杖你信吗？” 李望听了这话摇头：“不信。” 季晓岩没想到平日里温和的李望会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逗自己，他囧的要命，一时间想不到合适的脱身办法，所以他把李望往旁边一丢，岔开步子跑了出去。 不过他出去没多久又捧了两个红薯回来了，李望瞧着他专心替自己剥红薯皮的模样，忍下了继续打趣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