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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都有好吗?从小到大,西界里多少姑娘都对我芳心暗许啊!”陆谜凑到燕其旁边挤眉弄眼地嘚瑟,或许是因为这人惯爱装腔作势,前两日对他的嫌弃又太过明显,陆谜总想看看他吃瘪受挫的模样。 然而燕其只抛过来了一枚冷眼:“她们都是爱你的金银财宝罢了,换个人也一样。” “......我不信,她们都说我好看、有气度来着。” “都是金银财宝、稀世奇珍堆砌培养出来的气度罢了,换个人也一样。” 陆谜:“......”他一时语塞,直觉这逻辑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却又说不出是哪里。 燕其看他骤然呆住,也懒得再搭理,转身率先走在前面,嘴角却不由自主地扬起一个轻浅的弧度。 ———————————————— 君山一直以来就是燕国皇室贵族们的春猎用地,此处除了葱郁的山林,半坡上的一处平原草地常年有羽林卫派人驻扎,陆谜一边听着马下奴才的讲解,一边不着痕迹地观望着这座早有耳闻的君山。 王府这一行人到达扎营草地时,这里已然到了许多人,燕国民风开放,也不拘于小节,皇室的春猎每年都邀了不少外客,除了猎妖师和巫师这类身份比较明显的人,陆谜甚至还看到了一些胡人的身影。 让他眼前一亮的是,草地中除了扎营的帐篷,居然还有许多个吊楼台子,一些是石屋的构造,一些是木质的结构,各个楼台与帐篷一起形成半圆合围之势,将草地围出了一个大型的场子,而场子对着的正中,自然就是燕帝所用的高台。 除了来来往往搬运各营贵人吃穿用度的小厮奴才,四周到处都可以看到羽林卫的身影,长矛锋利,银色的游龙铁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陆谜下了马,把缰绳递给马奴,刚想给燕其搭把手,却见那人眉头都不皱一下地从马上翻身下来。 陆谜惊奇地挑眉:“你伤口不痛吗?” 燕其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我跟你这种受点小伤都要哭着找母亲的小毛孩子不一样。” “......”妖果然是妖,看了真让人想一个葫芦收了他! “陆公子!王兄!顾先生!”燕清和明朗的喊声从远处传过来。 “得,几天不见,我就被公主挪到第三位去了。”顾兰因看着明艳爽朗的清和公主,笑着打趣。 “顾先生惯会戏弄我的!”燕清和飞快地瞥了一眼束发玄衣、肆意张扬的陆谜,本就粉白的脸颊浮上了一抹明显的红晕。 燕其敛了眼色,低头抿唇,忽然听见了一阵突兀的靡靡丝竹之音,轻蹙眉头:“这是乐声?谁大白天的刚来就听上曲儿了?” “还不是那个不学无术的林筝,在那边角楼里闲着呢,”燕清和把注意力从陆谜那里收回,掩饰性地轻咳了两声,“还把红月楼的歌姬给带了一拨子人来,趁着陛下没到君山,自己就先享起乐子了。” “对了,王兄你脸色怎么有些苍白?是身体不舒服吗?” “昨日受了风寒而已,不碍事。”燕其警告地瞥了一眼陆谜,瞒下受伤的消息,后者无奈地摊手闭嘴。 “那你可得离那林筝远些,免得他鲁莽不堪,又冲撞了你。” “我心里有数。” 往前走了两步,燕其又顿住脚步:“林筝今日这么胆大,林伯言又没来吗?” “林将军?”燕清和愣了愣,“听说他接到边境胡人有异状的消息,自行请旨,领兵去稳定边境了。” “自行请旨?领兵?领的哪路兵?” “还能哪路?他惯用的破云军呗,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燕其和顾兰因交换了个眼神,没有再问。 景王府的帐篷还没有布置好,燕清和就陪着三人在营场四周闲逛。 没走出几步远,陆谜倏然察觉,似乎有道目光一直在跟着他,四处看了一圈,刚好对上了那道阴翳中带着丝探究的目光。 他不舒服地皱了眉头:“那是谁?” 没等人回答,那人就自己朝着他们走了过来,不阴不阳地行了个礼:“王爷,公主,还有顾先生,好久不见了,这一位......莫非是西界那位陆小公子?” 陆谜也不失礼数地回了礼:“在下陆谜,不知阁下是......” “呵呵,陆小公子不愧是陆城主以及西界六位猎妖大能教养出来的,即使不入江湖,也带着股少侠风流之气......”那人阴鸷地冷笑了两声,“在下辑妖司掌事,柳然。” “柳掌事,许久未见了,既行了礼,就退下吧,春猎还有好多事宜等着你去打点,可别误了正事。”燕其丝毫不给情面地摆手,示意他下去。 柳然再一次当众被燕其给撂了面子,还是这般高高在上的语气,脸上的阴翳之色更加浓重,垂着头,行礼之后便拂袖离开。 “柳然再怎么说也是辑妖司的头头,你三番四次给他脸色瞧,当心他私下里给你使绊子。”顾兰因无奈道。 “到底谁给谁脸色瞧啊?你又不是没看见他一副要吃人的表情,说话还阴阳怪气的......”燕其不爽道。 “论起说话阴阳怪气,我看你俩都差不多,”顾兰因叹气,“再说,他又没说你,说的是我们家陆小公子呐!” 第7章 燕帝 面对着三人奇怪的眼神,燕其倒是镇定自若,面色坦然:“那大约是我习惯给他脸色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