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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刑认真想了想,摇头道:“不清楚。” 学校小吃街就那么一条走到底,但两边分出来的小巷很多,游屿与傅刑分头找。高三学生才离校,小吃街聚集不少,游屿根本走不快,逆着他的人流将他不停向后推,他挤不过,只能走几步停一停,等待人稍微散去后继续寻找。 也不知找了多久,傅刑打来电话说人找到了。 “怎么样?”游屿担心道。 “先来医院。”傅刑话音刚落,游屿又道,“别去薄医生那。” “行,你尽快。” 薄邵意伤得不轻,手臂与背部全是被棍棒敲击过的淤青,游屿到时隔得老远薄邵意便冲他打招呼,游屿快步上前拍掉他挥舞的双手冷道,“笑得出来?” “当然。”薄邵意挑眉,故意气游屿,用手指点点自己手腕上的青紫说这是男人胜利的伤痕! 傅刑身手好,看样子最后应该是反败为胜。 幸好是傅刑找到薄邵意,游屿掂量掂量自己的战斗力,大约只能在女孩子互相拉扯时阻止片刻。 “他们五个人,邵意一个没胜算。”傅刑说,“我到的时候他被人压在角落打。有个人后兜有蝴蝶刀,露出来了。” 傅刑说得轻松,但事实上并非如此,他忽略了很多细节。 找到薄邵意时,薄邵意被人抓着头发使劲往墙上磕,薄邵意知道护脸,前几下并未直接接触墙面,以至于手背上全是撞击产生的划痕。水泥墙粗糙,皮肤一划就破,他满手都是血,看起来吓人的很。 打薄邵意的是这附近的混混,傅刑曾经和他们起过冲突,在高一的时候。 “记不记得高一刚开学要抢你钱的那几个混混?”傅刑问道。 游屿眨眨眼,想了会后摇头,诚恳道,实在没印象。 高一的游屿与现在的游屿稍微不太一样,高一孩子未脱初中小孩的稚气,不像现在的游屿逐渐褪去青涩,变得迫不及待展露锋芒。那时的游屿长得白白净净一看就是家长眼中的乖孩子,老师中的优等生,但在混混眼里便是撒气抢钱的绝佳对象。 每年新生入学都是混混们最兴奋的时候,他们站在校门口不断观察着每个出入学校的学生,从中找出最听话最沉默的那个,把这些人堵在背巷里施以暴力,百分之九十以上不会被反击,甚至他们不具有事后报警请老师家长的能力。 温温柔柔的人总是伴随着与生俱来的善良。 游屿通常对已经撒过气的事情采取永久失忆的态度,但傅刑不同,自小他便担当着保护游屿的角色,因此游屿受气总是去找傅刑。本着有仇必报,立刻就报的态度,游屿在被抢钱后的一个小时内冲进傅刑家,极委屈可怜地告诉傅刑自己被人勒索。 勒索二十,游屿边说边打开装零钱的钱袋。 “这里空落落的。” 他们抢走还要骂我是穷鬼。 傅刑听罢拍案而起,随手从书架上扯了趁手的汉译英字典便带着游屿回学校找人。 回忆至此,傅刑不得不感叹怎么才过一年,游屿变得如此叛逆,判若两人。 薄邵意将傅刑一拳砸飞混混的姿势学给游屿看,游屿简直懒得看他即将毁容的脸及惨不忍睹的手,他低头从包内拿出自己的保温杯递给薄邵意示意他喝点热水,并问他之后打算怎么办? 这身伤短时间内好不了,游屿又去掀薄邵意的衣服,“薄医生一定会知道。” “薄医生最近要转科室,你能藏得住吗?”游屿沉吟片刻,将自己的手机放在薄邵意手中,“友情建议坦白从宽。” 况且薄邵意是受害一方,追究责任那些混混需要负全责,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他又问,“要报警吗?” “报警得当场报,现在警察不会受理。”傅刑摇头道,“小屿,许多混混能在街头当街霸,都得有点背景。” 这些混混不算很厉害的那种,至少傅刑没有见到他们拔刀。 薄邵意不想麻烦薄覃桉,将游屿的手机还给他,“周六回家再告诉我爸。”现在一身伤见家长太丢人,他在国外疯也没这么狼狈过。 “为什么和混混起冲突?”话兜了一圈终于回归游屿所关心的正题。 薄邵意突然哽住,很久才说:“猫。” “猫?” 薄邵意放学回家取小吃街买烤串,本想买好后叫游屿来家玩,烤串还没烤好,他站在烧烤摊前隐约听到几声凄厉的猫叫,声音时响时弱,他朝声音的来源走了几步才确定那就是猫叫。 离他只有两米远的小巷堆满杂物,这段时间小吃街的下水道出了问题,以至于许多商户用水全部从污水管涌上来,全部流进比大路低洼的巷子中。 “他们虐猫。”薄邵意比划了下猫的大小,比miur还小,才几个月大,瘦瘦弱弱抱在怀里也就那么一点,rou眼可见背部突出的骨头,右腿被火燎过,耳朵也好像被剪刀伤过。 薄邵意喜欢小动物,根本见不得任何猫受到伤害,更何况是没有主人流落在外的流浪猫。 “猫呢?”游屿又问。 薄邵意拢着眼说,“和他们打起来的时候跑掉了。” “幸好跑得快。” 还挺有爱心,游屿啧了下,拿着手机离开,半小时后他重新回来找薄邵意,身后还跟着人。 薄邵意几乎是在看到薄覃桉的第一眼便躲在傅刑身后,傅刑也颇为配合地将薄邵意藏了藏,顺带安慰他别那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