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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这边的亲人都不愿意照顾孩子,薄覃桉收拾教授工位上的物品送去教授家,小孩正坐在餐厅一个人孤零零吃泡面,见薄覃桉来了还问哥哥要不要吃。 “我还以为你收养邵意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游屿听罢觉得不尽兴,这个故事听起来并没他想象中的轰轰烈烈。 薄覃桉花了点关系养薄收邵意,在改名字的时候征求薄邵意的意见,谁知道薄邵意一口答应,说改名字也好迎接新生活。 其实是可以叫哥哥或者是叔叔的,但薄邵意偏要按照户口本上叫爸。 “为什么是父子关系?”游屿问。 薄覃桉笑道,“家里知道我不可能跟女人结婚,因为和男人不能生育,有邵意,好歹让老头子宽心。” “那你还跟女人……”游屿皱眉,“你还带女明星回家!” 薄覃桉眼中笑意更甚,“不带女人回家,怎么断你的念想。” 虽然也没断成。 “好啊你。”游屿猛地跳起来要扑向薄覃桉,但一头撞在车顶霎时头晕眼花脑子里嗡嗡作响。 薄覃桉既心疼又好笑,他闷着音调不让笑声从喉咙里飘出来。轻轻帮游屿揉撞狠了的头顶,说:“郊区那套房一直有人打扫,安葬方远后我带你去住几天。” “没卖?”游屿愣了下,“一直空着多浪费。” 他见薄覃桉不说话,又恍然,薄覃桉是有钱人,有钱人哪在意这点钱。 薄覃桉握着游屿的手腕,仔细看他手腕上的腕表,忽然俯身从车前座的储物盒里拿出一个黑丝绒小袋。在游屿的好奇下,他拆开小袋,拿出里头的东西。 “腕表?” 薄覃桉点头,指尖挑开游屿腕表上的金属扣,将他手里崭新的这块换上。 “邵意上大学的时候,我也送了他一块表。”薄覃桉说,“这块是你的。” 中学时代,青春期的男孩们,总喜欢戴那种带夜光的电子表,还可以设置闹钟提醒他们起床上学。游屿也有那么一块,不过不经常戴,总是收在书包里,偶尔拿出来看看时间。 再次见面,让薄覃桉对游屿有不同感观的,大概是两个人握手时,游屿手腕上那块在灯影下发光的,看起来价格不菲的搭扣金属腕表。 从少年,变成了在职场上足以独当一面的男人。 “你长大了。”他说。 现在这块不是当年薄覃桉为游屿十八岁成年准备的那块,那块表对于现在的游屿来说,又显得太幼稚。 在他还没来得及送给游屿前,游屿匆匆带着行李离开他的视线。 不,又或者说从未离开,至少在他的眼里。 他极为虔诚地将唇贴在游屿手腕青绿色的血管上。 游屿没见过感情如此外露的薄覃桉,一时间被吓得没敢动弹。 “我爱你。” …… “轰!” 游屿脑子里猛地像炸开了烟花,又仿佛是什么核导弹发射,航天火箭升空才能产生的强烈轰鸣,冲击波一下子震晕神志连带着击穿他的耳膜。他哆哆嗦嗦收回手,捂着手腕,心脏险些穿越胸膛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你……你……你说什么?” 第八十七章 薄覃桉偏头,注视着游屿。 游屿指尖发颤,他张着嘴忽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他求而不得的三个字不经意间降临,惊讶之间,浓烈的情绪倾泻而下,随后满腔溢出的就只有不知从何而来的苦涩。 心脏像是被什么重物紧紧牵扯着,连带着五脏六腑都像是捆上如手腕粗的铁链。头晕目眩间,游屿红着眼眶,说。 “如果你早几年这么告诉我。” 我大概会很高兴。 “薄覃桉。”他咬牙切齿道。 “你这个王八蛋!” 骂人的话,他口齿清晰一字一句,生怕面前的男人听不清。 当然,薄覃桉也给予他足够的反应,他扯着他的手腕,将他带入怀中。游屿的脸被他捂在胸口,紧贴着衬衣,鼻尖抵在透明扣上。薄覃桉用了力气,他挣不开,除了心头的怒火与不甘,他毫无反抗的准备。 该发泄的,早就被漫长的岁月碾碎,只剩下难以再燃烧的勇气。他仅有的那么一丁点的真心,交付给那个夏天,教自己做函数题的医生。在他眼里,这位医生似乎没什么不会的,他懂得如何教育一个叛逆的青少年,也明白怎么才能治好备受病痛折磨的病人,似乎还会一点心理学。 他说他大学辅修那个。 但唯独不及格的,大概是怎么告诉对方—— 不要等待,不要迟疑,奔向我。 游屿想委屈地大哭,更恨不得一走了之,让薄覃桉也感受孤立无援全世界都只剩下自己的恐惧。 “你是混蛋。” “是。”薄覃桉说。 “不要脸。” “是。” “你是个懦夫!” …… 薄覃桉没回答,只有两个人的车内,浓烈与淡薄的气氛交织,最后随着男人打开车窗而倾泻流窜。 游屿觉得薄覃桉没再用力勒着自己,他手脚发麻,想要抬起头时,又被薄覃桉按下去。 只听到薄覃桉声音沉沉。 “你说是,就是吧。” 紧接着,游屿听到薄覃桉紊乱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