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这一句话如一把利刃将荒垣祐介的心脏扎得鲜血淋漓,他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满脸的惊惧。

    把排球当做攻击他人的武器?他最终还是成为了自己最厌恶的那一批人了。

    荒垣祐介紧紧抓着胸前的衣襟,大口地喘着气,好似要呼吸不过来一般。

    “祐介。”光永光希睁开眼,深蓝的眼眸直直盯着荒垣祐介,“冷静一点,我不希望你在比赛的时候情绪失控,我们还在比赛。”

    “我知道,我知道,我在冷静……”荒垣祐介的腰折了下去,稍长的咖色头发垂下,将他的面庞牢牢遮挡住。

    “喂!你这家伙!明明是你打得阿治,干嘛摆出这个样子!”宫侑十分不爽甚至是恼火,对方是不是故意的他刚刚没有看清,但是明明是他打的人,却摆出一副他们在欺负人的样子干什么啊!

    其他人也怒视着荒垣祐介。

    “哈——”荒垣祐介猛地抬头,表情狰狞,声音尖锐:“你们这群家伙懂什么!有天赋又有一群靠谱的前辈,你们——”

    “算了。”看到众人怔愣的目光,荒垣祐介突然失去了述说的想法,他冷冷地扯了扯嘴角:“没错,我就是个不择手段的家伙,为了胜利,不管是什么,我都能做的出来,你们最好做好准备吧。”

    稻荷崎的众人的脸色慢慢沉了下去,脾气比较爆的宫侑和银岛差点没忍住打人的冲动。

    天羽优弥站在前辈们身边,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心中的怒火,他深吸一口气,开口:“如果你一直以这样的想法在打排球,那你很可怜,因为你没有体会过快乐。”

    这句话落在荒垣祐介的耳边简直刺耳极了,他猛地上前,五指用力抓着拦网,眼神阴鸷地瞪着天羽优弥:

    “哈?你说谁可怜!只有赢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一切都无所谓!你们懂什么!”

    天羽优弥摇摇头,冷静地说:“我不懂,但是我感觉你很可怜。”

    “你!”

    “哔——”

    百角高校的古桥教练见荒垣祐介的情绪不对,立刻叫了暂停,本来想提出暂停的黑须教练慢了一步,他望着一脸冷漠的荒垣祐介,叹了口气对大见太郎嘱咐:“太郎,待会看看阿治有没有伤到眼睛吧。”

    “好。”

    双方球员下场时表情都很难看,一方是因为队友受伤,还有一方是因为刚刚荒垣祐介的话。

    宫治坐在长凳上,仰着头让大见教练检查伤口。

    “怎么样?”黑须教练抱臂而立,关心地问。其他人也都围在两人身旁,紧张地看着大见教练,刚刚在球场他们还没来得及看宫治受伤的情况,现在一休息,瞬间就提起了心。

    “幸好没有砸到眼睛周围。”检查完的大见教练松了口气,然后又说:“不过阿治的脸肿了,要用冰敷消肿才行。”

    大见教练向黑须教练提议:“

    阿治就暂时下场吧,让信介上场。”他还是有点担心宫治的伤口。

    黑须教练沉思,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接过北信介递来的干净毛巾,宫治轻轻擦着脸语气平静地说:“我没什么事,还能继续比赛。”

    “教练,我要继续上场。”宫治目光坚定地望着黑须教练,语气十分认真:“失去的分数要由自己拿回,我要赢。”

    黑须教练对上那双深灰色分外执着的眼眸,像是早有预料般毫不犹豫地说:“我知道了,阿治继续上场。”

    虽然宫治说自己没事,但其他人还是很生气。

    “对方那个态度太恶心人了。”银岛捏着拳头,愤愤不平:“接下来绝对要他们好看!”

    “没错!”天羽优弥同样用力点头,眼中冒着火焰,胸膛被气得微微起伏,“把那些手段用在比赛上,简直是对排球的污辱!而且他们还欺负宫治前辈!太过分了!”

    宫侑则是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坐在长凳上的宫治:“阿治你个蠢猪,刚刚不知道用手挡一下吗?!”

    “来不及,太突然了。”现在情绪最平静的反而是受伤的宫治,要不是他的脸颊都红肿起来,根本看不出他与平时有什么不同。

    宫治的目光向对面的百角望去,看着那道背过身的身影,眸色渐渐加深。

    “荒垣这两年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变成这样。”观众席上,小鹿山宽太紧紧皱眉很是看不起百角这样的手段,嘲讽什么就算了,毕竟有时候是会控制不住情绪的,但是用球打人,真的太过分了。

    二神名岛靠在栏杆上,不知道在想什么,语气淡淡:“天真的家伙遇上一群烂人,被打击得遍体凌伤最后又变成了那样的家伙……真是闹剧。”

    “啊——”二神名岛突然仰头长叹,高举手臂大喊:“好烦啊!!!”

    “你这家伙又闹什么!”被四周投来的奇怪目光盯得尴尬犯了的小鹿山宽太拳头用力敲在了二神名岛的脑袋上。

    “好痛!”二神名岛捂着脑袋,委屈地说:“我就不能说话吗!”

    你那叫说话吗?明明是大吼好嘛!小鹿山宽太郎额角青筋绷起。

    队长天方邦彦打断两人:“好了,比赛要继续开始了。”

    【放手去比赛,毫无保留,我们只有一个目的,全方位击败他们】

    脑海中还回响着北信介平静的声音,天羽优弥几乎难以想象这句话是从一向稳重冷静的北前辈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