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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字报’的功能，从而突破利益集团及其帮闲精英们对话语权的垄断，成为反映群众舆论、监督社会不公行径的主渠道。党内民主和群众舆论监督民主，还只是决策过程民主，没有做到决策结果民主。但以此为开端，相信我们能够找到与以三权分立、全民普选、多党轮庄为主要特征的西方民主制度相区别的、适应东方国家国情的民主制度。”

    讲到这里，霍玉辰留心观察了一下杨、叶二人的表情，见她们似有所悟却又欲言又止，便果断地亮出底牌：“所以，如要更好地履行监督党和政府决策运行过程，在特殊条件下享有充分民主权力，还是加入我们党更为理想。”

    要说“十美”已对霍玉辰这套东方特殊民主观有所认同倒还不假，但仅凭这些就让她们立刻回心转意，加入心目中的死敌唐汉独立党，远远不够。众女中反应最为激烈要数叶琼璋，她愤懑地跺了跺脚，在轰鸣的镣声里严词反驳：“2024年，反腐败学潮如火如荼进行时，你们集团控制下的政府非但不检讨自己失误，反而用处分甚至开除报复学生。当时人民纷纷摇头叹息，说这样的党、这样的政府还有什么希望？人民看法如此，霍先生却还敝帚自珍，邀请我们加入你们那个腐朽集团。我们难道会同意吗？”

    叶琼璋的激烈反应霍玉辰早料到了。上次他为自己团队大造推介攻势，听众只有杨惠娟一人。纵然杨个人被说动了心，又如何能要求她将他的思想，向观点已是针尖对麦芒的亲密战友叶琼璋转述万一呢？看来，推介攻势还必须重新完完整整地再做一遍，才有生效的可能。不过，论点与论据决不可与上次雷同，一旦落入俗套，非但叶女烈不会接受，甚至杨惠娟也可能将他看轻，连前次攻心成果都会毁于一旦。

    “七年前的情况，确实与小叶所描述得十分接近。但要知道我们党是有生命力的党，在她领导下的政府完全具备自我调整、自我净化的能力，所以能用短短七年时间就取得初步脱胎换骨的人间奇迹。”这样的开场白高屋建瓴，一语惊人。

    叶琼璋哪肯贸然相信，她提气一拎手链以嘲讽的口吻说道：“七年时间脱胎换骨，霍先生也太有点天方夜谭了吧！”在她的革命词典里，腐朽政府归宿唯有灭亡一途，哪里还会起死回生？但毕竟是学数学出身，思维严谨，讲着讲着，她突然想起是不是该核查一下历史，看看哪朝哪代官贪吏污，后来又自己改好了。问谁合适呢？叶琼璋想起了新结的对头高瑾，她正是历史系科班出身，于是不顾两人关系微妙，张口问道：“瑾妹，你的史学功底好，古今中外可有腐败政府自己改良、修成正果的？”

    只有议案赞同者的发言才可以发表长篇大论，这是一条西方议会辩论的准则。作为杨惠娟拥护者，高瑾忠实且夸张地遵守着它，见面活动进行到这时，她只说了一句话，而且还是应景之言。但面对叶琼璋“点将”，熟知历史细节的她十分为难。霍玉辰之说有史为据，刨开现代西方国家政府、政策不断修改，社会矛盾随之不断缓和不说，仅观察高度中央集权的古代东方国家，就有过汉武帝轮台悔过、清世宗雍正新政等经典案例。但这些真实情况如出自自己之口，无疑要长霍玉辰志气灭小叶威风。自打过一架后与自己面和心不和的小叶，会不会因此更为恼恨呢？想到这里，本已微微翕动的嘴唇骤然紧闭，与叶琼璋对视的目光也移向手上的双链。

    没想到出现为高瑾解围的是霍玉辰。“别去难为小高，我来告诉你答案。古代东方国家够独裁专制了吧。可它们却经常能够成功地进行了自我调整，最为著名就数汉武帝的轮台悔过、清世宗的雍正新政。”讲完这句，他想到不能报喜不报忧，遂马上补充道：“当然无力调整而走向灭亡的封建王朝也不少，短命的秦朝和隋朝，不满百年而亡的元朝，都很典型。”

    “真是这样吗？”叶琼璋轻甩一下掌中柔成一团的黑链，满腹狐疑。

    “确实是这样的，小叶。”关键时刻杨惠娟终于不避嫌疑出来作证。其实那些历史知识，法律系出身的她原先根本闻所未闻，只是听过霍玉辰初步介绍，才抽空去监狱图书馆恶补而获。然即使如此，为不刺激霍夫人，她仍想来个徐庶进曹营不言不发。可一见高瑾低头望着满身镣铐的双眼里滚动着泪珠，她坐不住了。是啊，就因为顶了个女子惩贪团二把手的虚名，高瑾一直戴着几乎和自己一样重的镣铐。连居心叵测的安嘉维私定自己凌迟极刑时，都没忘记给她定个车裂的酷刑。如果当局决定只杀害女子惩贪团两名成员的话，除了自己，另一位必然就是她。付出这么多，所得又有多少呢？可以说几乎没有，自己在位时她只是默默服从默默工作；自己被捕后她还得息事宁人，迁就小叶她们；重逢于狱中，她又为保护自己忍受小叶的攻击。当这样的好战友面临困境时，自己再不挺身而出施以援手，似已触及道德底线。当然，这样可能会造成对无端吃醋的霍夫人和疑心重重的小叶的双重得罪，但已经顾不了那些了。

    见“杨小妖女”又出面替霍玉辰说话（从她的立场出发就是这个结论），郭锦茜果真醋意更甚，恨不得立刻拽夫君回家，对他展开一场暴风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