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下午第一场考的是数学，许茵茵全神贯注，根本不敢分心。 考试过半，原本还算晴朗的天空突然阴沉下来，紧接着，竟然下起了雨。 许茵茵的座位靠着窗，除了风，不时有雨点飘进来。许茵茵起身将窗户关了。老师也让靠窗的同学将窗户全部关上。不过许茵茵座位前面有一扇窗户被教室里的篮球砸坏了，还没修。 监考老师也发现了，她让许茵茵和坐在许茵茵前面的学生将座位往里移了一点，然后继续监考。 这样一来，虽然雨是飘不过来了，但是风还是能灌进来。不光许茵茵，坐在这一块的同学都挺难受的，处在风口的许茵茵就更难受了，考到最后几分钟的时候已经开始喷嚏不断。 总算坚持着把数学考完，许茵茵快速收拾东西。 这天说变就变，虽然大气预报说最近会有第一股寒流入袭，近些天会降温，但这变天速度也太快了。昨天还感觉身在夏天，今天一个中午过去，感觉就要穿上冬装了。 好在下午只有一场考试。许茵茵又打了个喷嚏，打开手机，司机发了信息过来要许茵茵在教学楼等他，他进来接。 外面下着大雨，大家忙着收拾东西，教学楼的入口处围了不少人，大家都在抱怨这场突如其来的降温和大雨。 许茵茵等了一会，司机陈叔就过来了，司机给她撑着伞，许茵茵本来打算走了，又说道：“等一下。” 她打开手机，拨了个电话给沈哲，手机提示对方手机关机了。 许茵茵这才想起来，高一高二都是只考这半学期学的新课，但高三是模拟考试，考试时间比他们长，现在还没有结束。 再说了，沈哲又不是家里没有司机来接，自己真是瞎cao心。管他做什么。 许茵茵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和沈哲和谐相处的假象真是把自己都迷惑了，她绝不能忘了自己的初衷。 心里略有些烦躁，许茵茵将手机一收，和司机一起走进了雨里。 雨太大，伞有些遮不住，从教学楼到校门口这一段，许茵茵还是被淋湿了不少。 车里有干毛巾，许茵茵随意擦了擦，又打了个喷嚏。司机连忙将车内的空调开了。 许茵茵的身体本就比一般人弱，她到家后匆忙泡了个热水澡，许母让厨房煮了一大碗姜汤给她喝，又吃了预防感冒的药。 即使这样，到了晚上，许茵茵还是感冒了，除了打喷嚏等感冒症状，还发烧烧到了38.7度。家庭医生匆匆赶来，给她开了药。 许茵茵晚上只喝了一小碗粥，吃了药就迷迷糊糊睡了。睡前想到自己的赌约，定了好几个闹钟防止自己明天迟到错过考试，确定自己周围摆满了闹钟，许茵茵才放心地睡过去。 感冒再加上药物里的助眠作用，许茵茵这一觉睡得特别沉。 第二天七点，许茵茵被接二连三的闹钟闹醒。 头很沉，额头上贴着退烧贴，应该是早上佣人贴的，身体还是不太舒服。 许茵茵关掉闹钟，昏昏沉沉坐了起来。 闹钟声音大，一直关注着女儿状态的许母走了进来。医生给她量了体温，38度，低烧，状态比昨天好，但也没有完全退烧。 “茵茵，你今天就别去学校了，我去和你老师说，你在家好好休息。”在许母眼中，自己女儿的身体当然是最重要的。这个期中考试，缺考也就缺考了。 许茵茵爬起来：“不行，这次成绩对我很重要的。” 睡了一觉，虽然依旧有些不舒服，但许茵茵感觉比昨晚上好多了。她复习了这么久，只剩最后三门考试，不可能现在半途而废，便宜了宋昀。 许茵茵将额头上的退热贴拿下来，揉了揉脑袋，然后掀开被子，准备去洗漱。 因为发烧的缘故，再加上被被子闷了一晚上，许茵茵脸上有不正常的潮红，她半阖着眼，长而卷翘的睫毛安静地缀在眼帘上，在眼睑洒下一片阴影，看起来乖巧又惹人怜。 许茵茵这段时间一直在为了期中考试认真复习，这些许母都看在眼里，虽然担心女儿的身体，但也不能阻止她去参加考试。 许茵茵给自己挤上了牙膏，半是迷糊半是清醒地刷起了牙，许母看了一会便走了出去，过了好一会才进来。 “茵茵，你不用去学校了。”许母说道，“我刚刚和你老师商量过了，学校会让监考老师带着试卷过来给你考试，你在家里考。” 许茵茵愣了一下，不用去学校自然最好了。于是用自己刚刚才洗过的嘴唇对着许母的侧脸亲了一口：“谢谢妈。” 许母本来还残留的一点小情绪立刻被女儿这一亲给治愈了，还有什么比自己宝贝女儿开心更重要的呢。 考试八点半开始，许家派了司机过去接，在开考前十分钟将监考老师接了过来。 为了不让其他人有说闲话的机会，许茵茵的考试是全程监控的，而且过来了两个监考老师，其中一个是以公正闻名的高老师。 为了不让自己瞌睡，许茵茵早餐后吃了些中药，就没有再吃感冒药片了。今天上午考英语和政治，下午考地理。 许茵茵英语好，她在国外生活过好几年，这种高中听力和阅读拿给她做简直就是作弊。不过她生着病，又在发烧，脑子到底不如以往灵活，也不比往常能够集中注意力。 许茵茵做完英语还有时间，裹着衣服检查了一会，就发现了好几处粗心导致的错误。后面两科不像考英语这么轻松，勉勉强强撑着做完了，也没时间检查，许茵茵就匆匆交卷了。 考完试，许茵茵整个人的精神就是一松，晚上又发了会烧，到了夜里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起来烧已经退了，感冒也好了很多。不过许母仍是给她请了一天的假让她在家里好好休息。 趁着下课时间，周玥给她打了个电话：“茵茵，听说你生病了，你还好吧。” “感冒了。”许茵茵抱着纸巾，身上还在许母的要求下裹了个毯子，“明天就可以来上课。” “感冒了你就多休息，今天没讲啥课，放学了我来看你。” “嗯。” 两人没说上几句话，周玥那边上课铃声响了，周玥只好先去上课。 许茵茵在家里养了一天病，中午在许母的殷切注视下喝了一大碗补汤，又睡了个午睡。下午起来的时候，自认为已经生龙活虎。 周玥一放学就过来了，和她一起过来的还有黄霄，两人在校门口碰上，便一同过来看许茵茵。 正好三个人也挺多话说。 佣人送来了瓜果饮料，几人便坐在沙发上聊天。中间许茵茵的手机响了几次，不过因为聊天的时候笑声太大，许茵茵并没有察觉。 过了一会，门再度被推开，沈哲提着袋子出现在门口。 他朝室内望了一眼，在门口换了拖鞋。 几人的谈话声立刻小了。 黄霄本来就有些怕沈哲，感觉沈哲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左右看了看，连忙往左边挪了挪：“你坐里面？” “谢谢。”沈哲不客气地坐到了黄霄和许茵茵之间，将两人隔开，然后将手上的袋子放到了茶几上，“点心。” 许茵茵将袋子打开，将里面的盒子拿出来，看到包装的时候眼睛立刻亮了：“御景坊的糖心酥！这个超好吃的。” 这家店许茵茵和周玥都很喜欢，这家的酥外薄里嫩，里面的糖心酥是用各种新鲜的时令花瓣和果实调制出来的，轻轻一咬，清甜的味道在口腔里化开，别提多好吃了。 “早知道你过去了，应该让你多买几盒的。”许茵茵一边拆东西一边遗憾道。 “我给你发了消息。” “嗯？”许茵茵去拿自己的手机，看到里面躺着的几条来自沈哲的未读消息，问她想要什么口味。 大概是看她没回，沈哲便自己挑口味买了。 “你可以打电话问我的。”许茵茵说道。 “我以为你不玩手机的时候可能在睡觉。”他看向她，轻哂，“是我多虑了。” 许茵茵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这语气似乎是说，我好心好意跑这么远帮你去买点心，担心你在睡觉连电话都不敢打，结果你在家谈笑风生、左拥右抱。 许茵茵摸了摸鼻子，招呼其他人吃点心，招呼完他们，许茵茵自己拿了一个，本来是要往自己嘴里送的，看在沈哲辛苦跑腿的份上，手绕了个弯，放到沈哲嘴前：“尝一尝？” 沙发上坐了四个人，沈哲和许茵茵之间的距离本来就不算远，这么一来，两人就挨得更近了。 许茵茵的眼睛清澈明亮，眼底倒影着他的面容，沈哲感觉自己呼吸有些乱。 糕点递到了他的嘴前，他一张嘴就能咬到，可能还会碰到…… 沈哲突然感觉一阵口干舌燥，他往后退了退：“你吃吧，我有点渴。” 反正她已经招呼过了，许茵茵不客气的把糕点往自己嘴里塞，享受地眯起眼睛。 沈哲给自己倒了杯凉水，一口气灌了下去。 周玥和黄霄没呆多久就走了，沈哲比他们多呆了一会，不过没有留下来吃晚餐，也在晚餐前回去了。 许茵茵在家里休息了一天，晚上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去了学校。 刚刚考完试，又是周五，教室里大家普遍士气低迷。 不过许茵茵一进教室就引起了大家的关注。 许茵茵缺席两天，听老师说是生病了，不少和许茵茵关系比较好的都很关心她。宋昀则觉得许茵茵一定是怕输了考试没面子，在给自己找台阶下。这么一想，她越发期待考试成绩早点出来。 宋昀上一周算是史无前例的努力，她觉得自己考得特别好，进班上前十名都没有关系。 她从自己座位上起身，走到许茵茵面前：“我听说你病了，你放心，以后你当了我的跟班，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许茵茵看了下时间：“现在不是早上吗？这么早就有人开始做白日梦了。” “你……”宋昀气愤地一跺脚，“我懒得和你说，反正事实说话。” “嗯，懂事了。” 宋昀：“……” 宋昀讨了个没趣，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虽然成绩还没出来，但是各科老师都开始讲试卷。许茵茵对完答案，自己大概估了个分，感觉考得还行，现在就看宋昀考得怎么样了。 宋昀也估分了，她自己看自己的答案，怎么看怎么觉得对，老师要是不给她分就是傻逼，因此她这分估得有点高。她自己也觉得这分数可能不准确，所以并没有往外说，导致许茵茵派过来的间谍竟然没有打听出来。 周末学生放假，老师们将试卷带回去批改，用一个周末的时间将试卷批出来了。 周一早自习，教室里明显比以往躁动。 试卷已经批好了在各科老师办公桌，有些班已经开始公布成绩。班上的人就等着各科课代表赶紧到，然后去老师办公室打探消息。 宋昀明显是个急性子，她可等不了一个个课代表去找老师要试卷，因此刚到教室不久就急不可耐去找班主任了。 结果班主任今天竟然迟到了。 宋昀摸了个空，早自习也读不下去，坐在座位上静等班主任过来。 班主任邱老师路上堵了个车，所以来晚了。 虽然各科成绩已经统计好了，但是班级排名要出来还得一会。 早自习过完，班主任终于在课代表和学习委员的辅助下将成绩统计完了。 学习委员拿着排名表进来，宋昀第一个冲了上去。 她的目光从上往下，在第十名的地方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许茵茵紧随其后，第十一名。 “哈哈哈……”宋昀拿着班级排名表，笑得志得意满，“许茵茵，我十名，你十一名，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