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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我们商量决定先找周围的店铺打听关于这个中介的事情，我们走到距离这个中介三十米外的小卖铺，购买了几瓶饮料，而原本不善于沟通的我，此时也仿若神助。 “老板，我问一下，你知道前面那个中介是干什么的吗？” 小卖铺的老板是个中年男人，旁边还有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应该是他的孩子，他们正看着电视里的动画片，没有回头。 “你说前面那个兼职的中介吧，好像是专门帮学生找兼职的。” 我继续试探，“那之前去的学生都找到工作了吗？” 老板终于回头看了我一眼，漫不经心地回答：“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好像那个中介是骗人的，之前看到好几次有学生过来闹，说收了钱没给人家找工作。” 说完又转头继续看着动画片，仿佛动画片里有什么吸引力一般。 我跟老板道了声谢，和林春走出小卖铺，没有说话，而后面的三个女生，早已吓白了脸。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我们要不要进去要钱？”三个女生面面相觑，期盼地望着我。 林春也满怀期待地看着我，仿佛我是一个骑士，可以带着她们冲锋陷阵。 于是在她们的目光之下，我真的做了一回骑士。 我让她们三个女生站在店外不要进去，而我跟林春去店里找前台女人要钱，如果我们有危险，让她们三个先走，再找人来救我们。 当然，这些情节似乎有些严重，但也是最坏的结果，也不是不能考虑在内的结果。 我鼓足勇气，像经历丰富的大人一般，假装镇定地带着林春走进中介。 走到前台，看着那个女人笑着说道：“老板，我们刚刚几个人在外面找到了兼职，所以可能接不了你这边的兼职了，能不能退钱给我们？” 我知道这个借口很难让人信服，但我想不出什么理由可以保持平静地问她要钱，我总不能直接对她说，你们是骗子，我们不相信，快还钱。 她抬头看了看我跟林春，眼神又越过我们，看了看门口的三个小女生，口气略微不满：“你们五个都要退钱吗？” 我镇定地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五个都要退。” 女人原本淡漠的脸色随即荡开一张笑脸，“同学啊，这个钱是退不了的哈，都报名了的，你们暑假不做，以后做也可以啊。” 我继续维持着礼貌，“老板，不好意思，我们真的暂时不需要了。” 前台女人的脸色瞬间一变，不耐烦说道：“你是她们的头吧，代表她们来说？” 我微微有些紧张，但还是耐心回答：“我不是她们的头，但你刚刚也收了我的钱。” 前台女人提高声调，带着一丝威胁，“反正现在是退不了钱的，你们想干就干，不想干就不要干！” 林春退后一小步，有些怯意地站在我的身后，而我的心里也生出一丝窘迫，但我稳了稳心绪，假装镇定大声说道：“不能退那我们就不走了。” 说完我立即拉着林春走出大门，生怕突然出现两个人，然后拉住我们胳膊。 而后，我们站在门口，多次拦截想要进店的学生以及来找工作的年轻人，他们听了我们的话，都悻然离开。 前台女人最终忍无可忍，走到门边，朝我们几个招了招手，示意我们进店。 我们几个互相看了彼此一眼，还是按照之前约好的那样，几个人分散地站着，没有集中到一起。 前台女人一边从抽屉里拿出几张百元纸币，一边愤然说道：“我今天遇到你们几个也算倒霉，算了，钱都退给你们吧，看你们是学生，也不跟你们计较，赶紧给我走，别影响我做生意。” 我一把抓过前台上的几张纸币，拽在手里，迅速带着林春走出大门。 走出大门才松了一口气，原本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我把手里的钱都分给那三个女生，收获了她们的感谢，最后在不远处的树下与她们告别。 我跟林春的第一次暑期兼职就这样失败落幕，而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依然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 距离放假的时间也已经半个月，错过了找暑假兼职的最佳时期，而林春的宿舍也在最后几天很快就要锁门关闭，不许学生逗留。 这天晚上，我跟林春在宿舍商量准备返回家乡的事情，林春的电话骤然响起。 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上面跳动的电话号码，抬头看着我，许久小心说道：“是刘舒的电话，我可以在这里接吗？” 我的心尖微微一紧，假装释然，“没事啊，你接嘛，这是你的宿舍，你问我干嘛？” 但我还是在林春接起的一刹那，站起身来，朝着厕所的方向走去。 我把自己关在厕所里，背靠着玻璃门，静静地听着外面林春的声音，但不明显，只能听到零星几缕笑声，几声细微的呢喃。 许久，林春的声音在玻璃门外响起，“你在里面干什么半天不出来，不要说你在里面哭啊。” 我一把拉开玻璃门，看着门外的林春，没好气说道：“你才在里面哭呢，我像会在里面哭的人吗？我要哭也要当着你的面哭，哼。” 林春被我的表情逗笑了，“干嘛躲在里面，见不得人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扯了扯嘴角，做出一个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