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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聚集地一次又一次被找到,房屋被烧,子民遭到屠戮,他们被迫一次又一次继续南迁逃亡,人丁锐减,已到灭亡边缘,无奈之下,父亲用部落的青壮血祭巫神树。 倾全族之力进行祭祀,部落最精壮的勇士用自己的鲜血浇灌神树,终于,神迹显现。巫神树释放出巨大的威势,它明明只有一尺多高,却给人一种如同撑开了天地高大万丈的感觉。一个凝聚部落勇士的鲜血和巫神树神力的孩子自巫神树里诞生了,她就是少巫黎未。 少巫黎未成长起来的那天便是他们部落崛起的那天,她是他们的希望。 部落聚集地再次被找到,他们护着三岁的少巫再次南逃。 他们发现了巨大的岩洞,地形易守难攻。他们利用地形阻击对方,决定把追兵全部歼灭在这里,以图为部落争取到喘息的时间,也给少巫争取到成长的时间。 战斗中,他身受重创倒在了地上,同时见到原本被虫虫抱在怀里的少巫满身鲜血地摔倒在地,滚得都是泥和土。虫虫的胸口被利刃戳穿,她的手指深深地扎进刺穿她胸膛那人的头骨中,把他的头从脖子上拧下来,再用力地扔到地上。 那圆滚滚的头颅滚出去很远才停下,头顶上是五个深深的血窟窿。 虫虫倒在了地上,胸口汩汩地往外冒着血。 少巫爬回到黎虫虫身边,用奶声奶气的声音大喊着:“虫虫,不死,虫虫不死……”慌乱地看向四周,取下了身后的蛊树神,将它扎根在尸体上。少巫对蛊神树说:“吃,吃,救虫虫……” 蛊神树的根部伸出血藤吸干尸体的血液,它再一次显露了神威,它再一次散发出宛若撑裂天地苍穹的气势,有花瓣一样的东西从蛊神树里飞出来钻进了黎虫虫的胸膛。 他知道,他的女儿得救了。 张汐颜从梦境中回过神来,听到梦里的人告诉他,“虫虫,孩子,阿爸见到你,安心了。往后就让阿爸的本命蛊陪着你、保护你,就像阿爸保护你一样。” 声音消失,张汐颜睁开眼,便见干枯的尸体飞快地化成灰烬,莫名的悲恸充斥在她的胸腔,嘴唇轻轻嚅动,含糊地喊了声“阿爸”,她知道她是谁,可在此刻,仿佛她就是那抱着少巫奔逃的少女,仿佛她就是那将手指戳进敌人头骨里浴血奋战的黎虫虫。记忆中的黎虫虫有着与她相似的脸,确实地说,更像中学时代的她。 顶着相似的脸,又都有花神蛊,难怪“阿爸”的本命蛊会认错人。 张汐颜从三姑奶奶年轻时的相貌就能看出,她家的遗传蛮强大的,至少在容貌上来说长相都很像。她家会不会和黎虫虫家有血缘上的联系? 她收回思绪,浑身无力地靠在棺材中,看着趴在蛊鼎上的蛊虫,与它大眼瞪小眼。 这只蛊真算是正经的蛊祖宗,年龄比巫神黎未还要大。 她不知道它以前就长这样还是吃胖的,明明是条蛊,竟然长成了圆滚滚的,换个颜色放在砧板上,说不定能被她妈当成卤猪蹄切了。 花神蛊那群吃货,把墓里面的所有蛊都吃得一干二净,生生地从乒乓大小长到足够把成人裹起来。她隐约觉察到它们把她也当成了食物,蜂拥地朝她飞来。 张汐颜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临什么情况——蛊虫反噬。 她没带瘟神木炼不了花神蛊,只能任由它们壮大,当她压制不住它们时,它们便把她当成了食物。 她心脏无力浑身没有气力,不代表她就只能坐以待毙。《镇压灵蛊巫神宝典》有着镇压花神蛊的法门,她以身为鼎,以修炼法门为引,炼化花神蛊也是一样。 张汐颜盘膝而坐行气周天,准备好引导花神蛊进入气海进行炼制。 蓦地,旁边的“猪蹄”飞起来,气势汹汹地追着花神蛊驱赶,一副不让它们靠近的模样。 花神蛊似对它有畏惧,纷纷躲避绕开,那情形颇像一条鲨鱼追着一群沙丁鱼。花神蛊们避开了猪蹄分成小股争先恐后地钻进张汐颜的身体里,再顺着张汐颜行气的引导进入气海中,之后便开始了相互吞噬。 猪蹄追逐了一阵,没拦住花神蛊回到张汐颜体内,气鼓鼓地趴在蛊鼎盖上。它大概是气不过,又像是不甘心,托起蛊鼎,把鼎摆到张汐颜的怀里,这才心满意足地钻回蛊鼎中。 花神蛊钻进她的气海中,又再顺着她行气进入到全身,在她的身体里展开搏杀。大的吃小的,小的吃更小的,最小最弱的蛊最先死后,剩下的就是强的蛊相互厮杀。 无数的蛊在张汐颜的身体里打斗,她的皮肤下像有无数的虫子在钻动,那痛感细细密密的像钢针扎遍全身。 她泡了多年加有钻心透骨草的药浴,早就疼习惯了,这点痛不觉得难以忍受,依然四平八稳地运气,吸收体内花神蛊,把它们转化为身体所需的养分。 最后,她的体内只剩下一条半指长的花神蛊。细细长长呈微卷形状花瓣似的花神蛊非常漂亮,但相互厮杀吞噬使得它变得极其凶悍,作为唯一的胜利者,又格外嚣张,它再次将目标对准了蛊主。 张汐颜运转法门将体内的气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着花神蛊压去,先一巴掌抽飞,之后按住便开始抡:扔进洗衣机里翻滚的感受了解下。 她不时地以强大的气感压下,让它感受到自己的强大是它无法撼动的,然后便是以气搅得它不停地翻转打滚,给点教训。炼化花神蛊不容易,但性命攸关的大事,她有的是耐心慢慢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