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节
思及此,尤涟的神情更加嘚瑟,一嘚瑟就忍不住要扭两下,然而才扭了两下,腰就忽地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臂箍住,别说扭了,连动都动不了。 “乖点,听我讲题。”宫鹤把下巴垫在尤涟肩上,按在腰间的指腹不着痕迹地摩挲着薄薄的衬衫,感受着衬衫下温热的体温,和柔软的腰肢。 尤涟任他搂着:“后面不用讲了,我都会了,昨天错的也是这几个,下次再考我肯定不会错了。” 宫鹤点头:“也行。”说完,拿着红笔的手覆上旁边的塑料袋。 手一碰上,专属于塑料袋的摩擦声便响了起来。 尤涟瞬间脊背僵直,脸上的嘚瑟消失无踪,变成rou眼可见的排斥和畏惧。 “那打抑制剂吧。”宫鹤把一个真空包装的针管从塑料袋里拿了出来。 尤涟瞪起眼,抱住宫鹤的胳膊,嘴巴快得跟机关枪似的:“我还想听你讲题!你把剩下的再给我讲一遍吧!我觉得还是再巩固一遍效果会更好!” “打完再讲也一样。” “也不急着现在打啊!” “反正今天都得打,早打早好不是吗?”宫鹤面不改色地撕开了真空包装,从里面拿出食指粗细的针管。袋子里除了针管,还有一个棕色的小瓶子。 尤涟缩在宫鹤腿上,眼睁睁地看着细长的针管刺破柔软的金属瓶盖,从中吸出药水。 很快,粉色的药水充盈了针管。 宫鹤拔出针尖,朝上举起,拇指轻按,针管内的空气被渐渐排空,一滴药水顺着针尖滑落,被光一照,闪着渗人的冷光。 尤涟下意识地往后缩,一边缩一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果然还是当alpha快乐! 因为当omega还得打强效抑制剂! 高考前一周,学校统一发放了抑制剂,不光omega,alpha也有,为的就是防止发情影响他们的考试状态。 宫鹤和尤涟不在学校,所以抑制剂被寄到了家里。 眼前这只是宫鹤另外买的,因为学校给他们发了两只都是alpha用的,而尤涟是omega,不适用,只能重新买。 alpha打不打其实都可以,因为他们是被动发情,只要不闻到发情的omega的气味,就不会受到影响,给他们发抑制剂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而omega就不一样了,作为重点防护对象,他们的抑制剂都换了强效版的。 原本的抑制剂是从胳膊扎入,而强效的得从屁股扎入,因为肌rou注射能让药物在体内留存更久的时间,也比静脉注射安全。 尤涟一想到待会自己要趴在宫鹤腿上,脱得光溜溜得让他打针,心里就一阵羞耻。 只有小孩子才打屁股针! 而且…… 屁股针很疼,比打胳膊上疼得多。 宫鹤用空着的手拍了拍他:“来吧,趴我腿上。” 尤涟看着尖锐的针尖,有些畏缩。 但他知道,自己这次肯定赖不掉了,只好慢吞吞地从宫鹤腿上挪下来,然后调整位置,视死如归地把上身趴在他腿上。 衣摆被蹭到了肚子那儿,露出大片雪白滑腻的腰肢。 上头有两个深深的腰窝,腰窝上是还未全部褪去的吻痕和指痕。 宫鹤瞳孔微缩,手勾住衣摆边缘,把它更加往上撩。 因为尤涟趴着的姿势,平时微凹的脊椎线条弓了起来,薄薄的皮肤上凸起一串漂亮的骨节。 宫鹤伸手轻抚,然而指腹才刚触上,就感觉到趴在自己腿上的身体缩了一下。 太阳光把竖起的汗毛和一颗颗鸡皮疙瘩照得清清楚楚,宫鹤的手顿住,没忍住笑了出来。 “就这么怕?” 尤涟声音里带着点羞恼:“你会不会打?磨磨唧唧的。” 宫鹤笑着点头:“行,那我快点。” 因为抑制剂属于日常用品,所以抑制剂的注射方式只要上过初中就都有学过。 宫鹤没打过抑制剂,但他知道要怎么打。 他拿出酒精棉,拉下尤涟的短裤,在待会要打针的位置擦了擦。 冰凉的液体触上肌肤,不出意料的他又看到了竖起的汗毛。 尤涟闭着眼,手紧紧攥着宫鹤的裤管。 屁股侧面传来的凉意令他头皮发麻,他眼睛闭得更紧,等待着刺痛传来,但一直到酒精挥发,皮肤回暖,他都没等到那能轻而易举刺穿皮rou的针头。 他等得都不耐烦了,紧绷着的一股气泄掉,扭头催宫鹤:“你到底会不会打——啊草!” 打字刚出口,刺痛感便深入臀侧,冲上大脑。 尤涟张着嘴,眼睛瞪起,趴在宫鹤腿上一动也不敢动,直到又一块酒精棉按上臀侧针孔,他才回过神似的用力呼了下气。 宫鹤把针管放到一旁,把人抱到怀里,轻声贴着耳朵哄:“打完了打完了,没事了。” 尤涟嘴里嘶嘶的,也不敢去碰打针的地方:“你刚才干嘛呢?我等了好久你都不打。” 他坐在宫鹤腿上,忍不住拗过身去看打针的地方,但只看到了宫鹤的手,还有被他按着的酒精棉,“你手拿掉,我看看打得怎么样。嚯,都青了!” 只看了一眼,他又让宫鹤给自己按好。 等不怎么疼了,又让宫鹤给自己轻轻地揉。 房间里开着空调,午后的阳光再炙热,照进空调房后温度也被削弱了许多。 时光变得有些慢。 尤涟低下头,又开始做题,他上半身伏在书桌上,沐浴在阳光里,丝质的衬衫被照得透明,没被束起的浅金色长发搭在胸口,有几缕不安分的滑进了衣领里。 宫鹤看了眼桌上的镜子。 镜子里,半透明的衬衫下,隐约的浅金色和隐约的浅粉色叠在了一起。 忽然,尤涟正在写字的手顿住:“你烫到我了。” 宫鹤低笑一声,把脸埋进尤涟肩窝:“嗯,那要怎么办?” 经历过荒唐又放肆的一个月,尤涟已经不似之前那般羞于谈性。 他想了想,放下笔,把手举到宫鹤眼前晃了晃:“嗯?明天还得考试……” 宫鹤一口咬在尤涟脖颈上,声音低哑:“要不还是给你花钱吧。” 第二天早上,私家车在八点半时开到考点。 尤涟和宫鹤一块下车,走向考场,这次他们没有避讳任何人,从下车起就牵着手,直到走到教室门口才分开。 说来也巧,他们两个不光分到了一个考场,座位还正好一左一右,中间只隔着一米的距离。 余光随意一瞥,就能看到彼此。 尤涟小声说:“我们来比谁试卷做得快吧?” 宫鹤双手随意地放在桌上,闻言应声:“好。” “赌注呢?” “必须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尤涟觉得这个赌注有点没意思,刚要说话,就听宫鹤又说,“我快的话,考完我们就去国外结婚。” 尤涟一怔,继而又笑:“那比一场不够,比五场,五局三胜。” 宫鹤笑得从容:“行啊。” 他们所在的考场是高一一班。 在一班考试的另外二十二个同学对为期三天的高考,印象最深的不是下了三天都没停的雨,也不是没有做出来的题,更不是不知所云的作文题目,而是班里两个做试卷巨快无比的牲口! 他们才做第一页,那两个牲口就翻到了第二页! 他们做到第二页,那两个牲口第四页都要写完了! 简直变态! 最变态的是他们放笔的声音还特别明显!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做完了似的! 而且这两个变态不光做题快,最后一门考试结束冲出教室的速度也非常快,跟百米冲刺似的。 吓得刚走出门的监考老师把试卷又点了一遍,还特地回考场把他们两个的名字记了记。 “他们干嘛跑这么快?” “我哪知道?” “是作弊了,怕被抓?” “不会吧,两个监考老师两个摄像头,谁敢作弊?” “那他们跑什么?” …… 考试结束,校门打开。 尤涟和宫鹤率先冲出学校,又在一众家长好奇的目光中冲进车里。 一上车,宫鹤就对司机道:“快,去机场!” 尤涟体力不如宫鹤,冲刺完他整个人瘫进了座椅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在高考第二天,他们就分出了胜负——宫鹤前三场考试都比尤涟更快结束做题。 所以,按照约定,他们高考结束就要出国结婚。 但尤涟没想到宫鹤居然这么急,连机票都买好了,而且飞机起飞的时间就在考完后的第四十五分钟! 愿赌服输,尤涟只好奉陪。 他们先赶去机场,然后紧赶慢赶的,赶在飞机起飞前五分钟坐上了飞机。 上飞机后,尤涟终于松了口气。 他缓过神,侧头看宫鹤,笑问道:“我们这算不算冲动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