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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能走,怎么能这般一走了之。以她现在的身份确实可以躲起来。 像那个楼墙上的老兵一样。 然后接下来的日日夜夜里都为自己的躲藏而负疚。 她做不到,何况王爷爷若是知道她竟轻易地这样认输躲起来又会作何感想? 白允沫也只是试着问一下,子桑既然没有这个意思,她便也不会多说其它,把子桑的手从脸上拿了下来:“这样捏我被人看见不好。” 只是一瞬之间,子桑就看见白允沫抬起来的胳膊肘上红红的,表情立时就变得严肃起来:“袖子上怎会有血。” “哦,刚才送回来几个伤兵,我帮着收拾了伤口。” 白允沫面上颇有得意之色:“好歹我也是个有一支之长的医者。” 刚说完,就看到有几个士兵冲冲从楼墙方向进来都是些混身带血的甲士。 白允沫这便迎了上去。 这些应该是伤了伤不能与战的人先行回撤了,子桑一边帮着白允沫帮忙安置,一边问外边的战况方得知东池在周边早有布下增兵,目前后续部队已开始大范围撤退。 得知这个消息,子桑重新骑了马,飞奔往崖境线上。 此时战场上已然银甲多于青黑色的南凉铁盔,工事下边密密麻麻的全是尸堆。 远处也可以看到正在回撤的甲士,受到了东池增援士兵的围堵。 原本守在崖境线上的轻甲兵接到号令,即刻于楼墙外增援接应撤退的部队。 没有侦巡兵对于东池驻军分布完全没有头绪,所以当四面八方都有银夹铁骑围来的时候,原本担心的事情就发生了。 有一部份东池银甲从东面方向奔来,目标正是的楼墙。 为了接应部队撤退,所以墙门此时是大开着的。 假设这一支银甲攻入了楼墙,那么后续的东池士兵就可以轻易进入关内。 况旬此时受令在外负责带出去的部队回撤,周载点兵三万分于正北与偏东,力阻敌军。 东面来的银甲铁骑目标明确,正是由满达领军试图趁城门大开时入关。 四面混战,子桑亦跟着出了关,约半射之地,她在马上一次又一次的拉弓。 耳边呼呼地时有箭簇飞过,如果骑大雪的话,她可以轻易避开这些箭,可自上次后,她不想再让大雪轻易涉险。 东池兵近前后她只能把弓挂回身后,抽出了身上的佩剑。 周载说得对,马背上如果不会用剑的话等于任人宰割。 兵铁相击,终是没有辜负整日的苦练。 况旬的退军已然接近城门口,同时围堵而来的东池士兵也如潮水般涌来。 且战且退。 从景玄关向外看,万里银光里只小片青灰之色,东池的大股兵力正往关口处涌来。 不断地挥剑,子桑已然虎口发麻,刚一拉马头便看见眼前一柄银仞挥了过来。 是周载,他顾不得看子桑,只大喝一声后撤,同时扭头与子桑说:“马上传立里边的驻军列阵严待。” 子桑意识到事情严峻,调转马头便往里奔去,守在里边负责点兵调遣的正好是左副将。 所有军甲于短时间内整顿,位守于关后,听得楼墙外杀声与各色惨叫声回响于景玄关上空。 子桑受令于左副将于城墙上,看候号旗变化等候周载的指示。 双方兵将一直处于战中,无法分散开来,更别提集结后撤,边战边退,极是缓慢。 况旬带出去的人都已然靠近城门,而从东面最先冲过来的银甲兵也正围近关口。 周载再三指挥要求南凉军甲不得恋战,速退。 况旬带的兵撤回大半,周载仍与满达部众死顶,见已然有一半入城,便令部下亦跟着后撤。 东池从其它三面围来的银甲士兵已然连成一线,追击而来。 看到紧跟在撤退后面东池银甲兵子桑才骇然:“城门再不关就来不及了。” 可始终不见令旗有所反应,左副将双眼死盯着不远处的战场。 周载领的队伍有一部份开始回撤,回撤的同时亦有银甲兵往里边冲。 楼墙里窄小的门洞开始变得混乱。 每杀死一个银甲兵即要马上将尸体清开,不然便会堵得后边撤退的人无法行走。 慢慢关内开始出现身穿银甲的士兵,原本待戈以列的南凉甲士即刻迎了上去。 子桑这才明白了周载的用意。 可是越来越多,一个马匹裹着银盔的,手里拿着长斩刀的人冲进了城门:“守着城门,不要让他们关上了。” 银甲兵如流水般涌进来。 这时方才看见有令旗于楼墙下挥动,同时又一匹马冲进来,说话的是周载:“关城门。” 外边的银甲兵就像浪花一样前扑后继拥向城门,甚至顾不得去砍杀还留在城门外的南凉兵。 东池所有的主将都下死令往城门里涌,如此便能一举拿下景玄关。 关内的南凉兵列兵营内与不断涌进来银甲相互较量。 南凉所有的主将唯有一令,便是关城门。 向来敌军入门,便是破军之际,千钧一发,幸而南凉驻内兵力占优势。 可是城门通道小而狭长,东池兵不断抵进,城门本就是厚重的黑玄铁铸成,要突然关上极为困难。 关内的银甲兵渐而变少,在周载的命令下,大部份轻甲兵涌前去顶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