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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 李清鸥陪她一起去酒店的餐厅吃早餐, 看到黄思研认真地切着鸡蛋,忽然问她:“思思, 我们吵一架吧?” 黄思研抬起头, 表情无辜:“为什么?” “你要给戴立夏捐肾,你还问我为什么生气?”李清鸥声音忽然变大, 表情严肃,语气冷森:“黄思研,如果戴立夏对你来说这么重要,那我为什么还要在这里陪你?” 当着大庭广众之下, 她这突如其来的愤怒,吸引了在场一半以上人的目光,黄思研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张开嘴,全程都是迷茫的状态,李清鸥不顾她的疑惑,犹然站起,冷冰冰说:“既然如此,我回去就好了,以后我不管你,你好自为之!” 黄思研这下反应了过来,当场有点急了,看到李清鸥转身就走了,她连忙也站了起来,跟着付了款就追了上去,李清鸥直接回了酒店,房卡也在她手里,房门紧闭,黄思研连屋子都进不去,她在门外等了几十分钟,李清鸥终于出来了,却拖着她的行李,面容上依然没有半点微笑。 “清清,你...”黄思研想问什么,却觉得整个过程发展都有点匪夷所思:“我...” “我回去了,你要是给戴立夏捐肾,就不用回来了。” 丢下这么一句后,李清鸥扭头就走,黄思研刚想追上去,被闻声而来的周素素拦住了,好奇地问她说:“怎么回事?你女友不同意你捐肾?” 黄思研下意识皱了下眉,一脸为难地回答说:“应该是吧。” 周素素安慰她:“这也正常,换了谁会受得了这种事,你也别太难过。” 黄思研心不在焉地敷衍了两句,想回房给李清鸥打电话,结果李清鸥的电话无人接听,直到她去了洗手间的时候,才看到李清鸥留在沐浴架子上的纸条,纸条是用口红写的,卫生纸的材质,显得字很大。 “有点事,会很安全,别担心我,也别担心你的肾,你的爱人留。” 由此看来,李清鸥今天是故意找她吵架的,可是她这欲盖弥彰的cao作,反而让黄思研开始怀疑自己周围的隐私问题,心想,难不成还有人在监视她? 可监视她的人会是谁?周素素吗?不可能是周素素,黄思研觉得,如果是周素素,那戴立夏身边就没什么可信的人了,那如果不是周素素,还会是谁? 黄思研在屋里转了一圈,连电视剧遥控器都被她拆开看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暗道,李清鸥是不是太多疑了? 她坐下发了一会呆,猜测着李清鸥才刚回来,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这边的问题,可是谁告诉她的呢?她昨天见过的人,除了黄思研以外,就是戴立夏,莫非是戴立夏? 那戴立夏选择告诉李清鸥,而没有通知黄思研,是意味着什么? 黄思研唰地一下站了起来,动作太快,带动了桌子上的茶具,茶具“刺啦”一声,把半身悬在角落边上的烟灰缸给挤掉了,本来地上是地毯,按理说那烟灰缸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可谁知道它一掉下去,竟然碎成了两块,从里头落出来了一根线。 黄思研心里“咯噔”了一下,也不用特意去猜那是什么,心里当即明白过来,她确实是被人监视了。 这人也是真的变态,竟然在她房里装了这个窃听器,黄思研心里生了一股莫名的怒火,想着若是她昨晚和李清鸥说了什么亲热的话,都得被这个东西给听过去,一时间又气又急,掏出电话,想了想,随后又放下了。 她现在有一肚子的疑问无处得到解答,只能等李清鸥回来后给她一个解释,却不知道她这边提心吊胆,李清鸥那头也是一言难尽。 李清鸥先是打车在机场转了一圈,等到她佯装要坐的飞机起飞后,才低调地改坐上地铁,往高铁站跑了,她到佛山的时间已经是下午了,戴立夏只给了她一个大概的地址,其他连张照片都没有一张。 南海工业区较多,她要找的杨自汉,是一个星野小厂老板的爸爸,李清鸥先在戴立夏给的小区地址那里打探了,按下门铃后,半天没人开门,问了邻居老太太才知道,杨自汉去他儿子的厂里面帮忙了,李清鸥又跑到她口中的那个厂里面,那厂房特别小,李清鸥一进去,跟大明星一下,瞬间就被目光给包围了。 杨自汉的气场与那些务工的人员明显不同,甚至比他那位当厂长的儿子还要好,李清鸥几乎第一眼就能确定是他了,毕竟是大家族当过管家的人,他见到李清鸥这种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人出现找他,也没觉得意外,领着李清鸥去了他儿子的办公室里面,直接就把他儿子赶了出去。 他看着很年轻,六十出头的年龄,却有一张四十岁的脸,彬彬有礼的样子像个绅士:“李小姐,是我们家先生让您来找我的吗?” 李清鸥听他主动开口,也不解释,似真似假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吧?” “先生并没有通知说你会过来。”杨自汉并没有上当:“我现在打电话跟他确认一下。” “可能不方便吧?”李清鸥直视着他的眼睛,她觉得杨自汉是个心理素质特别高的人,他目光坚定有神,分明是有自己的一套理论,但李清鸥愿意试试打破他的保守性情:“杨管家,在你之前的那位管家,现在在深圳有房了,据说是戴家送的养老福利?你在戴家做了三十多年,到现在还要在这种小厂里面劳作,戴先生对你什么看法,你应该比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