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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她已不是幼狐外貌,伏梦无亦不是孩童的身体。最重要的是,伏梦无与她都是生来恋女性的修士。 梦无她,竟在这时起了欲念。 “无妨,你不必怕。”想明白后,夙绥故意道,绕到石床边,伸手捏起伏梦无的下巴,“饮一口我的唇上血,便没事了。” 若你扑不灭心头火,我来助你。 不等伏梦无说话,她闭着眼俯下脸。 暖意紧贴,柔软滑入,猝不及防。 似是两朵娇花相触,其中一朵含苞欲放,遭另一朵轻轻一碰,霎时间绽开。 伏梦无头一回遭遇这样的亲昵,整个身体都勾了起来,却挣脱不了纠缠住自己的雪狐妖。她说不清这是什么滋味,起先还抵触,待渐渐适应,反倒眷恋上这种感觉。 温湿在一点点摩挲…… 她不知夙绥是何时挪开的,只知心底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又在那雪狐妖挪开两瓣柔软后,瞬息转为淡淡的失落。 “好受些没有”夙绥忽问她。 伏梦无张着口,急促地喘息着,闻言下意识道:“你怎么突然……” “突然”夙绥琥珀色的眼眸微眯,似是刚才的纠缠与她毫无关系。 “你刚才……”瞧她转身去灵泉水团内取水,伏梦无欲言又止。 刚才的事,她要怎么问得出口 念及此,伏梦无又忍不住往念幽寒休息的地方看去,见屏风还好端端立在那里,才松了口气。 所幸有屏风,不然若是被念幽寒看见…… 她不敢往下想,一想,又觉得自己的脸要烫起来了。 绥绥为什么会突然吻她莫非……她已记起什么了吗 不过经适才的一番纠缠,伏梦无倒是冷静下来,丹田处也不再灼热难耐,只是心脏仍不安地剧烈跳动着。 夙绥转回来时,伏梦无已躺回原处,理了理因挣扎而散乱的头发与衣物,将身上的咒重新展现在她眼前,平静地朝她一笑,“已经好受多了,你继续吧,我能忍住。” 与此同时,虚缈隙另一端。 千灼缓缓睁开眼,第一反应便是抚向自己胸口,摸到藏在衣服里的血蟒还在,才稍稍安心,开始一点点回忆起之前的事。 她记得自己下了灵舟,便混在屏仙阁的门徒队伍里,打算先入住小酒客栈,再去找伏梦无他们。 不料她刚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便觉后颈传来剧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那人的手力很重,千灼现在仍感觉后颈隐隐作痛,下意识抬手想要去揉。 然而她一抬手,才发现腕部已被法器拷住,当即慌了神,忙就着昏暗的光线一看。 不单双手,连双脚都被束缚住,四根封印灵力的锁链连着镣铐,将她锁在原地。 千灼大惊,想喊,又不知道要喊什么,只得不安地放下手,摸着怀中的道侣。感觉怀中的温度一点点升高,她狭长的眼睫扑闪了两下,泪珠顿时夺眶而出。 不能用灵力,意味着她不能再为道侣维持低温。 再这样下去,不出三十六个时辰,道侣便会因为体温升高,脱离冬眠。 一旦无法继续冬眠,道侣会在几息之间恢复到走火入魔的状态,是时,谁也不知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千灼边哭边低喃着道侣的名字,茫然地打量着一片漆黑的四周。她竖起尖耳,能听见北风呼啸之声,亦能听到烈火灼烧时发出的轻响,再听一阵,竟连街上小贩叫卖的吆喝声都能听到。 世间万象之音,一阵接着一阵传来。 千灼眼泪婆娑地抬眸,隔着一片水雾,一座矗立在漫天白雪之中的城池出现在她视线里,城池门口的石碑上,刻着醒目的三字: 西沧郡。 千灼怔怔地看了片刻,只觉眼前的景象十分蹊跷。约莫是出于狐族的本能,她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双耳,将所有的声音隔绝在外。 城池顿时消失了,眼前又恢复了昏暗。 “……此地竟是‘虚缈隙’!”千灼松开耳朵,心中惊诧起来。 将她锁在此地的人,还布置出了忘貘一族鲜为人知的幻境“虚缈隙”。 对方是什么人也是忘貘吗锁住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千灼不由得低头看向怀中。 自离开西沧郡、离开赤狐族,她所剩的价值,也只有记得烂熟的铸器之术与剑术了。 若是忘貘族,这两术并不足以勾起对方的兴趣。反过来想,如果将她锁在“虚缈隙”的是忘貘族的修士,那么对方定是冲着她怀中已走火入魔、此时又暂时陷入冬眠的道侣而来! 千灼不由得想起扰乱道侣修炼的那只忘貘。 那忘貘来扰乱时,身上被幻术笼罩,她无法记下对方的准确面容、境界、声音,只记得他无意自称“本座”。 在忘貘族内,能够自称“本座”的,只有继承了松玉岛六位祖长老血脉的忘貘。 将内息珠和水一道吐出,伏梦无总算松了口气。 性命被人拿捏在手的感觉实在不好受,哪怕对方是自己的挚友。 内息珠在石床上滴溜溜地滚动,亦是紫幽幽的,与念幽寒的眼睛颜色一模一样。 伏梦无将它用水灵力洗净放好,直起身开始系自己的衣带,准备一会儿去叫醒念幽寒,让她带自己找师父师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