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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妃几乎要流下泪来:“皇后,臣妾一时鲁莽,臣妾知错了,臣妾能有今天,全仗皇后栽培,求皇后指点,如今要怎样才可以挽回皇上的心?” “唉,敏妃虽然现下也不得宠,毕竟有个儿子,皇上总还会想着去她那走走,你进宫这两年,虽然深得圣心,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性子倒是越发急躁了。”皇后轻叹道:“若说要挽回皇上的心,本宫也别无办法,只能靠你自己了,但至少,先得见得了皇上的面。” “是,谢娘娘指点。” 丽妃咬了咬唇,便即告辞,见她背影远去,染春不由道:“丽妃娘娘不会是现在就要去找皇上吧。” 皇后一脸倦色:“随她去,不过是个银样镴枪头,空有一副好相貌,却如此不中用,别说不是敏妃的对手,连新来的几个都比不上,白白枉费了本宫一番心血。” 渲秋笑着劝道:“娘娘这几日身子不爽,可别要再因此着了气恼,刚说了这半天,又疲乏起来,不如去歇一会倒好。” “嗯,依你。” 长乐宫的暖阁里,烛光如炬,明亮而又温暖。皇帝坐在御案前,聚精会神用朱笔批改着奏章,四下里极静,那笔尖拖过纸上的“沙沙”细微声清晰可闻,莲真小心翼翼的上前,将御案右边的冷茶换了,又拿过烛剪,亲自去剪两侧的烛花,偶尔一侧头,目光恰好落在皇帝的侧脸上,不由得有些发呆起来。 皇帝剑眉挺鼻,有一张很英俊的脸,就是嘴唇看着薄了点,给人一种薄情寡义的感觉,平心而论,纵然算不上貌比潘安,也是很英俊的了。若他不是皇帝,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青年,若是他只对自己一个人这般好,若他们只是寻常人家的一对夫妻。。。。。。莲真看着他认真的样子,不由得心里微微一动,跟着面庞有些微微发热起来,连忙收摄心神。 过了大半个时辰,皇帝搁下笔,见她俏生生的立在旁边,疲倦之意大消,含笑道:“莲儿。” 莲真默默走到他身后,伸手替他轻揉两边太阳xue,皇帝闭了眼,只觉她力道掌握得恰到好处,心下甚是受用,过得一会儿,又叫:“莲儿。” “嗯。” 皇帝伸手拉了她手,示意她转过来,然后手上一用力,便拉她坐在膝上,莲真惊道:“皇上不可。” “为什么不可?眼下又没旁人。”皇帝起了玩心,笑道:“你敢抗旨么?” 莲真低声道:“嫔妾不敢。” 皇帝一手勾着她下巴,眼睛凝视着她:“莲儿,晚上有你在这里陪着,朕批那么多折子都不觉得烦了,朕越来越喜欢你了。”说着慢慢凑近她耳边,悄声道:“朕想着,你替朕生个漂亮的小皇儿吧,到时候朕就封你为妃,好不好?” 一边说着,一边便拉了莲真的手,向自己的身下引,莲真面红耳赤,极力想要收回手,颤声道:“皇上,请您别这样,这样不好。” 皇帝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为什么不好?莲儿,你跟绯羽是姐妹,论美貌你胜过她,可是论风情你可是不及她,你以后要学着点。。。” 话犹未完,赵承恩突然进来,口中叫着:“皇上。”见到室内情景,连忙跪下:“奴才该死!” 莲真如惊弓之鸟一般,正好借此机会退过一边,面上甚是羞惭,心下却是松了一口气。 皇帝大怒:“混账东西!谁叫你进来的!” 赵承恩磕头如捣蒜,结结巴巴的道:“是。。。是丽妃娘娘,她。。。她。。。” 他话还没落音,外面一个女声已隐隐约约传进来:“你们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居然敢拦我?!都给我滚开!我要见皇上!” 赵承恩将丽妃带了进来,同来的还有两个小太监。三人同时跪下,丽妃还未开口说话,脸上已是梨花带雨,那两个小太监每人脸上一个鲜红的指印,显然刚才各挨了一耳光。 丽妃突然哭着伏在地上:“臣妾只不过是想着皇上cao劳国事辛苦,所以亲手炖了人参鹿茸鸡汤,想给皇上滋补一下身体,可是这两个奴才却对臣妾出言不逊,皇上,您可千万要替臣妾作主啊!” 皇帝面色阴沉,目光一一扫过跪着的三人,赵承恩伺候他日子最久,知他心中已然震怒,眼下便是暴风雨来前的宁静,正暗暗为丽妃捏了一把冷汗,一名小内监匆匆走进来跪下:“皇上,致爽斋的人求见皇上,说是要向皇上报喜。” 皇帝目光不善的看向他,一脸不耐:“报什么喜?” 那内监道:“至爽斋的人说,刚太医诊过脉,玫贵人有喜了。” 丽妃听了这话,慢慢抬起头来,怔怔的看着那个内监,似是不敢相信,皇帝先是一呆,脸上渐渐浮起喜悦的笑容,回头高兴的对莲真道:“走,随朕一起瞧瞧绯羽去。” 第11章 展眼已是入冬,因十二月下旬有皇帝的万寿节,又是临近年下,宫内到处张灯结彩,人人开始忙碌,提早为这双重庆典做准备。玫贵人身怀龙胎,无疑先为这特殊时刻增添了一分喜气。皇帝虽近而立之年,宫中妃嫔无数,却子息单薄,目今活成的孩子通共五个,皇子仅占两个,因而那日一听闻玫贵人有喜,龙颜大悦,连丽妃冲撞长乐宫的事都不再计较,只罚了她三个月的月俸。皇后亦另眼相看,每日里着人去致爽斋嘘寒问暖,凡内务府送来什么穿的用的,都拣选上等的送过来,自进宫至今日,慕绯羽方觉心满意足,吐气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