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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马上有人去向厨房传了话,霍凛用过早膳,那食盒也已装好,小厮头儿春熙令人提了,自己去牵了马来,他来霍府好些年头,对这位三爷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这时见他一言不发,也不敢问他是要去哪里,只紧紧跟随在后面。 才出霍府大门,突听一阵喧哗之声,只见几个仆人簇拥着一个鲜衣怒马的俊俏公子,正向大门走来,几个小厮连忙止了步,垂手站立,春熙连忙屈膝行礼:“请二爷安。”霍凛闻言,不由得也停住脚步,恰好霍泽下了马,目光正向这边望来,先是怔了一怔,然后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将他打量了又打量,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来:“哟!看这是谁回来了!”话犹未完,忽然反手一个耳光抽在跟随的人脸上:“蠢东西,你看什么看!见了三爷不认得么?我们三爷在西疆跟着韩将军打仗,把吐谷浑和吐蕃都打得回老娘家了,现下风光回京,你们见了他,竟然干站着?!” 那人被打懵了,捂着脸看着霍凛,然后抖抖索索行礼:“奴才见过三爷。” 霍凛并不理会霍泽话中的讽刺,从春熙手中接过缰绳,便欲上马,霍泽眼睛微微上挑:“你这是去哪呢?看你带的这些东西,是要去你母亲坟前上香么?” 他眉眼间的那种桀骜不驯,以及那倨傲的态度,一如当年,霍凛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我娘坟前我昨天已去过了,我去看看婉溪表姐。” 霍泽微微色变,跟着眼里露出幸灾乐祸之色:“哦,原来你还惦记着那个小贱人,真是可笑,也难怪了,这些年在西边,只怕没见过几个女人,以那丫头的姿色,只怕日里夜里都要想上无数遍,只是可惜。。。” 霍凛蓦然回过头来:“你再说一句试试!” 他凌厉的眼神,有如寒光利刃,霍泽居然被他的气势吓到,脚下不自禁的退了一步,跟着便醒悟过来,当着这些下人,更觉失了颜面,当下恼羞成怒,手指着霍凛,喝道:“贱婢养的种,你叫谁闭嘴?唬谁呢你?那丫头片子死了,你气没处出?找上我了不是?你是不是忘了当时我是怎么教训你的了?那大耳刮子的滋味,是不是还想再尝尝?” 话犹未了,只见眼前人影一闪,霍凛快步上前,左右开弓给了他两记耳光。他下手极重,动作又快如闪电,霍泽只觉耳中“嗡嗡”作响,两边脸颊疼痛得几乎要麻木了,嘴角都溢出了血丝,他来不及多想,发出一声疯狂的吼叫,挥拳便向霍凛扑去,霍凛闪身避开,手却抓住了他的手腕,霍泽想挣脱,但霍凛的手却如铁钳一般纹丝不动,他正要抬膝去撞,霍凛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狞笑,突听“喀嚓”一声,霍泽右手手腕已被卸得脱了臼,顿时疼得额上冒出了汗珠,他脸一阵红一阵白,总算还有几分将门之子的傲骨,硬是忍着不叫出声,却也不敢再打了,只是喘着气,恶狠狠的望着霍凛。 霍凛面无表情,只道:“我已经不是当年任人欺凌的稚子了,今日只是个小小的教训,记得下回嘴里放干净点。” 他们兄弟打架,周围的仆人却是吓得呆了,春熙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道:“三。。。三爷。。。” 霍凛也不用人扶,翻身上了马,吩咐道:“我们走。”霍泽一把推开扶他的人,追上几步,眼神怨毒:“你在那边天天想着她又有什么用?你以为她还是你心里冰清玉洁的佳人呢,她早跟别的男人好了,你在为她害相思的时候,她在为别人害相思,把小命都送掉了,哈哈,哈哈!” 霍凛一怔:“你说什么?” “说你的婉溪表姐。”霍泽忍着手上的剧痛,煞白的脸上居然还带着笑意:“你知道那丫头口味有多独特吗?放着多少的贵族公子儿不要,看上了府里一个做粗活的下等仆役,两人私下底做出苟且之事,传到父亲耳朵里,你也知道,父亲是最要面子的,一怒之下便让我将那她那小情人卸成了rou块,又将这伤风败俗的小贱人迁居别处,那小贱人每天思念情人,淌眼抹泪的,没过多久就自己了断了。我看你啊,这坟不上也罢,这种女人有什么可惦记的。。。” 霍凛突然喝道:“闭嘴!我不相信!” 霍泽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心里忽然涌起一阵报复的快意,他哈哈一声,还要继续再说,霍凛突然在马背上重重抽了一鞭,那马便撒开四蹄向前奔去,春熙着了忙,忙也和几个小厮上了马,紧紧向他的方向追去。 霍凛一路快马加鞭,霍泽刚才所说的话,却不时的在他耳畔响起,令他心情沉重而窒郁,一直到出了城东门,他才放慢速度,凝目望去,只见远处赤日高挂,绿浪滚滚,他忽然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轻轻握着缰绳,停伫下来,春熙带着众人,不多时也已追上,见他如此,便从后面慢慢催马来到他身边,轻轻唤了一声:“三爷。” “他说的是真的吗?” 春熙愣了一下,方才明白是问他,于是小心回答:“二爷说的事,奴才并不是很清楚。” “表小姐出事那会儿,你也在府中吧?”霍凛侧过头望了他一眼,春熙不由得一颤,只得又道:“二爷说的这些,奴才也听府中其他人说过,是真是假,奴才并不知道。只是,表小姐心地善良,没有架子,待下人那是极好的,奴才并不相信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