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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这是没办法的啊,他是皇上,他要怎样,是无法阻止,更无法拒绝的呀,而你是他的嫔妃,侍寝不仅理所当然,还应该是无上的荣宠啊,你。。。你这样是不对的,这。。。这要是被人听到,会招致杀身之祸的啊!” 横波急得不行,说话都语无伦次了,莲真却慢慢止了眼泪,她呆呆的盯着水中玫红色的新鲜花瓣,忽然道:“今日,清泉宫还是没人过来吗?” 横波微愕,答道:“没有。” “皇。。。她。。。” “主子,你想说什么?” 莲真咬紧了唇,然后松开,微弱的摇了摇头:“没什么。你等下叫人去把李太医请来吧。” 横波蹙眉,检视似的看着她:“主子,你身子哪里不适吗?” 莲真自言自语的道:“她是太医,她会有法子的。” 横波花容失色:“主子,千万不可!这样是欺君,你要置自己和李太医于危险之中吗?” “别人不会知道的。”莲真神态疲惫,轻声道:“去吧,就当是我求你帮忙。” 霍家的内书房,是府邸中最安静隐秘的所在,周围被松、竹、梅环绕,十分清幽雅致,室内书橱里磊满了各种珍贵的文史古籍,墙壁上挂着历代名家字画,终年飘溢着一股子淡淡的书香气味。 霍淞坐在宽大的檀木椅上,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又想起父亲那句话:“我所有的子女中,只有冰轮最像我,只有她最沉得住气,唉,只可惜她是女儿之身。”那语气中,似乎带着莫大的遗憾。霍凇紧绷的心情忽然慢慢放松下来,自然的换了个更舒适的坐姿。 锦博用舌尖将一片茶叶卷入口中,轻轻咀嚼了几下,面上露出一丝赞叹的表情,这才不慌不忙的道:“皇贵妃是这么说的么?” “是的,先生,她认为皇上一心想求长生,根本没有立太子的念头,等也只是白费了心思和时间,还有,文天和那老东西前日进宫面圣,言父亲按兵不动,不是战术上的需要,是别存了心思。” 锦博是霍牧最信任的智囊,一直深居在霍府,因此霍淞对他也有种不寻常的恭敬。 锦博听了此言,果然神色一震:“皇上素来多疑,只怕此时已对大将军动了疑心。” “但皇上并没有让文天和回内阁主政。” “不让他回朝,不代表没听进去他的话,嗯。。。”锦博摸了摸自己颌下几绺漆黑的胡须,沉声道:“娘娘说改变计划是什么意思?” 霍淞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很平静:“李玄真准备下个月开始进呈长生丸,娘娘认为我们不应该等,而应该开始准备了。” 锦博沉吟了一下,轻声道:“倒也是时候了,即算不立太子,胜算也该是我们大些,只是,你那边有把握吗?” “李玄真这边没有问题。” 霍淞斟酌着道:“先生,我今日请你来,便是跟你商量,是否先修书一封,着人送去西疆,先将此中情形告知父亲,待他回信后再做决定。” 锦博摆了摆手:“不!不能写信,万一被人中途截取,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应该一边着个心腹,带口信给大将军,一边再跟娘娘仔细谋划,做周密的准备。”他缓缓起身,在地上踱了几步,又道:“旷冲现在是左卫将军,掌管着拱卫京师的八大护卫营中的四营,右将军卫袁岳虽然掌握着另四营,但他是皇上的亲信,内城的斗争,谁赢了,他只能奉谁为主。。。” 霍淞忍不住打断:“先生可别忘了,京城里还有三万御林军呢,无论是总统领连抗,外卫统领柴彪,内卫统领夏侯晋,还有铁卫总管于剑锋,都只对皇上效忠。” 锦博唇边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皇上驾崩了呢?” 霍淞一字字道:“他们有可能效忠二皇子,但也有可能效忠大皇子,所以,我们不能轻易冒这个险。” “做这样的大事,本来就是要冒险的。”锦博看着他,慢慢的道:“娘娘叮嘱你照顾英王妃的事你忘了么?她要你派人进入宗人府大牢于英王爷取得联系的事情你忘了么?” “我没有忘,可是我们最终也并没有在宗谋身上得到什么啊。” “那这份名单呢?” 不知什么时候,锦博手里已多了一张布帛,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霍淞又惊又喜:“原来。。。原来你得到了,你竟连我也瞒住了!” “此事干系重大,不到关键时刻,连你也不知道才好。” 霍淞从他手里接过布帛,快速扫了几眼,不由得哑然:“这。。。这。。。” “他们职位是不高,但是大公子,你可不要小看了这些人。”锦博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道:“有时候,小泥鳅也是能翻起大浪的。” 几案上摆着各色时新鲜果,以及散发着淡淡芳香的花茶,却是没有人动上一动。丽妃和慧嫔都垂着头,不敢去看皇后阴云密布的脸色,近来对皇后的打击真是接二连三,霍家重掌兵权,皇贵妃收养二皇子,伯父文天和被谕令休病假。。。。。。这也罢了,大皇子宗烈被过继给宁嫔,实实在在是一支穿心之箭,那疼痛真是一时半会难消。 殿内沉默冰冷的气氛令人分外压抑,丽妃终于忿然开口:“二皇子年纪小小,没想到却这么狡猾,竟然在皇上面前告自己兄长的状,本来小孩子打打闹闹,只是一件小事,皇上如此偏向,真是令人难以心服。”